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建軍裝摸做樣地關心了程昭幾句。
“有事直說,别拐彎抹角的。”
“昭昭。”龔建軍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這周日來爸爸家裡坐坐,讓小梅燒幾個你愛吃的菜。”
小梅是她爸的小五,比程昭還小兩歲。
“不去。”
“這次你必須得來,你爺爺奶奶來市裡了。”
程昭張了張嘴,沒有發聲。
龔建軍拿着手機,匆忙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急忙挂了電話,仿佛身後有狗攆他一樣。
“你爸?”
範如伽試探着問,程昭家裡的情況,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嗯,周日要去他家吃飯。”
爺爺奶奶平時住在村裡,逢年過節才會進城和他父親團聚。父親這些年來不斷離婚、再婚,這些小三四五六沒人給他添個一兒半女的,程昭目前還是龔建軍唯一的孩子,而且她長得好,讀書好,在爺爺奶奶眼裡,除了不結婚幾乎沒有缺點。
隻是眼下家裡剛被偷,遊戲眼鏡失竊,阿爾斯蘭命懸一線,程昭沒什麼心情去和他們“團聚”。
“真奇怪,我箱子裡的首飾都還在,隻偷了你家抽屜裡的。”範如伽碎碎念着,她出門前把行李箱攤開放在地上,回來以後程家失竊,但她的行李箱紋絲未動,首飾盒就放在面上的絲綢襯衣下面,這個賊像是有備而來的。
程昭直覺這個竊賊的目的是那副遊戲眼鏡,她家裡失竊隻是假象。可這一切多少有些荒誕,她沒有告訴範如伽。
“可能小偷覺得值錢的東西不會放外面,就沒翻你的箱子。”
範如伽不置可否,酒店的門砰砰砰響起來。
“你叫了客房服務?”
“沒啊。”
範如伽趿拉着拖鞋去開門,走廊盡頭停着客房服務的小推車,沒有人,鴉雀無聲。
“多少有點瘆人了。”範如伽突然有些害怕,她後退一步正要關門,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抵住了門,範如伽一瞬間被吓得腳軟。
那股力量在門外和她抗衡着,範如伽不是對手,随着房門被越推越開,一隻成年男人的手臂從門外鑽了進來。
程昭背對着她坐在套房裡面,聽見一聲呼救,立刻從床墊上站了起來。
她從裡間出來看到這樣一幕,範如伽背抵着門,眼淚鼻涕抹了一臉,腳下死死地蹬住了沙發,用盡全身力氣在頂門。門外鑽進來半個成年男人的身體,那人中等身材,下半張臉探了進來。
程昭沒看清他的臉,她情急之下抓住桌上的煙灰缸,向那個人的手上砸去。
對方呼痛,一瞬間将手縮了回去。
範如伽趁此機會,趕忙鎖上了門。
“什麼人?”
十分鐘後,程昭撥通了平江派出所的電話,又叫來了酒店的經理,她還給容新城發了個短信。兩個女孩背靠背坐在套間的地上,驚魂未定。
“砰砰砰。”
“不會……又是那個家夥吧。”範如伽顫抖着手指了指房門,“太吓人了。”
“砰砰砰。”
“3208範小姐嗎?我是客服經理,麻煩開一下門。”
“派出所的同志也在這裡,您可以放心。”
程昭站起身,通過貓眼看了看門外。
門外站着三個人,一個穿着酒店保潔的制服,派出所民警和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
“你報的警?”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