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下了林澤和孫大勇見面的照片去找了當時傅谌拜托的那位林晔的手下，聞餘記得傅谌喊他賀叔。

賀叔對聞餘給他的照片以及聞餘推論的很可能是林澤綁架了方明秀不置可否，他看着聞餘的目光很平靜。

“我幫小少爺做事，并不會聽命于你。”賀叔很冷淡地說，“并且随意開罪林家并不明智。”

傅谌現在聯系不上，他的所有通訊設備都被收走了，聞餘能上哪兒聯系他讓他給賀叔下達指令？

聞餘抿了抿嘴，不再和賀叔多費口舌，對方的意思很明确了，自己這樣的身份妄圖使喚老元帥身邊的人确實是不自量力。

核心問題是，林澤一定是給了方明秀很多錢，看孫大勇的模樣就知道兩方已經達成協議了。

三百萬已經不少了，聞餘不知道林澤是用了多少錢打動方明秀毀約的，其實不管是多少聞餘都沒有辦法，林家的财力本來也不是他可以匹敵的。

那該怎麼辦？

讓程小玲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安靜等死嗎。

聞餘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是為了救程小玲可以去做死亡率高達63%的腺體更換手術的人，其實已經能看出聞餘其實在某種層面是也挺瘋的。

他可以為了他的目的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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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把人帶走藏了起來，聞餘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連續跟蹤了林澤好幾天，最後也隻能看到他每天都會去一家私人醫院，想必他的母親就住在裡面了。

聞餘突然覺得自己關注林澤沒有用，這是在浪費時間。林澤的權利和财富不是他自己就能有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把目光放在給他這樣多權利和财富的父親——林志遠身上。

林志遠要是被擊垮那才能讓林澤失去依仗。

林志遠的信息非常不好查找，但是如果是傅谌的電腦那并不會很難。

聞餘簡單地嘗試了一下傅谌的生日，密碼錯誤。

然後嘗試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電腦居然打開了。

聞餘見過傅谌打開過一個文檔，那上面詳盡的記錄了A市有頭有臉的人的一些個人情況，很多都是在明面上查不到的。

“真是個變态。”

聞餘浏覽着林志遠這個人的生平簡介，發現此人道貌岸然的令人作嘔。

表面是溫和可親彬彬有禮的副市長，背地裡買官賣官，為很多心術不正的人提供了便利，還進行了不少權色交易，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十幾歲的長相漂亮的Omega，對漂亮的東西充滿的淩虐欲，甚至還玩殘甚至玩死過不少Omega。

林副市長背地裡情人無數，但是孩子居然隻有兩個。

一個是林澤，另一個是林澤同父異母的哥哥林瑞。

林瑞是林志遠的發妻生的，但是生下來腦子就不太好，不然林澤也不會這麼受重視，連帶着他出身并不好的母親也跟着在林家有了立足之地。

林志遠願意重視林澤不代表他就願意對林澤的母親另眼相看，尤其是在知道要想治療林澤的母親需要和老元帥那邊起沖突他就更不願意了。

說到底林志遠身邊莺莺燕燕這樣多，對一個年老色衰的Omega并沒有多少興趣和多少情分了，林志遠的态度就很明确了，這人他不會管。

那林澤做的事情想必林志遠也是不知道的。

林志遠現在可能正和哪個小情兒在哪兒風花雪月着呢。

如果是這樣一個渾身把柄的人，聞餘覺得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機會，市長的位置似乎有不少人盯着，想讓林志遠倒台的人恐怕不少。

聞餘心裡醞釀出了一個計劃，他在心裡不斷地推演着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風險更高，但是隻要成功，收益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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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遠最近覺得有些膩了，這些會所裡所謂的“美人”根本就是虛假宣傳，一個個看着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他原本以為自己今天又要無功而返。

出電梯的時候看到會所的大廳裡坐着一個正在埋頭寫作業的Omega。

Omega背着書包，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短袖，襯衣似乎是有些大，在林志遠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Omega襯衣下面纖細白嫩的腰肢。

