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缭繞,山脊綿延,靈氣四溢,這裡就是天下第一劍修宗門的紫霄宗所在的紫霄山脈。紫霄宗擁有着方圓五十裡的地界,弟子數百人,因為地界廣闊人數衆多,甚至很多宗門弟子終其一生都見不上一面,在外行走的弟子也隻能靠玉牌識人。
而就在這樣一個人才濟濟的宗門裡,有兩位弟子不僅在門派内名聲斐然也是當今修仙界公認的翹楚。
一位是大長老座下的大弟子言修然,他以一身标志性的白衣和名劍冷霜聞名天下,世人也喜歡稱他為白衣公子。他與同齡人對戰從未有過敗績,是當之無愧的少年英才。
另一位則是三長老座下的關門弟子顧清和,他的武器是一把玉笛,聽說他隻有在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時才會拔出笛中劍,直到現在能讓他拔劍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兩人是同門弟子,所以不曾比過,因此也難知道誰實力更甚。不過相比于潛心修煉,甚少入世的言修然來說,顧清和走南闖北朋友衆多,少了那麼一絲神秘感,所以在少年英才榜上屈居第二。
但這一切都和楚予安沒什麼關系,同樣作為大長老弟子,甚至是大師姐的她在紫霄宗裡實在是存在感不高。
紫霄宗雖然弟子衆多,但内門弟子不足十一,按理說作為内門弟子的她怎麼都不會寂寂無名,但楚予安就是這樣。她是大長老在外曆練時撿回來的孤兒,所以隻比掌門之子言修然晚幾年入門,也因此撿漏成了大師姐。
不過她性格沉默寡言又實力平平,在宗内并不出彩,所以很多人隻知道有個大師姐,卻并不清楚她的名字。
幾年前楚予安被派來指導新入門弟子的基本功,現在基本整天都在山腳下待着。
“對,就是這樣。”楚予安細心地調整着這一批新入門弟子的馬步姿勢,“再蹲一個時辰,大家就可以去吃飯了。”
聽到還要蹲一個時辰,大家都變得有些愁眉苦臉。一個圓圓臉的小姑娘等楚予安來到她身邊的時候,眨着大眼睛問,“師姐,聽說你和白衣公子同為大長老弟子,所以你們是不是很熟啊?”
白衣公子!聽到這幾個字,大家都豎起耳朵等着楚予安的回答,畢竟現在有很多想進紫霄宗的人,都是沖着他來的。
楚予安并不避諱這種問題,隻不過她和言修然确實不熟,于是一邊調整她的姿勢,一邊淡淡地說,“說過幾次話。”
“隻是說過幾次話嘛?”小姑娘失望地撇撇嘴,還以為有關于白衣公子的八卦聽呢。
言修然強大又神秘,所以很多人都想要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情,聽說甚至還有人因為售賣關于他的畫像和話本發家緻富了。
“那我怎麼樣才能和白衣公子成為師兄弟呢?”另一位衣着華貴的男孩問,眼睛裡滿是崇敬和向往。
“等你們完成這一段時間的訓練,就能參加拜師大典了,到時候各山頭的長老都會挑選自己心儀的弟子入峰,當然也包括我師父。”
修仙之路道阻且艱,除了天賦,心性、意志也是很重要的品質,入門訓練就是為了剔除那些吃不了苦的弟子。
現在紫霄宗共有十二峰,其中宗門内五個長老各占一峰。每峰長老都有自己偏好的弟子類型,在拜師大典上被挑選走的弟子就會成為内門弟子,反之就隻能在外門修習。雖然也會享受到紫霄宗的資源,但肯定不如内門弟子多。
“所以你們好好努力,一定要堅持完成入門訓練。”楚予安又說了一句。
紫霄宗的入門訓練說難也不難,說容易當然也不容易,雖然楚予安沒有經曆過,但這幾年也看到了不少。按往年來說,一般會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這裡選擇放棄。
“好的大師姐!”
聽到楚予安這麼說,大家感覺又重新提起了勁頭,連馬步都紮得更穩了。
一個時辰過去,這群新生一個個累得手腳發軟,隻能兩兩一組,勾肩搭背地走去膳食堂。
而楚予安前幾天剛剛築基,所以她打算趁着新生們午間休息時回到居所修煉,鞏固修為,下午再過來教他們基礎劍招。
她所住的峰頭名為雲霄峰,也是除了掌門大殿所在山峰外最大的一座山峰,這裡設有聚靈陣所以靈氣異常濃郁,修行效果要比新弟子們所在的山腳好很多。這也是大家擠破腦袋想入内門的原因,紫霄宗五峰每峰都設有這樣的聚靈陣。
雲霄峰很大,楚予安的師父松天遙住在山頂,其他三個弟子各據一隅,所以如果不是有要事商議,平時大家也難得碰上一面。
她居住的地方很簡陋,是個藏在樹林之間的小木屋,屋前有一條小溪流潺潺流過,顯得很是幽靜。屋子背後是被她辟出來的一片空地,平時她就在這裡練劍,原本凹凸不平的黃土地已經被踏平,周圍的樹木上還留有楚予安突破築基時留下的焦痕。
本以為今天也是平靜而充實的一天,但楚予安剛從劍上下來,就看見她的木屋門前站着個人。
“師弟。”楚予安喊道,眼前這人衣衫豔麗,頭頂冠玉,除了師弟玄煜不做他想。
玄煜轉過頭來以扇掩面,眼裡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楚予安,你平時就住這樣的地方?”
玄煜雖然入門比楚予安晚,是她的師弟,但他修為已至金丹,所以平時也不喜歡喊她師姐,好在楚予安也不在意,于是兩人從此各喊各的互不幹預。
“這裡清幽僻靜,是修煉的好地方。”楚予安一闆一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