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真的太久沒見了,傅谌初審期間連手機都被禁止使用,是真的杳無音信,聞餘抱着Alpha鼻尖仔細嗅着熟悉的烏龍香味,充滿了眷戀與依賴。
傅谌将懷裡的Omgea抱的很緊,總覺得還不夠,生出一種想要把人融入骨血的沖動,好像這樣才能徹底表達分離帶來的思念與牽挂。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總之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擁吻到了一起,再然後就是不斷往床邊靠攏,聞餘被壓在床上的時候很主動地攀上了傅谌的脖子,畢竟聞餘在這件事上一向是由着傅谌帶領,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作為一個予取予求的包容的承受方。
但是今天聞餘給出了很明顯的回應,來自戀人的回應無疑讓傅谌更加的血脈噴張,每一次接吻和每一次碰撞都因為太長時間沒見面被無限放大,兩個人都很思念對方的身體、信息素和吻。
在欲海波濤起伏,最後的時刻就像是頭頂突然閃現了一道極其令人的炫目的亮光,讓人頭暈目眩。
聞餘腦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難耐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失聲尖叫。
伴随着傅谌低沉的喘息,這一場情事才算是徹底偃旗息鼓。
傅谌抱着聞餘躺在浴缸裡,聞餘則疲憊地躺在傅谌的懷中,他的聲音這會讓啞的厲害,他說:“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很辛苦,你瘦了好多。”
聞餘撫上傅谌的臉頰,像是歎息一樣的語氣:“還黑了不少。”
“嫌棄我啊,”傅谌開玩笑,“黑了是不是變難看了不少。”
“沒有,還是很好看的。”聞餘搖頭,表情很認真。他很仔細地摸了摸傅谌濃密的眉毛,微微凹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最後是薄薄的嘴唇,像是想要将傅谌的面容牢牢記在心裡。
“具體做了什麼得保密,但是辛苦算不上,”傅谌輕笑了一聲,“我覺得玩的很盡興。”
“倒是你,”傅谌摸了摸聞餘的小腹,平坦的有些過分了,傅谌忍不住皺眉,“好不容易才養出來的一點肉又沒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聞餘心虛地說:“有的,可能是肉長在别的地方去了。”
傅谌冷哼一聲:“你就騙我吧。”
“複試在什麼時候呢。”聞餘趕緊轉移話題。
“一個月後。”傅谌說,“但是我天亮就要走了,要去一個小島特訓。”
聞餘心裡突然變得空落落的,他喃喃道:“天亮就要走嗎......”
傅谌也是千般無奈,萬般不舍,他吻了吻聞餘的頭發:“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嗯。”
“不要偷懶不好好吃飯,對身體不好。”
“嗯。”
“不要總是學習到深夜,陳伯說經常大半夜看到你房間的燈還亮着。”
“嗯。”
“我們要沒收所有通訊設備。我跟季琛打過招呼了,在學校有什麼事情你就去找他,别被人欺負了。”
“嗯。”
“你别老給兒子喂那麼多東西,他一撒嬌你就給它開罐頭,他都從一條狗變成一輛狗了。”
“......嗯。”
傅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聞餘安靜地聽他的囑咐,他每說一句聞餘就很配合地“嗯”一聲,聞餘第一次覺得傅谌這麼唠叨,在傅谌說到“有一點不舒服都要聯系醫生”的時候,聞餘才笑着打斷他:“我都18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傅谌掐了一下聞餘臉頰上的肉,沒什麼好氣地說:“你也就說的好聽了。”
聞餘對自己的身體可以說是毫不上心,傅谌為此操了很多心,聞餘就是你說什麼他都很好脾氣的答應下來,但是改不改,做不去做,那可就不一定了。
傅谌給聞餘清洗完身體就把人抱回了床上,兩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好幾句,聞餘其實很困了,但是他舍不得睡,因為他知道一覺醒過來傅谌就走了,所以希望能盡可能地延長這一晚。
但是時間的流逝并不會以個人的意志而停滞,反而因為相聚的時光太難得,聞餘覺得這一晚過的好快,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傅谌該走了。
傅谌在聞餘的臉上砸下來細細密密的吻,額頭,眼睛,鼻尖,側臉,下巴,最後是嘴唇。
這是一個溫柔綿長的吻,因為即将迎來再一次的分離,兩個人都很投入地感受着這個臨别吻。
“我走了。”傅谌的手捧着聞餘的一邊臉,大拇指在聞餘的眼睑處輕輕摩挲了一下。
“嗯。”聞餘黑白分明的眼裡是深深的不舍,“我等你回來。”
傅谌轉身走的很利落,強忍着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再和聞餘不舍的視線相撞他就沒辦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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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其實班上多了不少空位置了,除了傅谌這種要去軍部的,還有很多在準備出國的相關事宜,這些人索性也就不來學校了。
但是同時也有不少複讀的人加入,1班的教學質量好,很多人是家裡花了不少錢搞進來的,所以高三這些突然轉進來的人裡大多數都是非富即貴的。
其中有一位是聞餘并不陌生的。
林澤。
聞餘想起來這人之前對自己的騷擾,在看到他作為複讀生被班主任帶到了教室的時候,聞餘不由得皺起了眉。
林澤坐的位置離聞餘并沒有多遠,對方看到聞餘的時候瞳孔微微睜大,顯然也是認出了聞餘。
聞餘對林澤多有防備,但是這樣的戒備并沒有持續幾天,以為聞餘發現林澤真是變化不少,來他們班複讀是真的為了好好學習的。
和大多數的學生是差不多的狀态。
明明之前很是張揚嚣張的人,沒想到再次見到居然變化這麼大,幾乎是和之前大相徑庭的轉變。
對方既然沒有要騷擾自己的意思,聞餘自然也就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隻是在某次和舒然的閑聊中得知了林澤發生巨大轉變的原因。
“你知道為什麼林澤變化這麼大嗎?”舒然坐在傅谌的位置上小聲地和聞餘說話。
“為什麼。”聞餘其實還真有點好奇。
“因為他媽媽得了很嚴重的病,他高考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考的很差,他父親想送他出國,但是他想留在國内照顧他母親,所以就選擇了複讀。”舒然說,“林澤其實是一個私生子,他母親隻是他父親的其中一個情人,他母親的病他父親其實一點也不想管的。”
“怎麼說呢,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吧。”舒然感慨。
聞餘對此到沒有怎麼評價,雖然不喜歡林澤這個人,但還是在心底希望他的母親能夠康複。
聞餘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林澤的母親康複的代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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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小玲的主治醫生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聞餘才知道原本要給程小玲捐贈腎髒的捐贈者失蹤了。
手術在即,如果還找不到捐贈者程小玲幾乎是隻能在醫院等待死神的降臨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給了聞餘當頭一棒。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手緊緊攥住手機,整個人如墜冰窟。
那個捐贈者隻是一個普通人,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平日裡也是本本分分的,并沒有什麼仇家,綁架她到底能有什麼好處?
