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形勢也印證了月牙的猜想,空桑的武功明顯強過琥珀,兩人剛一交手空桑便立刻占了上風。
好在鐵客及時出手,總算緩解了琥珀的狼狽遭遇。
可即便如此,兩人也難以招架空桑的進攻,沒過一會便隻能苦苦支撐了。
長青正要出手,場上局勢卻突然改變。
琥珀依舊,但鐵客的動作卻突然變得緩慢起來,這種緩慢卻帶給人一種沉重之感,因為空桑每每在與鐵客對攻之時,都會被其擊退半步,顯然單論力量已非其敵手。
圍觀的衆人對此異變當然是啧啧稱奇,正在對戰的三人中倒是琥珀最先有所反應。
琥珀放棄了自身的力量優勢,招式之間一心求快求靈動。他偶爾會在鐵客與空桑對攻的間隙偷襲一手,但更多的時候是作為輔助,幫助鐵客彌補因為招式變緩而出現的漏洞。
兩人一重一輕,一快一慢居然配合得恰到好處,雙方的形勢陡然逆轉,此刻變成了空桑岌岌可危。
但空桑對此并不在意,反而大笑了一聲,“痛快!”
話音剛落,空桑的招式頓時變得更加淩厲。
顯然他剛才并未使出全力。
這場比武一變再變,最後竟然是勢均力敵的結局。
皇來狐疑地打量了鐵客一番,又将目光放到了剩下的五人身上,随即對府兵發号施令,“先把這五人拿下吧。”
此時空桑與鐵客琥珀的比鬥已漸漸遠離了月牙幾人,府兵得了命令重新圍了上來。
剩下的五人當中,薔薇與聞芷并不以武力見長,月牙更是完全不懂武功。
杜娟正要出手,卻被長青所阻止,他無所畏懼地笑了笑,“還是我來吧。”
彼時沖鋒三人組俱全,尚未能勝過一衆府兵,此時獨留長青一人,又如何能護得衆人周全。
月牙還在疑惑,長青卻已經沖了過去。
面對一幫氣勢洶洶的府兵,長青的武功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的招式變得簡單直接而又刁鑽詭異起來,很有一股子以命搏命的氣勢。
對于敵人的進攻,長青不閃不避,反而主動迎上去以攻對攻。
論速度,長青并不比府兵快多少,但奇怪的是,長青恍如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一般,每次總能在最後關頭,以毫厘之差從刁鑽的角度率先擊倒對手。
或許這才是長青真正的實力。
如今情況緊急,長青也不敢留手,短短片刻功夫,已有十餘位府兵倒下。
在長青的大發神威之下,後續的府兵終于不敢貿然出手與他以攻對攻。
長青沒有乘勝追擊,難得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立馬呼吸吐納以作恢複,顯然剛才的出手讓他消耗頗大。
因為長青這邊的變故,就連空桑三人都暫時停止了交手。
皇來更是吃驚地看着長青,“你是北山之巅上的人?”
長青聞言卻比皇來更加吃驚,“你知道我的武功?”
皇來不經意地瞥了鐵客一眼,這才帶着自信回應道,“這世上我沒見過的武功,隻怕并不太多。”
他又看了琥珀一眼,繼續道,“我若沒猜錯,你們是來自天龍書院。我紅楓府與天龍書院相隔近千裡,你們為何要來此搗亂?”
長青剛剛大顯神威,此刻還在興頭上,聞言立馬回道,“我們不是搗亂,琥珀剛才就說了,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皇來不屑地看了長青一眼,冷冷地說道,“憑你?我看你武功火候未到,宗門也敢放任你下山,真不怕你有來無回。”
長青正要反駁,皇來卻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了,這次事件總算沒有釀成大禍,看在你家長輩的面子上,就放你們一馬。但給我記住,本官今後不想在紅楓府境看到你們。”
絕處逢生,幾人深感意外,便是長青也将準備好的反駁話語憋了回去。
做出回應的是月牙,他向皇來抱了抱拳,這才對同伴們說道,“走吧。”
衆人魚貫離去,唯獨薔薇仍杵在原地,恨恨地盯着皇來。
皇來很快也發現了薔薇的異常,他仔細打量着薔薇,最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薔薇的眼睛上,表情也逐漸從冷漠轉為驚疑,“惜月是你什麼人?”
月牙察覺情況有異,正要阻止,卻還是被薔薇搶了先,“那是家母。”
皇來的驚疑頓時變成了驚喜,“不錯,你們雖然相貌不同,但眉眼卻很是相似。”
這時已經不止月牙,就連其他人也察覺出局勢再次有了變化,一個個又都折返了回來。
薔薇卻一反往日裡的活潑神态,一臉冰冷地回道,“我娘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有臉提她?”
“惜月是我害死的?”皇來看笑話一般望向薔薇,“是解愠告訴你的?他還沒死?”
薔薇,“閣下既然還活着,我爹又怎麼舍得死呢?”
皇來,“不錯,他一向命硬得很。”
天色将明,皇來見暴亂已定,便熄滅了手中的火把,向空桑交代道,“此間之事暫時由你來定奪吧。”
交代完事務,皇來這才來到薔薇幾人身邊,注意到幾人渾身泥濘,皇來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毫不掩飾地一臉嫌棄道,“還是先跟我回府上換身幹淨衣服再說吧。”
得知薔薇的姓名之後,皇來很是激動了一番。
薔薇幾人經過了沐浴更衣,則是一個個瞬間神清氣爽。
再次見到皇來時,對方已經平複了心情,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見薔薇幾人依次入座,他率先開啟了話題,“你們幾個實在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打糧倉的主意。”
琥珀争辯道,“有什麼不敢的,我們這是在劫富濟貧。”
皇來看着不谙世事的琥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劫富濟貧?你們知道現下糧倉裡有多少存糧?整個紅楓府又有多少饑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