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酌遠最受不了他們整天“小意小意”個不停:“那你們自己逛,我先回去了。”
周酌禮拉住他:“你這什麼态度?”
什麼态度?從周酌遠的角度來看,他和周家人已經是生死仇敵了,根本不可能和睦相處。
周酌遠甩開他的手。
祝婉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酌遠,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差了,總是這樣别人會讨厭你的。”
他嗤笑一聲:“我脾氣好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喜歡我。”
祝婉的語氣裡也帶上了怒意:“你講話非要這麼帶着刺嗎?”
周酌遠是個刺猬,但是上輩子他從來沒有刺過祝婉,現在他終于全方位武裝好自己了,心裡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活。
周酌意看見氣氛不對,連忙上來打圓場:“媽,大哥,我有點口渴,你們去幫我買瓶水吧。”
祝婉和周酌禮自然知道小意是在支開他們,不想浪費他一番好意,神情都溫和下來,周酌禮答應道:“好,你不要亂跑,就在這裡等我們。”
周酌遠看着他們離開,轉身朝球場内走去。
周酌意跟了上去,手裡還抱着那個藍色的保溫盒:“哥,你是不是瘦了?要不然還是别住校了吧?”
周酌遠停住腳步。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周酌意這麼喜歡在他的面前晃,他都投降了,住校了,周酌意還要帶着人來學校惡心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
周酌意呆呆地望着他,似乎是終于察覺到對方并不歡迎自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漂亮的眼睛中氤氲出些許水汽:“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脆弱又單純的主角又要被他傷到,周酌遠深吸一口氣,逼着自己改口岔開話題:“你做了什麼點心?”
周酌意眼睛又亮了起來,忙不疊打開那個保溫盒,捧到他的面前:“是海棠酥。”
周酌遠深吸一口氣,在周酌意期待的目光中拿起叉子。
海棠酥還沒有涼透,很輕松地就叉了進去,他咬下一口,平心而論,周酌意的水平很不錯,做出來的海棠酥香甜而不油膩,模樣也還過得去。
他慢吞吞地吃完一塊,拖到時間差不多以後,把叉子放了回去,誠實道:“還不錯。”
周酌意的笑容更燦爛了,剛想要說什麼,一顆籃球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咚”地砸到他腦門上。
他痛呼一聲,捂住頭彎下了腰。
周酌遠心裡咯噔一下。
眼前周酌意冷汗涔涔、痛苦呻吟的模樣似乎和當年的場景重合。
他的呼吸亂了幾分,抓住周酌意按在頭上的手,想要看看什麼情況。
周酌意此時不知是痛極了還是如何,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格外用力,周酌遠掰了好一會兒都沒掰開。
罪魁禍首連忙跑過來給他們道歉,周酌遠無心去管,隻對周酌意命令道:“手拿開給我看看。”
球場上打球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圍了過來。
此時人群外傳來一聲怒喝:“你幹什麼!”
趕回來的周酌禮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他們身邊,将周酌遠狠狠推了開來。
衆目睽睽之下,周酌遠被推得踉跄兩步,差點沒有站穩,還好孫玉卿在後面扶了他一把。
祝婉落後半步,她瞧見小意在周酌禮懷着難受的模樣,心裡一緊,又看到周酌禮怒氣沖沖地質問周酌遠,哪裡還能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她煩躁地指責:“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小意的病受不了刺激!你平時對别人發發脾氣也就算了,現在連小意你都敢動手了?!”
很丢人。
周酌遠感覺到孫玉卿扶着自己的手僵硬了一瞬。
空氣仿佛凝滞住,扔球的男生比剛才還要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真的對不起!”
周酌禮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誤會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酌意的眼神都已經有些渙散了,對于旁人來說的小意外對他而言很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周酌禮最終什麼都沒說,抱着人就往停車的方向跑去。
祝婉羞愧至極,她向周酌遠走了兩步,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在将要觸碰到時,周酌遠後退一步,躲開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周酌遠冷笑:“你再不跟他們一塊走,小心周酌意活不下來你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這話說的實在惡毒,祝婉心中又痛又氣,到底是對周酌意的擔憂占了上風,忙跑向路邊周酌禮開過來的車。
車開走以後,人群也散了,隻有那個扔球過來的男生還在向周酌遠道歉。
周酌遠不耐煩地答:“他們不差你這點錢,你隻要祈禱那個人别死就行。”
【警告,對主角惡意過大】
哈,又對主角惡意大了!
周酌遠在心裡回應,他知道“系統”可以接收到: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反正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