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考生喬也,完成支線任務」
「獲得獎勵:改名卡」
「繼續努力哦~」
改名卡?
改什麼名?有什麼用?
喬也沒想明白,先把它收進道具欄。
“好漂亮啊。”一道不熟悉的男聲讓喬也從操控面闆回了神。
說話的是喬也不認識的男人,他站在陸觀棋身後,正以癡迷的眼神望着寺廟感歎,他的表情已經變得和村民一樣木讷,但眼神和語氣卻滿是臣服。
他緩緩邁動步子,手臂直直舉在身前,以一種飛撲着的姿勢,一步一步向房子靠近。
“他……他怎麼了?”跟他同一條小路來的女人小聲問。
喬也猶豫了一瞬,看向陸觀棋。
陸觀棋感受到喬也審視的目光:“你看我幹什麼?”
喬也沒說話,隻是定定看着。
陸觀棋終于明白了喬也眼神中的意思,無語地兩手攤開:“不是我幹的。”
“他到底怎麼了?”那個女人有點急了,又聽不懂喬也和陸觀棋之間打的什麼啞謎,她聲調高了些。
“看起來,他被控制了,或者他正在被同化。”喬也回答道。
她看着那個男人穿過村民,直愣愣地走向寺廟。
“為什麼他會被控制?”溫銳扯着喬也衣服一角,低聲問道,“我們不會也被控制吧?”
喬也想了一瞬,轉頭問剛剛始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他剛剛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嗎?”
女人想了想,猶豫着搖搖頭。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女人目光在喬也臉上停了一下,眼睛裡明明滅滅,嘴巴抿了抿,又無聲張開。
“有什麼話,直說。”喬也不喜歡彎彎繞繞。
“他剛剛說了句話,說完……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話?”喬也追問。
“他說……說……”女人心一橫,閉上眼睛大聲重複道,“他說‘祭品用男人多浪費啊’。”
“啊——”
喬也聽到寺廟裡傳來慘叫,那男人正趴在原本祭品躺的地方,痛苦哀嚎着。
他的眼睛滿是恐懼,脖子、額頭、手臂青筋暴起,他在與操控他身體的力量對抗。
顯然,控制他的那道力量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驚恐在他臉上蔓延,他正不受控制地把那套還蘸着血的婚服往身上穿,黏膩的觸感揉皺了他的臉。
慘叫一聲比一聲凄厲。
村民們就像沒聽見也沒看見,他們若無其事地向神像磕了三個頭,就紛紛散開,各回各家。
幾乎轉瞬之間,寺廟前院就隻剩下一尊漠然的神像、一個正在慘叫的男人和六個手足無措的考生。
“我錯了!我錯了!神啊,原諒我吧,我不會再質疑您了,求求您了!”
神像暗紅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悲憫,它隻靜靜看着,欣賞着這幕劇。
哀嚎聲愈發激烈,吵得喬也頭痛欲裂。她從背包摸出耳機,輕輕挂在耳朵上。
「考生喬也,好久不見,歡迎回來。」
「按照您的使用習慣,已為您調整至降噪模式。」
「系統檢測到您的大腦當前處于疲憊狀态,煩躁情緒指數較高,為您推薦歌單:治愈傷感,emo必備歌單。希望您喜歡。」
“我不喜歡。”
「抱歉沒能讓您滿意,正在重新為您推薦:怪物精選,助眠輕音樂。希望您喜歡。」
“閉嘴,降噪就行了。”
「很抱歉……」
“閉嘴!”
「……好的。」
好不容易馴服了怪物耳機,喬也擡頭去看,隻見那男人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像剛剛的祭品一樣正在融化成一灘紅白相間的液體,緩緩向寺廟牆面流去。
在這裡,神的決策不容置疑。
質疑神的下場,就是成為供奉神的一部分。
唯一的選擇,就是成為神的信徒。
溫銳倒抽一口冷氣,然後斷斷續續地呼出來。
“所……所以這棟房子是……嘔……”溫銳一邊說一邊吐,他臉色鐵青,這棟紅白相間的房子簡直再看不得一眼,多看一眼溫銳都會把腸子吐出來,“是人的……嘔……”
陸觀棋捏着鼻子往溫銳的反方向挪了兩步,眉毛皺得就像在鼻梁上擠出一片山巒。
“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麼要帶這些廢物刷課,嫌死得不夠快?”陸觀棋聲音不大,但怨氣灌滿她發出的每個音節、每個聲調。
喬也看了看溫銳:“其實,是他們帶我刷課,我是新手。”
“怪不得,”陸觀棋火力不減,“你也一樣。”
“诶!你誰啊?憑什麼說她?”佘貝拉不知哪冒出一股無名火,指着陸觀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