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犯:“還好吧。”
喂喂,這是什麼早間搞笑綜藝的現場嗎,像是那種老大叔評委對着失業大叔安慰的人生訪談?
這兩個家夥一來一回在說些什麼東西呢!
梅梅子沒有出聲,兩隻眼睛眨了眨瘋狂在心裡吐槽着。
司機先生有條不紊踩着油門加速追上前面的吉普車,随口一問:“那先生您要追上他們的話,應該是警察對吧?”
怎麼可能是警察啊。
司機先生你好歹看看自己太陽穴抵着的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是兒童節目最後會噴水的玩具嗎?
動感超人面具男:“不,我是他們的領隊。”
更讓人想要吐槽的出現了。
梅梅子完全忍耐不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心。
“明明是領隊,但是卻被抛下來了,這個銀行搶劫幾人組怎麼看都是完蛋了的程度吧。”
而且這樣子真的能搶到銀行嗎?
面具男完全沒有生氣反而語氣平淡回複着她:“嗯,所以我們在去第三家銀行的路上。”
怎麼看都太不對了吧。
可是,好像不可以用普通的思路來思考米花町的人。
尤其是犯人們。
“那前面幾家?”梅梅子試探地問出口。
平淡如水的回答傳入她的耳朵裡。
“都失敗了,所以繼續。”
霧裡梅梅子有想過米花町民風淳樸,但是沒想到所有人都這樣有病。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執着力。
來這裡上學真的沒有問題嗎?
還有,動感超人面具先生您應該會付錢的對吧?
“……”
一時間車内的沉默震耳欲聾,隻能聽見車内三人平緩的呼吸聲。
這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真讓人不明所以。
霧裡梅梅子最終将一切都歸結為米花町特殊的磁場——在米花町尋求正常是否才是真正不正常呢。
前面歪歪扭扭卻超速行駛的吉普車終于停了下來,而雙馬尾的交警小姐小跑上前表情嚴肅攔下他們。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進行了什麼交談,但不過半分鐘之後車上的所有人都面如死灰下了車。
像是小學生一樣一個接着一個走到馬路邊上垂着腦袋站好了。
而待着梅梅子他們車上的男人帶着五分困惑三分焦灼兩分呆愣下了車,連自己的黑包都沒有拿就迎着那邊的交警小姐跑了過去。
“到底什麼回事?”
霧裡梅梅子眨了眨眼睛,單手撐着下巴将頭往前湊去,側眸看向駕駛座搖下窗戶的司機先生,“難不成是你報警了嗎,爸爸?”
“如果報警警報器有預知能力的話,那我已經報了。”
他稍微直起腰拍打着有些酸痛的腰:“但實際上我還沒來得及報警。”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計程車司機先生,名為霧裡誠一,不是别人,正是後座名為霧裡梅梅子的少女的親生父親。
而這位鈍感力十足又擅長攀談的古怪計程車司機先生,他真實的身份是一名偵探。
“可惜了,寫到小說裡說不定會很有趣。”他語氣裡帶着點遺憾。
霧裡誠一:不想當作家的偵探不是好計程車司機。
等待交警一會過來錄口供的梅梅子往後一躺,擡手繼續玩起手上的遊戲,一心二用吐槽着:“那太不切合實際了吧,會被當成是三流搞笑小說用來墊在書店桌子下面的吧。”
霧裡誠一的筆頓了頓,最終再度遺憾地将掏出來的備忘錄和筆收起來。
“果然我還是沒什麼天賦,什麼時候才能寫出像是優作那樣的小說呢。”
那估計要費點功夫了,老爸。
不過,不應該這樣打擊老父親的小小愛好才對。
話又說回來,邊上的這個黑包應該交給警察才對吧?
總感覺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啊完蛋,要死掉了……”
她不小心分神差點闖關失敗,手指微動速度更快起來才勉強避免死亡ending。
前面的老父親微調了一下後視鏡,能夠看清楚後座的動向。
“今天老師找你說什麼了?”
梅梅子眼睛都不擡一下,絲毫不意外自己父親會知道今天有老師找她這件事。
要是她的老父親能夠将他強大的觀察力和邏輯推理力,分那麼一點點天賦在寫作上,那麼說不定可以和那位暗夜男爵平分秋色。
啊。
話題扯遠了。
“沒什麼。”梅梅子按下按鈕,“佐藤老師希望我參加代表學校的一個比賽啦,說是每個年級都會出一個……”
明明她才剛剛轉學到這邊學校,就這樣器重她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不過,畢竟是無所不能的梅梅子大人,這也并不奇怪啦。
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硬生生止住了。
“小梅。”
前座的霧裡誠一也察覺到不對勁。
後視鏡裡,不知何時車内的兩個人同時保持靜默狀态不做言語,而突兀出現的另一種不明生物的心髒跳動的聲音仿佛炸|彈般滴滴答答作響。
像是倒計時。
這樣子的謎題,霧裡父女不需要兩秒便可以思考得出正确的答案。
兩雙赤紅的眼眸如同燃起的炎火幽幽,一點點将視線落在那位動感超人面具劫匪遺落下的黑色大包之上。
“看來,那位客人留下并非無心之舉。”
那黑包裡面隐隐約約傳來異響,裡面的東西毫無規律又急迫地拍打着想要掙脫束縛出來。
一般人無法察覺到的是那顯然不詳的氣息。
這裡面的東西是非同尋常的非人存在,霧裡梅梅子很清楚這一點。
因為她也是,非同尋常的那一類型。
此刻時間為下午四點二十一分三十六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