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啼唱,我與我之歌。
月色入懷,春光入晝起伏。
鄭灼一把蘇憶辭抱出浴室的那刻,蘇憶辭半眯着眼,“我好困……”
次日一早,鄭灼一起來的時候,把一個大型抱枕塞進蘇憶辭懷裡代替自己。
她遛完狗回來,收拾好自己準備上班。
出門前,想到了什麼似的,給卷卷放了一大碗糧。
然後囑咐小狗道:“不要去吵媽媽,聽見了沒?”
卷卷舔了舔她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
韓岩給鄭灼一拉開車門,照常問好:“鄭書記,早上好。”
“早上好。”
說着,鄭灼一給了他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韓岩能感覺到,今天的鄭灼一心情似乎格外好。
“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什麼?”
“上午平南區委書記邢洲要向您彙報工作,下午周書記讓您代他去視察一下北灣新區自貿區并主持會議。”
“平南區委書記要向我彙報什麼工作?”
“應該隻是普通的工作彙報。”
鄭灼一還沒到辦公室,邢洲便在她辦公室門口侯着了。
邢洲滿頭白發,身形也偏瘦。
好似一把幹柴,沒有生氣。
韓岩打開辦公室的門,鄭灼一對着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邢老,您怎麼來這麼早?”
“鄭書記,這事我實在是沒處說理去了,隻能找您了。”
一個臨近六十的老者,對着她用了敬稱。
正所謂,官大一階壓死人。
鄭灼一受之有愧,“您進來說。”
韓岩給鄭灼一和邢洲泡了兩杯熱茶過來。
邢洲坐在鄭灼一左手側的沙發上,歎了口氣道:“我老了,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可我為平南的發展奉獻了大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新來的副書記陳建平,他是一天都等不到我退休了似的,區裡的大事小事沒有人通知我,他全權專辦了。辦得好壞先不說,我隻想要個知情權,您說這過分嗎?”
邢洲從平南一個鄉鎮小科員能到現在這個位置,這條路,他走了将近四十年。
他是個為民造福的好幹部,鄭灼一聽過很多關于他的傳聞。
鄭灼一出聲問道:“這種情況您應該向紀檢委反映才是,您找上我,怎麼不直接去找周書記?”
“我草根出身,陳建平他是嗎?紀檢委那幫人打心眼裡瞧不上我。人人心裡都跟個明鏡兒似的,誰不知道自從您升任市委副書記,大事小事都落到了您頭上來?周書記什麼品性,我們這些芝麻官都了解。”
“您在我心裡是個好官,外界都說您年輕,可現在不就是年輕人的舞台嘛。”
外界不僅說她年輕,還說她有個好嶽父。
後半句,邢洲沒有挑明。
陳建平的品性就是專擅,享受權利。周舜是一個喜歡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的人。
這僅僅是她知道的,京雲下設的八個區,又有幾個幹部是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有些時候鄭灼一覺得京雲的這些幹部,遲早會爛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