短褲包裹着兩條細白直挺的腿，Omega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很慌張地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試卷都放到了書包裡，他背着書包往電梯跑，Omega似乎是真的很着急，一邊看手機一邊跑，連路都沒怎麼看，前面有人都不知道。

“啊！”

Omega撞在自己懷裡的時候林志遠下意識地摟住了Omega的腰肢，和自己想象的一樣，一隻手就能握住，纖細的過分。

Omega捂着額頭疼的叫喊了一聲，然後他看清了眼前的人，露出了很慌張又很抱歉的表情，Omega立刻對林志遠鞠躬道歉：“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Omega擡眼的瞬間，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林志遠的心髒難以抑制地發出了劇烈的跳動。

這種感覺是他許久都未曾産生過的，被什麼東西驚豔到了的感覺。

面前的Omega的模樣就算是林志遠見過不少美人也依然少見的美，身上帶着稚氣未脫的學生氣本來應該是清純更占上風，但是眼皮上那顆痣在Omega垂下眼皮的時候又多了幾分風情萬種。

精緻的眉眼到秀挺的鼻子，再是形狀好看的唇瓣和白皙瑩潤的肌膚，沒有哪一處是不美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撞疼的所以看起來波光漣漣，直勾勾盯着誰看的時候簡直像是能攝人心魄的妖精。

林志遠看着面前的Omega，微微眯起的眼睛裡泛着危險的光。

“沒事。”林志遠很溫和地笑了一下，“沒撞疼吧。”

“不疼的，謝謝您。”Omega再次對着林志遠鞠躬，這一次通過寬大的襯衫領口，林志遠甚至清楚看到了Omega潔白的胸膛，林志遠還沒看夠，Omega就再次站直了身體。

“你是在這裡工作嗎？”林志遠問，目光在Omega的身體上下打量。

Omega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還不算正式員工呢。今天是來面試的。”

這樣含羞帶怯的目光把林志遠骨子裡那點施虐欲都激了起來，這個Omega就像是一張無瑕的白紙，讓人忍不住把這張白紙揉皺撕碎，Omega瑩潤光潔的肌膚上就應該留下青紫的痕迹，供人觀賞取樂。

林志遠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善溫和的笑容，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眼裡的欲望藏都藏不住，Omega和他對視，但是很快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林志遠笑着問，畢竟來這個地方“面試”的Omega或者Beta甚至是Alpha不一不是因為需要錢。

“媽媽生病了，手術費需要好多錢......”似乎是說到了傷心事，Omega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林志遠似乎是對Omega的遭遇充滿了同情，他宛如歎息一般地說：“真是個小可憐。”

“是還在上學嗎？”林志遠朝Omega微微彎腰。

“嗯，在讀高中呢。”Omega垂着眼皮說，這樣垂着眼他眼皮上的那顆痣更加明顯。

“要不要跟着我？”林志遠擡起Omega的下巴，仔細地端詳着Omega漂亮的臉蛋，這樣看沖擊力更大，林志遠覺得自己身上燥熱的厲害。

“可是......”Omega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我可以給你錢，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林志遠笑了笑，“而且你在這個地方上班會被要求服務很多人，會很辛苦。但是跟着我，就隻用服務我，我可以給你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Omega抿了抿了嘴，還是很糾結的模樣，他不看林志遠的眼睛，偏過頭說：“能不能給我一晚上考慮一下呢。”

這種話林志遠聽過太多遍了，這些人最後不一不是在他身下供他玩樂，但是面前的Omega讓林志遠甚至都不想給他思考的時間，他現在就想把這個Omega壓在床上肆意玩弄。

但是林志遠還是殘存了一絲理智，他對Omega說：“好啊。考慮好了明天晚上八點去依萊酒店3402找我，你和前台的人說你找元先生，會有人帶你上去的。”

Omega點點頭，林志遠笑着和Omega告别：“不要讓我等太久。”

“好啊，元先生。”Omega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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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音頻和幾張照片就這樣橫空出世一般地在網上瘋傳，熱度發酵的迅猛。

