南音規矩地把腿又往回收了收。
沒過三秒小腿又被鞋尖蹭了下,南音抿抿唇故意弄掉餐巾,然後低下頭去撿。
“怎麼回事。”梁錦年注意到南音的動作。
南音搖搖頭:“沒事,餐巾掉了。”
“别撿了,再給你換一塊?”梁錦年難得看到南音給他好臉色,花花公子本性發作,講話都溫柔不少。
南音搖搖頭,俯下身子去撿掉落的餐布。
不知道梁斐然是故意還是碰巧,紅底的CL剛好踩住了南音掉落的餐巾。南音輕輕扯了下,沒扯動。
南音用手指輕輕戳了下梁斐然的腳踝:“家姐,踩到了。”
坐在對面的梁斐然站了起來。
【我去下洗手間。】梁斐然在手寫闆上寫到。
南音撿起餐巾,正好對上梁斐然的眼神,那目光清冷冷地,卻又帶着鈎子一般惹人遐思。
難道梁斐然真的喜歡,人/妻?
“叔叔、阿姨你們慢慢吃。”南音心思已經飛走,也跟着起身離桌。
經過一樓的洗手間沒看到梁斐然,南音剛想上樓去找,腦海中倏地靈光一現往花房走去。
冬日萬物凋零,隻剩花房中還放着不合季節的鮮花,而梁斐然就坐在花房中間的秋千上,手指上夾着細長的香煙。
那一點落日的餘輝透過花房的玻璃打在梁斐然臉上,像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側臉的輪廓流暢又深邃,漂亮地宛如一副中世紀的油畫。
濃密如海藻一般的頭發也被染上了一層淡金色,南音很想伸手去摸摸,一定是很柔軟豐盈的手感。
南音握緊手指,眼底浮上深不見底的占有欲。
梁斐然像貓,高貴的,傲嬌的,讓人想據為己有的。
惬意地坐在秋千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也無人敢打擾。
容家曾經有人養過這樣一隻虎斑貓,南音第一眼看見時就很喜歡,可她不敢去要不敢去搶,每次都是趁着沒人偷偷去喂。
後來被人發現,故意往貓糧裡摻了毒鼠藥,可憐的貓咪不會叫,隻是用爪子在地上抓撓,痛苦地抽搐着,南音抱着它求救,卻換來冰冷的斥責和嘲笑。
所以從那以後,南音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去争去搶,把它據為己有。
還有,在那樣東西徹底歸屬自己之前,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南音上前一步,小聲叫到:“家姐……”
梁斐然轉頭,細杆的淺棕色Cigaronne夾在指尖,她看向南音,眼神專注。
南音見過很多眼睛,充滿欲望的,恐懼的,算計的,悲傷的,狂喜的……
可梁斐然不一樣,她的眼神犀利,目光卻純粹,她隻是看到了南音而已。
就像那晚在麗景,南音想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投懷送抱的消遣,誘惑着梁斐然和她發生些什麼。
也許真正得到後就會對梁斐然祛魅吧。
但梁斐然拒絕了她,南音覺得自己用錯了套路。
所以在出逃時故意僞裝成受到驚吓的樣子,當梁斐然拉着她在酒店的長廊裡逃生時,南音突然愛上了那種有人擋在身前,被保護被照顧的感覺。
她想擁有梁斐然。
這隻漂亮的貓咪,傲嬌的貓咪,她不會讓給任何人,她一定會搶到手,她會不擇手段地得到她。
南音那雙蜂蜜色的淺瞳短暫地放空。
梁斐然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突然走神,隻是對于這位小嫂子前一刻在自己面前表忠心,後一刻卻又奉承梁錦年的态度有點不爽。
梁斐然伸出手拍拍秋千旁邊多餘的位置。
南音慢慢走過去,然後坐在了梁斐然旁邊。
梁斐然換了隻手拿煙,避開了和南音接觸的方向,擡擡眉,意思問南音是否介意。
南音搖搖頭,偷偷打量那根漂亮的全棕色細杆香煙,眼睛裡滿是躍躍欲試的好奇,就像那晚看到梁斐然的重工戒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