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顔收拾收拾起身,不一會兒又有人過來敲門。朱顔開門去看,卻是瞿昭弘。
朱顔道:“你怎麼來了?”
瞿昭弘也不回答,隻是瞧着她的眼睛,問道:“你的眼睛怎麼腫了?”說着便要撫上她的臉。
朱顔打開他的手:“别碰我!”
朱顔四處望了望,打開了門,說道:“要麼進來,要麼出去!”
瞿昭弘進去之後仍是問她:“你是不是哭了?老人說你這種時侯是不能哭的。對孩子不好。”
朱顔冷笑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麼擔心做什麼?”
瞿昭弘道:“他可以是我的孩子。這仇咱們不報了好不好?我帶你走。我會娶你,我會把這孩子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樣。”
朱顔說道:“我不走!”
瞿昭弘問道:“那這個孩子你要生下來麼?”
朱顔情緒有些激動:“我憑什麼要乖乖給他生孩子?他毀了我,我就要毀了他的孩子!”
嘉卉帶着渥丹來到朱顔門口正打算要興師問罪,突然就聽到了朱顔的聲音。
“我憑什麼要乖乖給他生孩子?他毀了我,我就要毀了他的孩子。”
孩子?
渥丹驚了一下:“嘉卉姐姐。那個小娼婦懷了世子爺的孩子?怎麼辦?”
嘉卉堵住了她的嘴:“小聲點。”
渥丹點了點頭。嘉卉警告性的看了渥丹一眼:“你什麼都沒聽到,對不對?”
渥丹又點了點頭。嘉卉蹙了蹙眉,急忙拉着渥丹離開。
朱顔的情緒已經有些崩潰,瞿昭弘見狀急忙拉住她:“阿顔,你别激動。”
朱顔滑坐到地上捶打着小腹:“我不要他!我不要他!我不要給他生孩子!他毀了我的一切,我恨他。”
瞿昭弘蹲下身子擁住她,罕見的一次,朱顔竟沒有掙紮。朱顔靠在瞿昭弘的身邊泣道:“師傅,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瞿昭弘抱緊朱顔,輕輕說道:“阿顔,你還有師傅。你還有我啊!”
朱顔把頭埋在瞿昭弘的胸前:“不,師傅。我連你也沒有了。三年前就沒有了。”你放棄過我一次,我就沒有辦法再信你了。如果我依舊坦誠相待全然信你,那你如果再抛棄我一次呢?這樣的背叛我受不了兩次。所以,我再也不會信你了。哪怕此刻我這樣孤單,哪怕此刻我這樣可恥的靠在你的懷裡,可是,我永遠都不會信你了。
朱顔的眼淚溢出眼眶,瞿昭弘能感受得到胸前的溫度,略有些潮濕。
隔了幾天瞿昭弘才捧着藥碗過來,剛推開門就看到朱顔坐在床邊倚着床欄發呆。朱顔瞧見他進來急忙直起身子,面有愠色:“瞿先生,這是府裡的下人房。您周嬌肉貴的總往這來像什麼話?要是叫别人看到不知道會怎麼說。”
瞿昭弘把藥擱到床邊的小幾上,說道:“怕什麼?我們清清白白的怕他們做什麼?我是你師傅,你是我帶進府裡的,總不能眼睜睜見你死了。”
朱顔歎了一口氣:“瞿先生,您這是圖什麼呢?妾已說過,妾和先生師徒關系已盡,再無瓜葛。先生還有家仇未報,還須靠着世子爺,何苦為了妾給自己招麻煩呢?”
瞿昭弘面色微沉,道:“阿顔,我不是旁人。你說什麼妾?那是跟怕旁人客套的話!我才不管你會為我招來什麼麻煩,你知道,我不怕。”
朱顔笑道:“你倒講究,難伺候成這樣。一個稱呼也跟我糾結。”
瞿昭弘見她改了稱呼,這才扯出一抹笑來。
朱顔端起幾上的藥碗,瞿昭弘卻伸手罩在碗口:“阿顔,你想清楚,這個孩子你真的不要了麼?”
朱顔道:“師傅,你拿我當棋子,可是周璟給我的肚子裡種下了他的小棋子,你就不怕有一天我這個棋子會變了顔色?”
瞿昭弘道:“或許這個孩子留着,會成為牽制周璟很重要的棋子。”
朱顔搖搖頭:“瞿昭弘,我是你的棋子,可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被人當做是棋子。”
瞿昭弘止了口,朱顔撥開他的手端起那碗藥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好苦,還不如那雞湯。”
瞿昭弘疑道:“什麼雞湯?”
朱顔略笑了下,從桌上端來半碗雞湯:“喏,就是這個。嘉卉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