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隻要沒有給殿下添麻煩就好。我下次會規矩點的。”徐蜜缃坐直了身體表忠心。
“不用,今天這事你做得很好。”明玉泉想起關在客房裡的少年,用手抵着下巴,意味深長地看向徐蜜缃,“這一千兩,花得值。”
徐蜜缃也覺着救人一命比什麼都強,笑呵呵地跟着點頭,而後又趕緊給明玉泉告狀:“我二伯要給殿下使壞!”
她擺着手說:“他要我引導殿下和我同寝,還想讓殿下虐打我,然後再拿着殿下的把柄去給他告密。”
明玉泉聞言微微挑眉,不由得反問:“虐打你也就罷了,怎麼還要和你同寝?本王要受這種委屈?”
徐蜜缃立刻擡起屁股原地在榻上蹦了蹦,而後仰起頭驕傲地哼了聲。
“現在就是同寝!殿下這委屈就受了!殿下剛剛還打我了,也算完成,我要去給二伯告密!”
“去吧。”明玉泉善解人意地提醒她,“到時候他們問你怎麼和本王同寝的,你怎麼說?實話實說你死皮賴臉在本王床上小狗打滾嗎?”
徐蜜缃臉頰泛起紅暈,心虛地坐直了擡手鋪了鋪零亂的錦單。
“才不是小狗打滾……”
她伸出手,明玉泉眼尖看見虎口一抹紅色,定睛一看,卻是破了一層血肉,周圍一圈都還是紅腫的。眉頭不由得擰起,顧不得說笑,語氣冷了下來。
“手怎麼回事,他掐你?還是你贖人時動手被人反打了?”
“不對,你若是動手,他們回來會告訴本王。”
徐蜜缃後知後覺縮回手,很快被明玉泉一把抓了過去,湊在鼻下仔細端詳,才給出結論:“你自己掐的?”
她怯怯點頭:“二伯說……好難聽的話,我氣不過。”
明玉泉坐起身擡手招來一個女使,從落地櫃中翻了一白玉瓷瓶來,打開用指腹撚起一抹藥膏,直接塗在徐蜜缃受傷的虎口上。
“啊疼!”徐蜜缃本來傷口都快好了,這一下接觸藥膏猛地刺痛,她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轉了。
明玉泉死死抓着她要縮走的手,毫不動搖繼續揉開藥膏。
“活該你疼。氣不過不知道打他,欺負自己算什麼本事?”
藥膏冰冷,他的指腹卻是溫熱,揉擦了幾下徐蜜缃的虎口都跟着酥酥麻麻,她委屈地蜷着手指,耷拉在明玉泉手指上。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他是我二伯。”
“明兒讓他變成你二孫子。”明玉泉毫不客氣說道。
明玉泉又擦揉了幾下,小姑娘的手指軟若無骨,他一用力搓,就跟着他的力道收攏,緊緊粘着他不肯松。
這好像有點不對。
明玉泉松開了滿是藥膏的手,嫌棄地甩了甩。
徐蜜缃手疼得麻酥酥,她不敢嫌棄,隻能鼓起腮幫子對着傷口吹了吹。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手受傷了,可以不罰抄了嘛?”
徐蜜缃可憐兮兮地舉起手朝明玉泉晃了晃。
明玉泉用絲綢才擦拭了手指殘餘的藥膏,聽到這個無理的要求甚至笑了。
“可以。去外頭拜月亮,等太陰星君把你右手帶走做了紀念,回來就不用罰抄了。”
徐蜜缃慢吞吞将手縮到背後,左顧右盼地
“唔……對了,二伯讓我回家去,要給我什麼東西來輔助欺負……不對,陷害殿下,殿下覺着我應該去嗎?”
明玉泉察覺到她的一絲心虛,還是先順着話回答。
“去,讓燕仰跟着你。徐府對你來說不會危險。若是想出出氣,也能鬧一鬧。”
徐蜜缃立刻甜膩膩地道了謝就往榻下跑:“謝謝殿下,殿下真好。”
“道謝過個嘴巴就完了?”明玉泉把敷衍甜嘴巴抓了回來,晃了晃她腦瓜。
“道謝要有實質性,懂不懂?”
徐蜜缃哪有什麼實質性的謝禮,愁眉苦臉地看向明玉泉:“可我有的都是殿下的。”
明玉泉壞心眼地提醒她剛剛岔開的話題:“你親手寫一幅字送來當做謝禮。”
徐蜜缃臉色大變,立刻從榻上連滾帶爬縮溜下來,眼珠子慌張亂轉,背着手一步一步後退。
“那個,我,我該回去睡覺了,不能打擾殿下的夜安,我先退下了!殿下早些休息!”
說完撒丫子就跑,速度快得連明玉泉想叫她穿上鬥篷都來不及。
“啧……不對勁。”
吓成這樣,一定有鬼。
明玉泉眯着眼目視慌張小兔撒丫子狂奔,拎起她的鬥篷擡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