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受刑。”楚予安說,“我永遠不會做什麼有害于宗門的事情的。”
“那可不好說。”歎以一副滄桑的語氣說,這麼多年來它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命運終會将人裹挾到她無可預料的方向去。
“總之我是不會修習你的功法的。”
“為什麼?”歎不解,“難道你不想變強嗎?”
“世界上沒有白撿的餡餅,你隻說了好處,沒說壞處。”
“這個嘛,”歎停頓了一下,聽起來很像是心虛了,“你想想修行起來一日千裡的功法,當然得付出一點代價。”
“所以我還不如踏踏實實修煉,這才是正道。”說完楚予安也不理他了,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連忙往山腳下趕。
歎知道目前自己說服不了她,但人多少會有點好奇心吧,可從剛才清醒過來後,楚予安硬是沒問他任何關于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可見是真的不在意。
它也不氣餒,而是躲在楚予安的識海裡休憩,反正等事情按照既定的軌迹發展後,她就是不信也不行了。
接下來幾天,歎就像看戲一樣看着楚予安每天的生活,唯一值得诟病就是這部戲未免太平淡了些。
卯時她就起床,将基礎劍招練個五百遍,接着她就去山腳下看着一群小鬼頭蹲馬步什麼的,中午她會回到居所打坐修煉,下午又去教小孩,晚上回來繼續打坐修煉。
一段時間過後,新入門弟子的訓練已經過半,結束這段訓練後,紫霄宗有個考核,就是秘境探險。這是個不太危險的小秘境,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每次都會派一兩個築基期修為的師兄師姐跟着他們,作為帶教的楚予安當然是人選之一。
第二天楚予安帶着擦拭一新的劍來到山腳時,除了那幾十個小鬼頭外,還有一個明顯與他們格格不入的人。
“小師妹。”楚予安率先打了個招呼。
歎在她識海裡聽到她喊小師妹,連忙分出神來看,眼前這個小姑娘面若桃花,唇紅齒白,嫩粉色的衣裙顯得她嬌俏可愛。又看看穿着深藍色素袍常常闆着臉的楚予安,它不由得在識海裡說,“人家小師妹确實比你看起來讨喜。”
“師姐!”白蘇蘇甜甜地叫了一聲,“大師兄讓我一起參加這次新生考核!”
周圍的人聽到她十分熟絡地喊師姐,又說什麼大師兄,不由得臉上閃過驚異之色。畢竟在紫霄門内,能被稱為大師兄的隻有那一人。于是他們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她認識大師兄?”
“難道她是大長老的弟子?”
“沒聽說大長老還有另一個女弟子啊?”
“不過她長得好好看哦!”
“我也覺得,大師姐也好看,不過總是闆着臉。”
“诶诶,她看起來蠻親切的,我們要不要去問問她關于大師兄的事情?”
“好啊好啊!”
楚予安耳力靈敏,當然聽到了各位弟子的議論,不過她神色不變隻是提高聲音說了句,“大家安靜。”
大家被她管了這麼久,一聽到她清冷又自帶威嚴的聲音後就立馬安靜了下來。
“現在小秘境内已經被提前放好了木牌,木牌的放置地各有毒草妖獸守護,根據獲得難度不同木牌顔色也不同。白色木牌記一分,黃色木牌記兩分,紅色木牌記三分。雖然是算個人分數,但大家可以各自合作,不過不允許傷害同門。”
很久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了,楚予安頓了頓,剛想繼續就有人接過了話頭。
“這句話隐藏的意思是,搶奪木牌是可以的,但不允許下死手。”
一陣香風襲來,接着清朗好聽的男聲響起,大家看清來人,驚呼道,“是玉笛公子顧清和!”
“沒想到大家認識我,你們好啊~”
顧清和身着一身淺藍色長袍,衣襟上以精緻的銀線繡着繁複而典雅的雲水圖案,細瘦的腰間被一條顔色略深的藍色腰帶束縛着。他面容精緻但并不陰柔,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讓人很難與他對視而不落下風。
至少這群新生一個個無論男女都有些面紅耳赤。
楚予安也偏頭看向來人,她當然知道這位與她師兄并稱紫霄雙星的三長老關門弟子,也就是世人口中常說的玉笛公子。不過因為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面,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顧清和果然如傳言中一般親和有禮,他率先對楚予安拱手行禮,“楚師姐好,我是這次和你一起監督入門弟子的秘境考核的顧清和。”
楚予安雖然看不透他的修為,但以入門時間來說,顧清和這一聲師姐也沒有叫錯。她連忙擡手回禮,“師弟不必多禮。”
沒想到這次和她一起監考的是大名鼎鼎的顧清和,楚予安很難想象他為什麼會接過這件吃力又不讨好的差事。但她向來好奇心不重,也沒打算深究。
這時一個粉色身影閃到他倆之間,白蘇蘇有些害羞地扯了扯楚予安的衣袖問,“師姐,這位是?”
楚予安正猶豫着怎麼介紹,顧清和倒是先說話了,“這位師妹是?”
“是我師父新收的弟子。”楚予安說。
“師兄您好,我叫白蘇蘇,很高興認識你!”白蘇蘇歪着腦袋彎眼淺笑,身後的桃花樹适時被一陣微風吹動,落下細細密密的粉色花瓣。這場景如夢如幻,竟惹得在場人都看癡了。
“啧啧啧,這就是大氣運之女的福澤嗎?”歎活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遇到大氣運之女,它看到那桃花瓣一到楚予安身邊就直線往下墜,更是勸到,“楚予安,你肯定鬥不赢她,快來學習我的功法!”
“鬥什麼鬥。”楚予安努力屏蔽腦内歎的聲音,随即提高了音量,“各位!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