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上感知到危險,可現實卻讓将斂隻能應對它。
帶着一個綴玉,她能跑得過野獸嗎?如果慌不擇路,會不會走到更危險的地方,或是遇到更危險的東西?
手中的大刀已經豎了起來,刀尖直指野獸。
将斂維持着與它對峙的姿态,緩緩後退了一步。
若是有可能,她可以退出這隻野獸的領地,以避免不必要損傷。
“咔嗒。”
樹枝踩斷的聲音在這一刻如平地驚雷。
野獸低吼着朝将斂沖來,尖銳的獠牙意圖刺穿她的身體。
将斂拉住綴玉,下意識往後一退。
野獸擦着她的不遠處沖出,而這一瞬間,将斂感受到自己飙升的心率。
快,太快了。
原本看野獸略顯笨重的身軀,将斂還保有打不過至少能跑的想法,如今卻是分毫沒有了。
将斂絕對跑不過那個速度的同時,看着野獸停住身體,原地甩了甩腦袋,打着響鼻轉向她的時候,另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瞬間升起。
比不過速度就意味着,如果将斂沒辦法把這頭野獸殺死,那麼她就會被殺。
在連亂葬崗的四分之一都沒探尋完成的現在,死在這裡。
握住刀把的手緊張到泛白,一瞬細微的顫抖之後,又恢複平穩。
“綴玉你躲開。”
将斂把他推到一個還算安全的位置,也就是這一秒不的時間,野獸邁動四肢再次沖了上來。
快,還是非常快,将斂的眼睛無法完全捕捉到它的身影,但卻握緊了手中的刀,看準它接下來的落點,側身躲開攻擊,揮刀。
刀下的感覺像是陷入了肉裡,将斂試圖繼續使勁往下滑,卻聽野獸一聲怒吼,沒有像之前那樣因為慣性往前沖,而是硬生生停住。
龐大的身軀瞬間往将斂這邊頂過來。
“碰。”
将斂眼前一花,不受控制地往後倒,整個背部連帶着後腦勺撞到樹幹上。
隐約聽到咔嚓一聲,不知道是她體内傳出,還是樹枝斷裂的聲音。
疼痛襲來的同時,将斂強迫自己睜眼看着野獸的方向。
它甩了身體之後又迅速調整好了姿勢,尖銳的獠牙正對着将斂,距離她不超過兩米的距離。
将斂甚至完全沒時間考慮自己應該怎麼躲避怎麼運動,就隻能在野獸沖來的同時往旁邊飛撲躲避。
劇痛襲來。
她身上本就有傷,十多個小時的跋涉沒法讓傷口得到快速有效的恢複,此時崩裂開,背部和手臂又添了不同程度的新傷。
将斂咬牙爬起來,隻短短幾秒的時間,她在亂葬崗中好不容易打理幹淨的形象再次變得一塌糊塗。
受了她全力一刀的野獸的皮膚上,隻留下淺淺一道傷痕。
她如今的力氣可以掰開一塊石頭,全力的揮砍不可能綿軟無力到這種地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将斂意識到,修真界的野獸,也是屬于這個世界,是能與修士比肩,甚至強于修士的危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