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獎出名不是随口說說便擁有,尹春華在恭州沒待幾天,跟進好話劇節大體場地劇本安排演員人選音樂設計等事宜後就飛回北京忙紅桃劇院忙教書育人。
她要的燈始終沒有着落,還好其他環節有序進行,除此以外唯一有一點挂心的是女主角人選未定,尹春華總覺得自己未必适合,仍在不停尋找篩選。
周五晚,尹春華參加完一場訪談後回家,今夜空氣難得的清新,偶爾吹過風來提醒她即将晚秋,快下樓吹風享樂,驅使她買杯熱奶茶在街上晃悠。而李仕總能找到她,抑或是他時時刻刻都想見她。
李仕與她并肩走,他發現尹春華比當年長高了,也許穿上高跟鞋能到自己脖頸:“你最近很忙。”
尹春華點點頭,她回國後不停演出或參加些節目電影做配角嘉賓,現今人氣偶爾也有娛記跟拍,與李仕同行倒安全,畢竟再大膽人才也不敢拍政府軍官:“嗯,想升官發财都會忙。”
走出燈火車流,李仕同她閑逛回家。
“你跟我去趟關興震的莊園吧。”
李仕話音落下時尹春華正将自己的大衣挂進玄關暗格衣架,她挑眉,伸手打開屋内暖黃燈:“怎麼現在放得下心了?”
李仕知道她不會讓自己留宿,被她話裡具有針對性反問噎到,又不好意思直言自己前幾天那樣子是心裡大男子保護欲作祟,隻能輕笑一下,伸手捏她白皙透紅面頰,故作語重心長:“我那是為你好。”
“現在呢?”
“也是為你好。”
“裝。”
她坐到沙發靠着靠枕看晚間電視,李仕便坐到她身邊,試探性擡起胳膊想讓她靠着:“我要去關興震莊園裡調查一下,想來想去隻有你最适合......一起去?隻是先去看看,會有人跟着的。”
尹春華骨子裡睚疵必報,得知關興震要被扳倒都樂得很,更别提自己也能摻和一腳,有李仕作保,她相信自己絕不會受傷,自然答應他,贈予他一個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約會”機會。
忙裡擠時間,牽線搭橋一番,尹春華在去莊園那天披起白風衣,耳垂挂珍珠,唇釉塗時興裸色調,又沾上亮晶晶唇蜜,好有氣色。李仕坐在駕駛位同下屬聯絡部署完,車載音樂播純音樂鋼琴曲,拉開暗格遞給她一盒水果糖:“關興震人在香港近幾天回,一會他的人會招待我們,今天來隻是為了确定那些人的身份信息。”
尹春華手上拿一份“宣傳冊”複印件和陳鴻給她的人員信息表,指尖停留在“袁秀林”三字。許久後才看向窗外,市區的樓高過樹木,太高太高。
關興震的莊園真是低奢得高調,遠離市區,占地面積大,可畢竟是在北京這種地界,尹春華真是好奇他背後大佬。
他們下車後有招待引入,招待員穿襯衫對他們雙手合十九十度鞠躬,好禮節,可以見得這莊園管理井井有序不輸給酒店小公司。李仕自下車時便将尹春華攬在懷裡,沒有賊膽安放在腰臀的掌心百無聊賴勾她大衣帶子玩,一圈一圈纏在指尖,尹春華默許他,誰讓此刻他們拿的是男女朋友劇本?
大廳裡地磚鋪得像紛飛的煙扣在玉裡,本該飄搖天幕的灰被篆刻地底,李仕帶着她往前走,在招待員介紹業務時迎合幾句,尹春華偶爾問個關于隐私保密問題裝作好奇又有疑慮的樣子,皮靴鞋跟在瓷磚上譜曲。那瓷磚亮得晃眼,擦得太幹淨,尹春華不由得想擡頭看究竟是什麼燈盞将這偌大廳堂填滿。
而一盞水晶吊頂燈代替天幕雲煙,轉啊轉,轉啊轉,無需樂團,獨自舞一段華爾茲,譜一曲無盡華章。
尹春華要看入迷。
他們跟随指引入座一處雅座,屏風隔斷他們同外界視線連接保證他們安靜隐秘環境,招待員恭恭敬敬送上當季花茶,後去請來他們的“專屬顧問”,一位白襯衫西裝褲男士屈膝在他們面前,遞上最新版宣傳冊,問尹春華:“先生,小姐,二位需要定制什麼服務呢?”
言下之意就是生育需求,尹春華微微後仰靠在李仕懷中,聞見他今日還噴了騷包男士香水,禮節性回答:“年輕。”
“最好是有才藝的啊,跟你像好啊。”李仕先尹春華一步從顧問手上接過宣傳冊,随便翻,似乎是不太滿意上面的人選,看了有一陣才指了指最後一位,發話時腔調充滿大男子主義指點江山氣魄:“這個啊,演話劇。”
尹春華被李仕這大咧咧暴發戶語氣弄得窘迫,對顧問溫吞笑笑:“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