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顔一驚。他這樣說,可就不隻是劉譽的事情被捅出來了。又聽周璟說道:“殺你娘的那個朱周氏,你殺了她全家;在妓院毒打你的王鸨兒被你設局逼死;你出弄玉坊之後偷了你的錢又侮辱你的那個劉譽,你給他灌了藥,讓他一輩子癡傻如幼童。我竟沒想到,我的阿顔還有這樣的手段。”
周璟嘴角含笑,表情雖是陰郁不定,卻又不是惱怒。朱顔捉摸不透,也不敢動,就那樣任他捏在手裡。他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那她也無需再說什麼了,她若費心解釋,反倒是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周璟的一隻手扣着朱顔的下巴,另一隻手也不閑着,探到朱顔的領口,“哧拉”一聲就撕開了她的衣裳。朱顔剛沐浴過,大氅底下隻有一身薄如蟬翼的小衣。對襟大氅被周璟扯壞,玉扣掉了一地,玉碎之音清越入耳,周璟擡起眸子就看到朱顔一身萃玉般的肌骨。
房間裡生了炭火,地底下又有地龍,其實也不是很冷。可畢竟是冬天,朱顔乍然被他剝了厚厚的衣裳,隻穿了這身薄的如同沒有的小衣,不由得顫抖了下。
周璟看她這一身打扮,欲蓋彌彰若隐若現的,倒似存心勾引他一般。不過想想,她大半夜的待在這裡,可不就是侍寝的麼?穿多穿少倒無所謂,反正都是要脫的。
朱顔冷,看着他這個模樣,估計還是要和她僵持一會兒的。于是就掙開他的手,彎着腰撿起了自己的衣服。周璟本已動了念頭,可她竟然推開他非要去撿那衣裳捂在身上,如此便是公然忤逆了。周璟略有有幾分不快,便制住她不許她撿,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丢到了床上。
朱顔看着自己身上覆着的身子不敢再掙,其實這樣倒是稍暖和一點。周璟看着朱顔一臉乖順讨好反倒笑了:“我還以為你也會沖上來把我也殺了的,怎麼這時候倒乖巧了?那些欺負過你的人你都給弄死了,那我呢?我占了你的身子,毀了你的名節,拖住你,讓你嫁不成你的聶公子,你想要怎麼對我?你也要一刀殺了我麼?”
朱顔咬着唇不說話,一副隐忍的樣子。她就是這樣,萬事都忍着,你還當她乖順,反倒沒有防備。其實她都記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向你亮起屠刀殺你個措手不及。周璟如此卻惱了,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小衣。
朱顔還是順從,可是她越是這樣順從,反倒卻讓周璟來了脾氣。他按着她上下其手,她知道他是想要她。她力氣小,又不想惹怒他,隻得任他施為。可他折騰她折騰的過分,她實在是難受,終于肯求饒:“你别這樣,我疼。”
他倒是停了一下,說道:“你以前不是挺能忍的麼?我記得頭一回的時候,那紫竹針紮在你的手上,血流了半床你都沒吭聲,這會兒怎麼矯情了?是不是這幾天我寵你寵得緊,你又忘了自己是誰了?”
朱顔見他話說的難聽,也就咬着牙強忍着沒吭聲。冷着臉把頭偏到一邊,任由他的吻落到她的頸間。
折騰了半宿,周璟還是沒有放過她。他是盡了興,癱軟在她的身上親吻她的耳垂。本是耳鬓厮磨的動作,他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挺信任那張君璧的。想來你是忘了,張君璧是我派給你的侍衛,他是我的下屬,不是你的。我對他有知遇之恩,你是覺得你有什麼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的?”
張君璧?怎麼會是他?朱顔的身體猛的僵硬在那裡。
怪不得他有這麼大的神通,她做過什麼事他都能全部知道。她一直以為張君璧是申琳的丈夫,小豆蔻的父親,就是自己的人了,她就可以信任他了。卻不曾想,竟是她太幼稚。
周璟覺出身子底下那軟軟的一團突然不老實起來,一雙柔荑柔弱無骨,偏偏使足了力氣要推開他。他支起胳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朱顔也瞪大眼睛直視周璟:“你起來!你放開我!”
周璟難得聽她一回話,竟真的松開她,從她的身上下來。朱顔一臉羞憤,側着身子就要往一邊躲,卻被周璟拉住胳膊又扯到懷裡來。朱顔正要掙紮,腦袋卻被他按倒他的胸口:“阿顔,你怎麼永遠也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呢?刻意哄你的,你當他是朋友;真心愛你的,你卻發現不了,總是拒他于千裡之外。你想想,若非我授意,張君璧怎麼可能會任你胡鬧?”
張君璧,張君璧。又是張君璧。他非要拿張君璧剜她的心,告訴她她是有多蠢。
朱顔閉着眼睛不語。
張君璧是周璟的人呢!你竟然還傻的當他是心腹。你老是覺得你讀過書,你博聞強識,你聰明。其實你什麼都不是。你就是人家逗樂的一個玩物。你把人家伺候高興了,人家哄哄你,你還覺得自己算計了别人,指不定覺得自己多聰慧呢!現在事實擺出來了,你幹了什麼都是人家安排好的,人家都門兒清,你還在那裡沾沾自喜。你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還報仇呢!平白把自己送給了人家當玩物。早知道如此,倒不如一早死了幹淨。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躺在他的床上任他取索,平白污了陸家的聲名。可若是你死了,在黃泉之下,頂着周璟妾室的名聲,你更是沒有臉見你的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