——A市副市長林志遠居然企圖□□還在上學的Omega，并且在這之前就做過很多次這樣惡劣不堪的事情，還是個慣犯。

與此同時，還有林志遠偷稅漏稅，利用職務之便私下進行權色交易這一系列重磅炸彈一樣的新聞上了熱搜，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流傳的照片是林志遠和不同的Omega出入酒店的證據，而音頻的内容則是林志遠在鞭笞着什麼人，鞭子抽打到皮肉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肉跳，還伴随着一些悶哼，不敢想象承受者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音頻裡林志遠一邊甩動鞭子一邊得意洋洋地地說：

“你能拿我怎麼樣呢，你們這種人我一隻手就能碾死！”

“對，你說的這些我都做了，怎麼，想要揭發我？你試試你今天能從這裡活着出去嗎？”

“真當自己是正義使者啊？我不僅做過你說的那些，我還玩死過很多人，你想試試嗎？”

然後就是一陣驚懼的呼喊。

......

林志遠被逮捕接受調查了，林家所有資産都被凍結，這段音頻和這些照片讓大家看清了這位平日裡素有美稱的副市長的真面目。

聞餘在醫院裡打着點滴拿着手機刷新着新聞，有些疲憊但是還算滿意地笑了一下。

“你還笑得出來！”沈聿清在病床旁邊咬牙切齒又充滿怨憤地說。

“聞餘，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正好在那個酒店，你真的會沒命！”

“你真的是瘋了！”

沈聿清喋喋不休地說着這些話指責他，聞餘卻笑着說：“小玲終于可以做手術了。”

沈聿清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溝通。

時間倒回一天前。

聞餘在準備去依萊酒店的時候，提前準備好了一個電擊棒，還有一瓶吐真劑，褲子裡是一支錄音筆。

他的計劃确實很粗糙，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計劃哪怕再詳細一點也一樣危險，聞餘一定要讓林志遠親口說出他做過的事情，這樣的人渣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聞餘看起來很瘦弱，好像很容易被傷害，但是聞餘也有自己的生存秘訣。他很早就發現了，很多事情不好做是因為大家都怕死。

但是他不怕。

聞餘是真的不害怕死亡，他認為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隻是未知，沒有人會知道死後會發生什麼，所以本能地懼怕着“死亡”兩個字。

聞餘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是程小玲給了他活下去的一些理由，原本沈聿清也是理由之一，但是他在聞餘這兒已經出局了。

所以隻要能讓程小玲活下去，聞餘做什麼都可以。

原本聞餘覺得自己應該是了無牽挂的，但是腦海裡也時不時會浮現出一雙眼眶微微凹陷的眼睛。

聞餘讓自己盡量别去想這些，程小玲的手術迫在眉睫，他耗不起了，他一定要讓林志遠連帶着林家喪失權利和金錢，讓林澤把人交出來。

原本按照聞餘的計劃，他會在進門的時候趁機将林志遠用電擊棒電暈，然後把林志遠綁起來喂一點吐真劑，錄下證據。

但是林志遠太警覺了，聞餘的手段被他識破之後他在暴怒之下将聞餘用鞭子抽打了一頓，整個房間的牆上全是各種情趣道具，鞭子，乳夾還有做着毛絨尾巴的器具。

他在聞餘一進門的時候就用塗滿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聞餘的口鼻，聞餘在林志遠脫他衣服的時候用盡力氣拿過桌子上的煙灰缸往他頭上使勁砸了一下，紅色的鮮血順着林志遠的太陽穴流下，聞餘拖着疲軟的往門口爬去。

結果剛打開房門就被林志遠攥住了腳踝往房間裡使勁拖拽，是沈聿清通過門縫在幾乎是一瞬間閃過的面容認出了聞餘，然後将房間門用力踹開将人救了出來。

沈聿清不敢細想，要是自己今天沒來這個酒店，要是正好自己沒有看到那一眼，聞餘會怎麼樣。

瘋子。

真是瘋子。

沈聿清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臉上毫無血色的聞餘，心裡怒火和怨恨交織，恐懼和心疼纏繞。

沈聿清說了很多話，聞餘神色平靜地聽完。

直到沈聿清問出了一句話，才讓聞餘臉色微變。

“那些照片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