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第二年的結果怎樣呢?
結果當然是順利地通過了考核。
不止如此,依靠着從老虎那裡學來的經驗,琥珀在與書院武習對戰的關鍵時刻,險之又險地使出了一招蠍子擺尾,成功擊倒了一次天龍書院的武習。
這一點無疑讓武習對琥珀印象深刻,成功讓他成為了最後一輪的被推薦者。
不過琥珀的好運也止步于此,第三輪的前十争奪賽中,琥珀竟一場未勝,毫不意外地成了墊底。
可即便墊底,那也是前十。
在此之前私塾從未有人取得過這樣的成績。
照理來說,琥珀必然會成為小鎮上最耀眼的人物。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
因為這一年,月牙也參加了書院考核。
為了陪伴琥珀,他提前一年參加了考核。
結束之後,杜娟曾問過月牙考得怎樣。
月牙隻是驕傲地笑了笑,考得還算中規中矩,不過想來應該是能通過書院考核的。
月牙顯然是謙虛了。
半個月後成績下來,數萬考生中月牙赫然以第二的成績順利被書院錄取。
可憐琥珀剛剛亮起的一點光芒瞬間便被月牙所掩蓋。
琥珀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他還難得大方了一次,邀請月牙和杜娟去鎮子上的小酒館吃飯。
飯席上,琥珀感謝了杜娟和月牙對他成功考上天龍書院的幫助。
三人憧憬了一番光明的未來,臨了,琥珀又為同樣參加了武試考核的餘北冥不平了一番。
餘北冥比琥珀低一屆,今年是第一次參加考核,他實力不俗,本來被寄予厚望,沒想到最後卻沒能通過第二輪落了榜。
琥珀有過同樣遭遇,為他不甘本來也在情理之中。
杜娟卻有不同的看法,餘北冥的武功路數和琥珀差不多,重攻不重守,這在第二輪的考核中很是吃虧,最後沒能通過考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月牙也跟着安慰,他看了餘北冥的第二輪考核,比試剛剛結束,就有私塾的武習跟過去安慰他了,想來如今早就收拾好了心情,隻等着明年再戰。
琥珀聽完卻跳了起來,“有人跟過去安慰他?
我去年比武失敗的時候怎麼沒人跟來安慰我?
不行,我吃不下了,我要去找私塾裡那些偏心的老頭子評評理。”
琥珀說完也不顧杜娟和月牙的勸阻,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去年的時候,杜娟結束了答題原本是想去看看琥珀的。
不過當時琥珀抽簽靠前,上場得早,等杜娟趕過去的時候,琥珀早就不見人影了。
她想着要是自己能趕上的話,或許可以安慰失敗的琥珀一番。
突然旁邊月牙歎息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小子付過錢了嗎?”
杜娟愣了一下,又回想一番,這才恍然大悟。
随即又轉為委屈,“那你帶錢了嗎?”
月牙可不是有仇不報的性子,琥珀在他身上白嫖了一頓飯錢,月牙當然有事沒事都會對此陰陽一番。
琥珀被月牙念叨得實在受不了了,終于在進入天龍書院一個月之後,同意‘再’請他和杜娟好好吃一頓。
三人一邊吃着,一邊自然開始談論起書院的新環境,而這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琥珀和月牙的室友。
琥珀的室友一個叫長青,一個叫鐵客。
這二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鐵客一天到晚沉默寡言,偶爾說上兩句也都是一副教育人的口吻,好像什麼都懂似的,簡直比月牙還要讨厭。
長青則是從早到晚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然而說的話就跟個六歲的孩童一般實在談不上什麼邏輯。
琥珀本來想和他聊聊,結果發現這家夥除了武功之外,幾乎什麼都不懂。
他還喜歡問東問西,簡直比月牙還要讓人厭煩。
月牙聞言隻是有些疑惑,“你們院舍也是三人?”
琥珀茫然,“大家的院子裡都是三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月牙解釋,自己的院子裡也住着三人,除自己之外,他們一個是本次考核的第一,一個是第三。
也就是說住宿的順序是按照名次來排序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意味着跟琥珀同住的兩人,應該是本次書院武試,除去參加最後第三輪比試之外的第一人和第二人了。
琥珀立馬反駁,武試結果曆來不像文試一般次序分明,除了前十,剩下的人都不會排出名次的。
杜娟顯然更贊成月牙的說法,在她看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書院雖然并未對外公布,但武試的排名隻怕比文試還要泾渭分明。
有了杜娟附和,月牙更是有了興趣,詢問起兩人如何通過的第二輪考核。
月牙倒是挺清楚。
長青從比武開始就邊打邊嚷,聲音越來越大,據說武習因此大受幹擾,失了水準,這才讓他堅持到了最後。
至于鐵客嘛,琥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不過聽說這家夥比武結束之後,擺出了一副比武習還潇灑的姿态,藐視地說了一聲“不錯”就匆匆下台。
隻把台上的武習氣得夠嗆,差點沒把他揪出來再打一場。
月牙與杜娟聽完互相對視一眼,愈發覺得兩個室友可能不簡單。
還是月牙率先抛出了疑問,“他們兩人的武功比你如何?”
琥珀,“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們兩人私下裡練武,真是連估都估不出來。”
月牙有些吃驚,“武院的武生不練武,那他們平日幹什麼?”
琥珀的解答頗帶着些無奈,“刺繡,他們兩人平日裡都在一起刺繡。”
這下子就連杜娟都有些吃驚起來,“刺繡?”
琥珀愈發無奈,“搬到宿舍的第三天,鐵客就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繡架、繡布、繡針、繡線,開始刺繡起來。
隔天,長青也有了興趣開始跟着學了起來。
說來也怪,這兩人性格明明完全不同,想不到卻挺合得來。”
月牙道,“那你呢?跟他們合得來嗎?”
琥珀,“将就吧,長青倒是還好,就是總感覺鐵客看我有些怪怪的,他還想也教我刺繡呢。不過我早就跟他說了,刺繡我是打死也不會學的。”
杜娟聞言,倒是對兩人挺有好感,“有時間我倒是挺想跟他們探讨些刺繡的技術。”
琥珀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并不想在刺繡的話題上多做停留,轉而問起月牙的室友如何。尤其對于那位能打敗月牙成為這次考核第一名的選手,琥珀還是很好奇的。
第一名叫聞芷,那是個比月牙還嗜書如命的人。
聽說他原本并不想進書院的,隻是因為家裡的書都看完了,又聽說天龍書院的藏書豐富,這才勉強參加了考核。
琥珀一聽瞬間沒了興趣。
倒是第三名的無垢,據說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從入學到現在,已經有十幾波人帶着大包小包過來看望,似乎很是有錢。
這倒是讓琥珀來了些興趣。
不過他最大的興趣并不在這幾人身上。
而是薔薇。
薔薇與月牙琥珀一樣,同屬于這一屆的新生。
前幾天她公然向月牙表白的事情更是鬧得沸沸揚揚。
這才有了今天琥珀的請客。
他很好奇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更好奇杜娟聽了會有什麼反應。
對于薔薇,月牙明顯不想談,卻又不得不談。
他第一次碰到薔薇的時候,看不過對方打罵仆人,便上前為下人們解了圍。
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對方就帶着禮物過來,說是要跟他交往。
月牙詢問原因,薔薇解釋,雖然月牙脾氣臭了點,但心地不錯,更重要的是能以第二的成績考進書院,所以有跟她在一起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