聞餘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聞餘在這天下午第一次逃了課,他去了捐贈者家一趟。
捐贈者名叫方明秀,今年28歲,方明秀家在一個破舊的筒子樓,婚姻狀況是已婚并有一子,這都是之前傅谌給聞餘的檔案裡看到的。
聞餘到的時候并沒有急着敲門,他在門口站了會兒,因為他發現這個筒子樓并不是很隔音。
方家的餐廳不知道是不是離門口很近,聞餘站在門口就能聽到方家父子的對話。
“陽陽啊,多吃點肉。”這應該就是方明秀的丈夫孫大勇,“陽陽”就是方明秀的兒子孫陽了。
“爸爸,這個肉真好吃!”孫陽很開心的聲音傳來,還有一點咀嚼聲。
“以後家裡蹲蹲都能吃這樣的肉了,陽陽開心嗎?”孫大勇的聲音裡透露出難以言表的喜悅,“以後我們還可以住大房子!比現在的房子要大兩三倍還不止!”
“好诶!”孫陽歡呼。
聞餘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孫大勇和孫陽的狀态太不對勁了,方明秀都被綁架了他們父子倆不焦急傷心也就算了,居然還表現得這麼歡天喜地?
還有孫大勇說的,等方明秀回來他們就可以住大房子了。
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傅谌給這一家人的承諾是除了政府補助的三十萬之外還可以給方明秀三百萬,隻要方明秀能盡管做完手術這一家人自然是可以換個大房子的,但是現在方明秀既然被綁架了,誰還能給這一家人錢?
被綁架。
手術。
錢。
聞餘突然福至心靈,既然傅谌能給他們錢,那麼自然也會有别人能給他們錢!
所以很有可能的情況是,方明秀或許和别的什麼人進行了交易,對方出價甚至比傅谌更高。
傅谌做這事并沒有用自己的名義,而是動用了他外公手下的人,誰敢和老元帥搶人?
難怪對方要策劃出一起所謂的“綁架”。
但是這隻是聞餘的一個大膽猜測,到底是什麼情況還說不準。聞餘需要調查才能知道。
傅谌現在不在,聞餘不可能因為自己還沒有得到證實的猜測去找林晔的人求助,對方甚至也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畢竟傅谌的病已經好了,聞餘現在已經沒什麼用了。
那就隻能自己調查了。
從這天起,聞餘每天都會躲在方明秀家附近,他跟蹤了孫大勇,發現對方在工地上工作,出門的時候倒是知道收斂一點臉上藏不住的喜悅。
孫大勇還是會在沒人的時候喜上眉梢,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地上揚。
孫大勇工作的地方在一個工地,方明秀是攤煎餅的,兩個人的收入都不算很高,一家人過的一直都過的緊巴巴的。唯一的兒子孫陽又突然查出了心髒病,高額的手術費用讓一家人苦不堪言,方明秀打算捐贈腎髒也是聽說政府還有病人家屬一般都會給很高額的報酬。
少一顆腎她還能活,并且還能救人,同時獲得一筆錢給孩子治病。
但是方明秀這些年來操勞慣了,整個人面黃肌瘦,身體也是非常病态的瘦削,傅谌表示可以給方明秀半年的時間好好調養身體,這樣也是為了手術的安全。
程小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本來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傅谌費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了方明秀,這兩個人應該是有一定血緣關系才可以配型成功的。
半年很快就要到了,據說方明秀這半年來修養的不錯,卻在這個檔口被綁架。
聞餘在方明秀家蹲了大概一個周,在方明秀家樓下見到一個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人。
林澤。
聞餘大腦一片空白。
林澤怎麼會在這裡!?
聞餘在不敢貿然上前,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孫大勇對這林澤點頭哈腰十分谄媚的模樣,兩個人之間想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聯系的。
聞餘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林澤生了重病的母親,聞餘給舒然發了消息問林澤的母親是生了什麼病,舒然很快就回複:
——腎衰竭。
那就對上了。
聞餘幾乎可以斷定“綁架”方明秀的人就是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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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聞餘在心裡不斷重複着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