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玉太累了,她在林曦的懷裡甜甜睡去。一地狼藉留給林曦收拾。林曦替她洗了洗,掖了被子,甜甜地親了她一口,輕輕關門出去了。
林曦躲着衆人,狐狐祟祟又來到街上,這次她是獨自出門的。不為别的,她就想起了上次她答應穿給蕭琮玉看的那種衣服。
蕭琮玉喜歡看什麼呢?暴露的?還能有什麼……不是……我怎麼就想起這個了?但始終是要買個什麼衣服的,要不然還真的沒法給她交差。
上次蕭琮玉她穿的露背也很好看。我隻是想看她不穿的樣子,嘿嘿……呸呸呸,想啥呢……她卻覺得我說她選的不好看……但這次我又該弄個什麼好看的給她看呢?
就上回我讓她去怡春院,明潇那件衣服我倆都是見過的。可那件寬大的衣服頂多算個呢子大衣,這衣服裡面穿了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選這件衣服她會不會覺得好看呢?
雖然這類的衣服我家就有做,可是我家做的那種衣服……也不是不能穿給她看,可蕭琮玉她……我這也沒有這些個衣服,要是問家裡要,我媽她……蕭琮玉也确實沒見過我穿這些衣服……下次吧……對,下次。我絕不是害羞,絕對不是!
我去問明潇要她……她男的女的?就……就是她那件衣服,弄個我跟蕭琮玉都見過的衣服穿給她看,就這的吧。
打定主意,林曦來到青龍山的怡春院。剛進門,就有兩個熟悉的面孔,林曦愣了。
“喲!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娘子呀?”
另一人活力滿滿側身揚起一隻胳膊揮手,打招呼似的附和道:“就是就是,來來來!明潇先生肯定想見你的,這邊兒有請!”
倆人一左一右把林曦擁入怡春院。
剛一進門,林曦想起了一種類似于“回家”的感覺。但這裡呢,跟她家也不一樣,這裡頂天了算青樓,純做皮肉生意的青樓。她家算背地裡做國防情報的有九丘國家背景,還在做“殺人越貨”生意的青樓。
林曦小聲問那倆人:“你倆怎麼跟這兒來了?”
雉雞精李婉淑跟琵琶精趙廂,倆人一人一邊抱着妲己的一條胳膊。
“我們來看看你!”雉雞精小聲說,“狐狸你看起來氣色不錯哦!”
趙廂放開狐狸去找明潇,明潇正在台上唱曲兒:“明姐姐!你看誰來了?!”
李婉淑引林曦一邊坐下:“狐狸,我們來看你了!開不開心?”
“你倆來就來嘛,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的……哦,你們也找不到我是不是……但你們進青樓幹什麼?”
“我們?當然是來吃飯的呀,不像姐姐你。有個九尾的底子在,自然瞧不起我們做的這些個髒事兒。這世道啊,挖心是越來越難挖了呢。”
“心?我這裡倒是有一顆,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福分了。”林曦說。
林曦是說着妲己的話,做着妲己的事情,享受着妲己的福分。活在這個世界上,倒是有了一種冒名頂替的感覺。她就是不承認自己就是蘇妲己。雖然她已經是蘇妲己好久了,在自她這具身體出生的時候,或者更早。
就好像否了蘇妲己這個名兒,她就不是蘇妲己了一樣。
李婉淑問:“你給我嗎?誰的,蕭琮玉的?你舍得?”
“帝辛那邊的太子比幹……”
林曦一臉尴尬。男人為她掏心掏肺,竟然會這麼令她感到生理不适。
林曦繼續說:“我也見過帝辛的心。在鹿台,他自己剖心而死,最後心被神給收走了。而且他的心裡壓根兒沒有我……”
李婉淑也是尴尬。确實不太好哈。
“男人果然竟是些奇怪的家夥。”
“也不是,最近發現我也很奇怪。應該說人就是複雜的,跟性别無關。”
倆人正聊,趙廂拉着明潇過來。“四個”姐妹就這樣坐到了一桌兒。
明潇看見林曦,還沒落座兒他直接給林曦磕了一個:“番邦蠻夷,賤籍,紮中?明潇*叩見國師。因為賤籍,無意冒犯。為表小人對國師的敬意,隻能如此,不能叩首三下還請國師原諒!”
【紮中?明潇*:“紮中”是少數姓,主要為辰頤西北與“大蔡”(國名,現國内動蕩,山頭林立)東北交界的紮中山人主姓,意為太陽之子。象征着紮中山的富饒,與紮中山人樸實、勤勞又勇敢的品質。】
一邊三人一臉驚。
“國師”一詞在林曦這裡又被提了一次。我好像……不是……蘇妲己在這個國家到底做了啥了?
我到底是不是蘇妲己,我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嗎?
李婉淑看着趙廂,倆人面面相觑。她倆就更不明白了。你說這蘇妲己是腦子裡搭錯了哪根弦兒了,她要離開一個這樣對待她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