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唉,出入平安,記着回來吃午食啊小九兒。”
霜臨目送他出門道:“自己要小心。”
“嗯,申時前必回。”霜九是表示不一定趕得上午食。
“小九兒從哪裡學的,說話這麼有江湖氣了。”宋音看着人走了,笑道。
霜臨也笑着搖搖頭:“他一天一個樣,覺着什麼高深厲害便要照摸着來。”
——
慶河村西邊是一整個連綿的群山,當地人就稱之為西山。深山中野獸橫行,蛇蟻毒蟲埋伏潛匿,伺機而動,所有村民一般不會往群山裡面去,裡面危險重重一不當心就會送了命。
靠近村中的一座山被村中人共同開荒過,沒有什麼什麼威脅,常有村中人進去找尋些草藥,野果,獵戶也常去捕些草食的野獸,村民基本就靠那一座山貼補些吃用。
而被霜九命名的胖鼠山是靠近他家的一座野山,沒什麼人過來,便成了霜九從小喜歡去探險的地方,越長大進去的足迹越深,發現什麼能吃的能用的都通通被他标記上。
像哪裡長了一大片春筍,哪裡有果樹什麼時候能吃,哪裡是野雞野鴨的老窩,他時不時去光顧一番,便有了一番收獲,也不親自動手獵殺,免得它們搬了家,隻偶爾弄些陷阱看運氣逮些。
而遇到像比較大型動物的痕迹出現,他便不會再往前走了,即便是食草的鹿他一個人也不能冒險,免得家人擔心。
像竹鼠兔子這種受了驚滿山跑得他也要碰着運氣尋,霜九隔了一段時日沒來,便重新去他先前捕過獵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新獵物,運氣不錯的獵到隻毛色豔麗的野雞。
他又走去那根倒着的朽樹附近,經過一場雨,這老樹終于支撐不住腐得更厲害了些。
敲門不見鼠,霜九心想這胖鼠終究沒活着過完這春天嘛。
“吱——吱——”
霜九剛放下一顆花生本以表祭奠,就聽到一旁傳來熟悉的叫聲。
胖鼠正抓着旁邊的一根樹枝上爬來,見着霜九手中的花生,叫着以示它還活着,喂它嘴裡。
“原來搬家了啊。”霜九起身伸手将那顆花生遞過去。
花栗鼠抓過花生塞進頰囔,又站起來抱住他的手指,鼻子嗅嗅,疑惑的探查怎麼隻有一顆。
“怎麼感覺你更胖了?”霜九見它站起身肚子都圓潤不少,掏出剩下的花生放在手心。
霜九疑惑的戳了戳它的肚子,有些硬:“?”
胖鼠忙縮身子,推推他的手,霜九疑惑道不會是生病了吧。
他又想戳戳,胖鼠連花生也不要了,隻趴着不讓他戳,居然也不走。
霜九看它油光水滑的毛發也不像生病的樣子,突然有個猜測,他難得震驚道:“你不會是懷了小鼠崽吧?”
心想這春天他家裡的雞崽都要孵出來了,許多獸懷了崽也不奇怪,隻是沒想到這鼠子也懷了。
“給你吃吧,不動你。”霜九将花生全部放邊上,隻看着它,都把他震驚得破了寡言:“感覺你還是個小鼠崽呢怎麼能生小鼠啊?啧,沒想到你是隻母鼠,讓你懷崽的公鼠在哪,出門養家了麼?”
霜九新奇的念叨了幾句,不知一窩的花栗鼠是個怎的場景,他還想見見。
胖鼠聽不懂,不妨礙它邊塞邊吃。
等它要運回窩裡時,霜九跟在他身後看它搬的新家在哪。
他不過是走了幾步,就在邊上,是顆大樹身上的洞,剛好夠胖鼠鑽的大小。
霜九記下樹的位置,又恢複了從容不迫的樣子,淡聲道:“新家好。”
“安心懷崽吧,下次來看你。”
霜九打了招呼便在周圍巡視一番,見這裡沒什麼野獸的痕迹便走了。
他走去山中一處溪水處,見裡面有許多小銀魚,這時他想有個網紗兜子就好了,這一撈便是一盆炸魚仔。
他呼口氣,盯着水下那群遊得歡快的小魚将箭矢洗幹淨,群魚嗖的一下又遊開。
清澈的溪水映照着霜九的面容,如水波蕩漾着春色,泛着幽幽漣漪,似山中精靈。
霜九眼神忽然一滞,警惕的站起身,此時地面震動的聲響往霜九的方向極速靠近,隻見一隻龐大的野豬沖來,緊接着後頭追來一個人影,穿着紅衣跑起來像是一團火,速度極快。
而那人後頭還跟着更大的一隻野豬,獠牙猙獰的緊跟着這人。
霜九:……
分不清到底是人追豬還是豬攆人……
霜九靈活的往邊上一躲,貼心的讓了道。
紅衣人:……
前面的野豬一頭沖撞到溪水中慢了動作被後面的人追上,揚起刀插進了脖子,血流如注,跌撞幾步倒下。
而後面的獠牙豬也極快的要頂上這人了,紅衣身手極為敏捷,往旁邊一躲。
獠牙豬發了狂又調轉方向撞去,千鈞一發之際,一把砍柴刀正中野豬前腿讓之跌撞,不等它嘶吼着要暴起,随之又一支箭破空而來,釘入脖中,獠牙豬轟然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