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弟子的臉色同時變得凝重起來,尤其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弟子們,望向紫蛫獸在滴血的前爪,更是後怕。
因為他們手上唯一能保護自己的就隻有手裡的竹竿了,那些有名望的弟子們好歹有些自保的本領,可像他們這些大多數平庸的弟子,本來就隻是在原邺山混口飯吃,根本沒有什麼真才實學,要是這紫蛫獸真的發起怒來,那麼首先遭殃的便是他們這些隻會一點拳腳功夫的弟子們了。
盯着自己斷了前爪的紫蛫獸,果然“不負衆望”的怒了,它氣勢洶洶的張開大嘴,就朝麥玧芝吞去。
原邺山的弟子們看到紫蛫獸沒将他們視為攻擊對象後,心裡慶幸又擔憂。
他們擔憂麥玧芝打傷紫蛫獸的同時又擔心麥玧芝的能力不夠強大,殺不死紫蛫獸,反而激怒它,危及到自身安全。
被妖絲控制的麥玧芝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而是冷靜沉着的盯着面前的紫蛫獸,等它的喉嚨暴露在她的視線中時,她單掌旋轉裹起地上的塵土,手臂向前一推,掌閃土落間,紫蛫獸的喉嚨就被一團塵土給封了住,嗆得它連連後退着劇烈咳了幾聲。
紫蛫獸咳出喉嚨裡的異物,鼻子撲哧撲哧的呼着怒氣,它迅疾轉身,屁股對着麥玧芝,紫臀中釋放出一縷紫煙的同時,兩後爪蹬起地上的塵土就朝麥玧芝揚去。
圍在前面一排的原邺山第九十弟子魏壯看的一清二楚,他大聲驚呼,“紫蛫獸放了毒屁!”
衆弟子聞言,臉色都被吓青了,紫蛫獸的毒屁可是會死人的,他們個個迅速用寬大的衣袖遮住口鼻。
“麥姑娘,快躲開!”原邺山第一百一十一弟子,胖瘦适中的夏峰常迷美色之中,此時,不忍看美人隕落,焦急提醒。
他看麥玧芝就像沒聽見一樣,仍舊愣在地上,急的直搓手。
他瞪向身旁的麻子臉,也就是原邺山第三百四十二弟子侯燈燈,就是那個在丹鶴樓用二百兩競拍到麥玧芝的人,“侯燈燈,你的人,你怎麼還不去救?”
侯燈燈抹了把麻子臉,回怼一句,“我花錢買她是為良宵難耐,又不是為了豁出性命的!”
“沒本事保護,你當初就别競拍啊!”夏峰見不得美人遭難,雖然眼前的美人有些灰頭土臉的,額頭上還有一塊傷痕,但這也影響不了他對她的保護欲,眼看美人被毒氣包裹,他急紅了臉,左手攥住右手,百抓撓心,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搭救。
在衆人驚懼之際,麥玧芝後退一步,腳步挪動之間,已經瞬移到紫蛫獸的身後。
它的毒氣對她沒有作用,這一點已足夠讓紫蛫獸意外,再加上紫蛫獸目睹了她瞬移的瞬間,獸腦又聯想到之前她将土牆推成沙塵的畫面,它那本因嚣張而揚到天際的尾巴此刻卻倏的垂了下來,如一條戰敗的大犬,夾着尾巴,連連退了數步。
“不好,紫蛫獸要逃!”原邺山第一千六百一十六弟子管全魁驚叫道。
讓人頭疼又難纏的紫蛫獸就這麼被人擊敗,原邺山衆弟子的臉上終于有了喜色。
他們臉上的喜色剛起,就被紫蛫獸橫沖直撞的瘋狂模樣給驚恐的亂作一團。
這時大弟子武統越、二弟子甘利斌、十五弟子袁學淵、第五十四弟子戚赢、第九十弟子魏壯、第一百一十弟子夏峰、第三百四十二弟子侯燈燈、第一千六百一十六弟子管全魁,這幾個平時備受尊崇的人被衆弟子給推到最前。
平日裡受了重視和愛戴,危險關頭就得扛事,幾人隻好将紫蛫獸團團圍住,擔負起保衛原邺山一衆弟子的重任,擺好迎敵的架勢。
這八人中,就數袁學淵最冤,他平日裡沒受過多少尊重,隻是前幾日被師父誇了一句,就被推上了受重視的弟子之一。
他向來以保護原邺山為已任,更是把他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當做家人看待,即便别人對他冷言冷語,他也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在危機關頭,他想他應該挺身而出,即使不被他人推出來,他也是要主動站出來的。
因為他對原邺山有種使命感,保護原邺山以及所有人就如同保護他的家家和家人一樣。
責任心爆棚的袁學淵手持利劍等待攻擊紫蛫獸的時機。
紫蛫獸見他們人多勢衆,手裡的刀劍又泛着寒光,刺的它的圓眼一陣酸澀。
它扭頭看看身後的女子并沒有繼續攻擊它的意思,這才蹲坐在地,試圖尋找一個薄弱點,沖出幾人的圍困。
紫蛫獸環視一圈,找到了一個手腳打顫的人,它龇着牙,弓起身子張開大嘴就朝那人撲過去。
那兩手打顫的人正是侯燈燈,平日總是逞強逞能的他,在關鍵時刻卻被吓軟了腿,手腳止不住的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劍。
當紫蛫獸沖到他面前時,他恐懼萬分的别開眼,怎麼也拔不開手中的劍,他眼尾掃到身旁鎮靜自若的袁學淵,心下一橫,一手拽住他就往紫蛫獸身上推去。
袁學淵就這樣被推進了獸口之中,整個給紫蛫獸吞下,速度之快令人膽戰心驚。
衆人無暇譴責侯燈燈的絕情,他們甚至先後拿眼尾瞟瞟身旁的同門師兄弟,在心裡快速計算着,能推誰擋在自己身前。
紫蛫獸最煩有人朝他扔東西,尤其是比它弱的人,它更是憤怒異常。
怒火欲噴的紫蛫獸并沒有給他們多少盤算的時間,一個躍起,直接撲向侯燈燈。
近在咫尺的大嘴,吓的侯燈燈轉頭就跑,卻被紫蛫獸一口咬住衣服,拖拽數丈之後,沖進人群,一口将他吞進腹中。
在須臾之間,兩個同門就先後命喪紫蛫獸之口,更讓幾人恐懼入骨,他們驚懼的額頭汗珠滾落,腳下虛軟,渾身緊繃,握住劍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紫蛫獸見無人可擋,又見那女子仍舊不為所動,也不打算逃跑了,反而想要填飽肚子,膽子一下子猖狂起來,它如入無人之境的張開大嘴,見人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