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後，程昭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情況，客服經理臉色發青。

“你是說，剛才有一個男人想要強行進入這個房間？那麼他有沒有說他是誰，想要進來做什麼呢？你們有沒有看清他的長相？體征？”

“他身高大概175，樣子沒看清，小臂上有一條疤痕，看上去是舊傷。”

程昭撸起袖子，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劃了一下那條疤痕的位置。

“大概在這裡，像蜈蚣一樣。”

兩人剛才光顧着阻門，根本無暇顧及對方的體貌特征。“調監控吧，你們五星級酒店不會走廊上連監控都沒有吧。”

這一下問着了酒店經理，他臉色發青，艱難開口道，“讓您說着了，32樓的監控還沒修好。”

民警回頭看了一眼經理，“那電梯的監控呢？

“電梯的監控是好的，但是。”

“你這人說話怎麼帶拐彎的，但是什麼？”

“警察同志。”酒店經理艱澀開口，“你到之前我就看過電梯監控了，這大過年的，酒店客人少，剛才除了3208的範小姐和程小姐，還有我們保潔大姐，沒人上32樓啊。”

“你确定？”民警對他的話有些質疑。

“确定，我們安保經理已經把錄像上傳到雲盤了。您看看。”

一群人圍着酒店經理的手機看，過去的幾個小時上32樓的客人真的隻有範如伽和程昭。

“這不能說明什麼，那個人可能是走的緊急通道，或者從其他樓層爬上來的。”

“對啊。”範如伽補充道，“現在監控這麼發達，這個壞人有點腦子都會想辦法不讓監控拍到！”

“範女士，你們在平江還有其他住處嗎？繼續住在這間房對你們來說，可能不太安全。酒店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他偏偏選擇你們下手，想必有什麼原因。”

範如伽沒接話，看着程昭。

“去我爸那兒住吧。”

龔建軍住平江市區的花園洋房，馬路對面就是市公安局，旁邊是市政府。這個小區非富即貴，安保質量高，程昭帶着範如伽，拖着兩個行李箱，到了龔家。

程昭爺爺正在院子裡翻土，準備開春在兒子家的花園裡種些小菜。附近鄰居花園裡都是種的花花草草，隻有他們家被龔老爺子種了經濟作物。

“爺爺。”

程昭喊道。

龔老爺子在菜地裡擡起頭，還以為太陽大晃了眼睛。“啊呀，是昭昭啊。她奶奶，昭昭來了，你孫女來了啊！”

程昭奶奶激動地從裡屋跑出來，“昭昭來了？”

“奶奶。”

“爺爺、奶奶。”

範如伽跟着她叫。

“快進屋，外頭冷。”

二老平時在鄉下住，逢年過節才會到市裡來。龔建軍這些年來換了好幾任妻子，二老甚至認不全，經常錯把小四的名字喊成小五。

龔建軍不在家。

爺爺奶奶往程昭手上塞了不少吃的，還給她揣了個紅包在懷裡。程昭沒把家裡失竊又在酒店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他們，以免他們晚上吓得睡不着覺。

她正和二老寒暄着，就聽見一道女聲從樓上傳來。

随着聲音而來的是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瘦瘦高高的，戴一副斯文的無邊框眼鏡。那是龔建軍的小四，也是他帶的博士生，梅貞。

“程昭來了。”

小四比程昭還小兩歲，每次看到她都叫程昭全名。

程昭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總不能叫她阿姨，索性也叫她全名。“梅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