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大那邊剩下的一個旋照中期修士,看了看張老大,又看了看傻愣着的綴玉,糾結一番之後咬咬牙,往綴玉沖去。
将斂躲開張老大揮來的匕首,手上卻還是被劃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
她速度的反應比不上旋照後期的修士,在張老大集中攻擊的時候,難免還是會落入下風。
同時,将斂和花尋路對視一眼,她迅速往另一個旋照中期修士的方向迎了過去。
對方同樣拿着匕首,但對付同境界的人,将斂要輕松許多。
矮身躲過去的同時,揮手對着他的側腰打了一拳。
在對方吃痛後退時,将斂看向猶豫着不知道怎麼辦的綴玉,指着那人說:“打他。”
綴玉聽懂了,拿着長纓槍過來,什麼都沒想就往那人身上揮。
長槍的威懾性很足,那人來不及喘息就繼續往後退,誰知綴玉反應極快,他退一步就跟一步,拿槍的手逐漸變穩。
将斂沒想到綴玉上手這麼快,但此時優勢在她,心下頓時定了許多。
與綴玉對上的人節節敗退,對着不斷揮過來的長槍毫無辦法,一時陷入僵持。
将斂轉身時,餘光看到張老大的後背正對着她。
幾乎不用思考,她瞬間上前一步,一腳踢去。
但張老大的反應速度出乎她的意料,幾乎在将斂動手的一瞬間,對方就轉身,來不及躲開将斂的腿,手上匕首卻毫不猶豫地往下揮去。
“嘶——”
大腿靠近膝蓋處被劃開一道極深的口子,劇痛瞬間傳來,然後随着将斂心跳的加快,那股劇痛又悄無聲息地隐下。
隻有鮮紅的血流淌下來。
将斂沒受過這樣的傷,準确來說,她甚至幾乎沒有見過自己身上流下血滴,更别提這樣多的血。
有些刺目,心髒因為這一瞬的驚懼緊縮了一下。
花尋路的聲音緊接着傳來。
“将斂快躲開!”
再之後,将斂的目光對上張老大兇狠的眼中,清晰地看到對方明目張膽的殺意,以及對着她的頭揮過來,沒有絲毫猶豫的,近在咫尺難以躲避的匕首時,她的腦子倏然就冷靜了。
同理,她也沒打過架,這場架從開始時她的腦子就有幾分混亂,行動被本能支配。
噗嗤。
利器紮進血肉裡的聲音。
将斂的身子偏了偏,匕首從她的左肩劃下,距離大動脈的位置差着多遠将斂并不清楚,但狂跳的心髒告訴她剛剛自己距離死亡有多近。
更多的血流了下來,但不是她的。
張老大的身體軟了下來,将斂沒有接住,而是後退了一步。
那柄大刀也順帶着收回,張老大也整個倒在了地上。
畫面有些讓人不适,将斂皺着眉頭挪開視線,看向張老大尚且存活的兩個小弟。
剛剛那一瞬間,将斂怎麼從系統背包取出大刀的,她自己都有些恍惚,速度太快,張老大沒有反應過來,将斂其實也沒好多少。
她的本意其實是用刀擋住張老大的。
至于那瞬間将斂心中有多少殺意,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幾人中唯一還有動作的是綴玉,他的槍身第一次實打實的碰到肉,痛的那個小弟嚎叫一聲,但他卻好像被驚醒,嚎叫着朝将斂沖來。
另一個人兩股戰戰,隐隐有要後退的趨勢。
一把雪亮的長劍卻橫在他面前,随後劍鋒一轉,割破了他的喉嚨。
綴玉還記着将斂所說的話,打他。
于是握着長槍奮力追向沖向将斂的人。
噗嗤,又是一聲。
勉強追上的長槍不是毫無章法的揮出,而是下意識地一刺。
刺穿了那個人的心髒。
長槍也脫手,随着身體倒下而晃動。
盡歡宗門前瞬間恢複了安靜。
花深裡呲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到将斂和花尋路身邊,“我被這個人暗算了,他就盯着我的腿。”
一張臉皺起來,看上去疼痛難忍。
花尋路看向她,然後走過去扶住她。
“沒事吧?還有沒有其他傷?”
“沒事,不過就差一點,他沖着要我的命來的。”花深裡憤憤道:“明明這麼陰毒,結果一看落于頹勢就想跑。”
綴玉的眼睛最為純粹,他對眼前這一切的理解最為簡單,視線漠然地掃過地上的人。
随後看到将斂身上流下的血,表情才有了變化,有些焦急地想要伸手捂住。
“血。”
将斂回神,輕輕将他的手挪開。
“小傷,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