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戶燕珊如實回答。
東方世成小聲嘟囔,“一本書一文錢,這也太少了,”他朝身後大喊,“白柯姐姐,收十文書錢吧,另外五文歸我。”然後就蹭蹭地下樓去,不見了蹤影。
白柯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對着幾人,“四位請!”
伯墨居抱着書往前走,茅星瀾對麥玧芝指指西位正中間的房間,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鄭其進拍拍身上的灰塵,這才挪動腳步往屬于他的南位正中間的房間走去。
三人的背影,是東、北、南三個不同的方向,麥玧芝朝西位走去。
“沐浴時間以桌子上的沙漏為限,超時者,禁食三日!”
身後,白柯高揚的聲音響徹耳邊,四人聽後同時回頭看去,卻不見了白柯的身影。
禁食三日,還不得餓死!
四人不滿的各自推開房門。
麥玧芝踏過高高的門檻,一眼就看見,那張占據了房間大部分空間的桌子,桌子上擺放着一個醒目的巨大木質沙漏。
她趴近一看,那沙漏竟比她的臉盤還要大上一圈。
沙漏旁邊是一個白瓷茶壺,緊挨着茶壺的是一隻青花茶杯。
她巡視了一圈,見牆角處有三根一人多長的圓木柱并排的橫在一旁,下面用石塊墊着。
在裡側的牆壁處有一個半丈長的白鶴屏風,她走過去,看到屏風後面竟還隐藏着一個小房間。
房間正中央擺放着一個氤氲着熱氣的大木桶,木桶旁邊是一個簡易的木架,木架上搭着三件灰白的衣服。
哇!終于可以洗澡了,麥玧芝退出去,将房間門給插上,開始脫衣洗澡。
身上滿是泥,她一邊搓洗一邊觀察着沙漏,勉強洗好,沙漏已見了底。
她匆忙抓起一件灰白的衣服就套在身上,聽見敲門聲,慌慌張張地前去開門,一看門前的是伯墨居,才松了口氣。
一身藍衣白鶴的人一把将她推進房間,飄逸的發絲夾着皂角的香氣,撲入麥玧芝的鼻中。
“哇,果真好看!”藍衣白鶴本就讓人耳目一新,再加上伯墨居那雄偉的身姿,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有種說不出的潇灑和恣意。
聽到誇獎,伯墨居直接走入屏風,不由分說扯住兩件灰白衣服就往她身上裹。
麥玧芝愣了愣,很是不解,“為何還要再穿一件?”
“三件一起穿。”伯墨居揚起寬大的袖子,露出裡外三層衣物到她眼前。
“啊?穿三件,那多熱呀?”
伯墨居哂笑,“一層衣服跟沒穿有什區别?”
“什麼?”麥玧芝這才低頭看去,胸口前的衣服薄如輕紗,胸前的小凸起隐約可見。
她慌忙抓住身前的衣服套上,接着又套上一件,等三件穿齊,系上衣帶,她才緩了口氣。
“時辰已到,有請四位出來用餐。”門外傳來白柯催促的聲音。
伯墨居一手牽起麥玧芝的手腕,一手推開門,茅星瀾和鄭其進各從東、南方向往站在圓形屋子中心的白柯處跑來。
白柯微眯的視線停在并肩而來的男女身上,眼眶中不知為何染了一層霧氣,她輕眨雙眼隐去。
兩人走過來,白柯已神色如常,“伯公子,為何要闖女子閨房?”
伯墨居松開手心中纖細的手腕,長臂一伸,将麥玧芝攬入懷裡,他迎視着白柯不善的目光,側臉問,“玧芝,我敲了門的,對嗎?”
見麥玧芝點點頭,他才緩緩松開她。
重獲自由的麥玧芝長舒一口氣,他為何突然摟她?害的她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你們最好互不打擾,等吃過飯,靜等着恩客就是了。”白柯立刻轉身,帶着四人下樓。
一樓的大廳内,飯食已擺放好,幾個丫鬟裝扮的人快速退出。
四張桌子拼在一起的大桌子旁擺放着四把椅子,而桌子上隻有四個巴掌大的碗,碗裡是清淡的炖白菜,碗一側各有一個掌心大的青花碟子,碟子上放的是一個小巧精緻的米色饅頭。
四人看後面面相觑,鄭其進吸取教訓,忍住火氣,走上前,随意挑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吃飯也要按照房間的方位來,鄭公子,請起來!”白柯糾正道。
鄭其進壓制的火氣已竄出了喉嚨,不滿的甩着土黃的衣袖,“不就是吃個飯嗎?至于這麼折騰嗎?你瞅瞅你給我們都吃的啥,就清炖白菜,饅頭還這麼小一個,打發叫花子呢!”
他發了一通怒火後,見白柯仍指着屬于他的南位,他氣的肝疼,蹭地站起來,走到南位狠踹了下椅子,椅子被他踹偏,他沒好氣的扯着椅子重重一放。
“咔嚓”椅子的四條腿竟然斷了三根,鄭其進被氣的咬牙切齒,“你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就這破闆凳還給我坐,不成心坑人嘛!”
白柯走上前,抱歉以笑,語氣輕柔如水,“鄭公子勿生氣,我這就找人來修理!”
“元始材,來給這位鄭公子修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