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派隸屬于五派之一,與廣收弟子的四宗不同,五派隻收專精于某道的弟子。例如星羅派裡就都是專精于陣法的修士,也就是普羅大衆所稱的陣法師。他們雖然攻擊性不強,但傳說幾千年前星羅派的祖師爺布下的陣盤甚至可以挪山倒海,将北部的雪山移到西部的沙漠之中。
但現在星羅派顯然已經沒有這樣厲害的陣法師存在了,不過大家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他們,畢竟可能自身的護山大陣到時候還得請他們來設立的。
這時在仙盟駐守的星羅派弟子名叫于逸陽,金丹中期的修為,由于為人過于懶散,在星羅派裡并沒有拜入任何長老門下。星羅派立于寒冷的玉林雪山之巅,所以比起待在門派裡他反而更喜歡在山下的仙盟駐點裡待着。
正當于逸陽以為今天也會是無所事事的一天時,門外有個年輕修士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于師兄!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于逸陽慢慢将蓋在臉上的志怪雜談拿下了,“是徐大娘家豬崽又跑出來了還是小虎家牛丢了?”
畢竟是五派之一,又是擅長布置各種防禦法陣的星羅派,所以他們庇護的這一片可以說是十分平和了,幾十年遇不見一件大事。
“這次真的是大事!二百二十八号駐點說那邊發現了魔修的痕迹!”顯然這位師弟平時也經常喜歡說大事不好了這句話。
“什麼?”于逸陽一下就跳了起來,“怎麼偏偏輪到我當值的這天!”
“師兄,”師弟苦着臉戳破他,“你十天有九天在這,這幾率不輪到你也難吧!”
“那魔修什麼修為?”
“聽說已經跑了,但造成了一死一傷。我看那邊支支吾吾的,裡面肯定還有别的事。”
畢竟事情有關于魔修,即使是于逸陽也不敢耽擱,帶着師弟就立馬出發。
坐在飛速前進的木舟上,看着眼前的景色越來越陌生,于逸陽一臉驚奇,“景玉,這地方居然還有城鎮?”
名叫景玉的師弟也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完全不理會他師兄的問題,隻是扒着木舟好奇地四處打量。
才剛剛看到城門的于逸陽就感覺到了,“這城裡有個不小的聚靈陣。”
陣法的本質其實用靈氣構建不同結構的法陣,于逸陽天生就對靈氣十分敏銳,這也是星羅派衆長老對他十分縱然的原因,他是一位天生的陣法師。
但可惜陣法師攻擊力不強,于逸陽又是個十分懶散的性子,不然要他們說,于逸陽的天賦并不比紫霄宗的那兩個差。總之,劍修就是比起其他修士更加遭人追捧一些。
“聚靈陣?”
“沒錯,有點意思,師弟坐穩了,我們加速!”
“啊啊啊啊,師兄你慢點!”
等到了城主府門口時,景玉的頭發已經不成樣子了。師兄是個不怎麼靠譜的師兄,怎麼說也是代表星羅派來到此地,他一下木舟就迫不及待地整理起了儀容儀表。
而此時無涯派掌門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星羅派于逸陽,這位是我的師弟景玉。”于逸陽率先打起了招呼。
“無涯派秦思勉。”秦思勉拱拱手,雖然眼前的兩個人都是金丹,但畢竟是大門派來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于逸陽一向不怎麼在乎這些虛禮,他擡手示意秦思勉先請,“前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謙讓和稱呼讓秦思勉這個向來不怎麼好感大門派的人都感到十分舒服,因此态度也放松了很多,話匣子也打開了,“昨夜一魔修來我門派挑釁,我便和衆弟子追着他來到此地,這人雖隻有築基修為,但不知用何種魔功制住了我,還當着我的面殺了一個修士。”
這一番話已經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了,但于逸陽卻沒有點破,而是繼續問道:“死的是何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魔修稱他為吳老三。”
“這人和魔修認識?”
“應該是認識的。”
“傷的那人在何處?”
“他現在還昏迷着呢,他好像是這裡的城主,我的弟子正在看着他。”
“看着他?”于逸陽眉毛一挑。
“我聽那魔修與二人交談的意思好像是,他們一直在這城中暗暗奪取煉氣期修士的靈根。在等你們來的時候,我派衆弟子去城中找百姓打聽,才發現他們好像都以為這姓李的城主是什麼神仙,甚至根本不知道修士的存在。”
聽到這,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景玉瞪大了眼睛,嘟嘟囔囔地說了句,“他要是神仙我就是玉皇大帝。”
結果被于逸陽瞪了一眼。
“對了,”秦思勉又補充了句,“我的弟子在城主府發現了一處機關,但被法陣保護起來了,我們一直進不去。”
“好,那就麻煩前輩帶我去看看了。”
一進入大殿,于逸陽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郁的血腥味。吳老三的屍體還放在原地不動,于逸陽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番,發現這人是被一劍封喉的,幹淨利落。奇怪的這人的臉,就好像死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一般,五官扭曲,讓人十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