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鄭灼一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對于周舜的批評,她不放在心上。
讓她不爽的點是,周舜一個甩手掌櫃有什麼資格在挑她的刺。
在體制内,很多時候,都壓得鄭灼一喘不過氣。
人心的虛假讓她腹背受敵。
鄭灼一看見蘇憶辭的信息之後,簡短回複:好。
出了市委大樓,韓岩把車已經開到了樓下。
韓岩接過她手裡的公文包,“鄭書記,現在是送您回家還是?”
“去省委大院。”
蘇憶辭帶着卷卷到的時候,鄭灼一已經在玄關處換好鞋了。
蘇欽鶴坐在沙發上看書,聽見玄關處的動靜,摘掉了老花眼鏡。
“都來了。”算作問候。
兩個人應聲道:“是的。”
蘇憶辭幫卷卷擦好腳,才自顧自去換鞋。
鄭灼一臉上寫滿了“不悅”,蘇憶辭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了呀?”蘇憶辭走近她,捏了捏她的臉,“誰欠你錢了?”
“沒有人欠我錢。”不把情緒帶給蘇憶辭,是鄭灼一對自己的要求。
她随即對着蘇憶辭擠出了個笑容來:“沒事。”
蘇憶辭不信,“笑的比哭還難看。”
“工作上的事情,回到了家,我們不說工作。”
蘇憶辭點點頭,認同她的觀點,“好哒。”
鄭灼一工作上的事情,蘇憶辭不會過問。
鄭灼一工作的特殊性,蘇憶辭知道,蘇欽鶴在家也從來不會提起工作上的事情。
閉口不提就是機密。
吃完飯,蘇欽鶴說要和鄭灼一手談一局。
等書房的門剛剛合上,蘇欽鶴便開口道:“說說看,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難了。”
“倒也談不上困難,隻是對于個别同志的工作态度存疑。”
“京雲是省會城市,幹部隊伍裡有幾個毒瘤也正常,隻要能夠斂住本心,倒也無妨。”
“怕就怕在,有些人一心想往高處爬,忘記自己來時的路。”
論出身,鄭灼一也知道她的這個位置怎麼來的。
除了自己能力上,少不了蘇欽鶴的推波助瀾。
蘇炳華在省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退的,給後人鋪路這是人之常情。
蘇欽鶴給鄭灼一鋪路也是人之常情。
太公開透明的心思大家都猜得到,如果蘇憶辭從政,蘇欽鶴的私心更是藏不住。
鄭灼一有能力,但不能過于出衆。
鋒芒畢露,最是讓人觊觎。
蘇欽鶴穩坐□□一職,仍舊在争取晉升副國級。
在官場,人人都渴望站在權利的制高點。
又有幾人,會記得自己來時的路?
等鄭灼一将邢洲和周舜的情況向蘇欽鶴說明,蘇欽鶴壓了壓怒火,“這幫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紀律性了。”
人心的貪婪在無限放大,周舜和陳建平都享受權利帶來的優越感。
遲早會被欲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