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在門前站定,雖然這裡都還是人挨着人的朝聖模樣,今天人果然就少了很多。更何況這裡都還是一個有着不算那麼正經的正經買賣的地方。
門口多了一塊氣派的匾額,一對石獅子。其他的還剩下嘞一堆香灰和花束。粗略地收拾了一下,但還看得出來,這都是人們前來吊唁國師的痕迹。
到第二天中午,果不其然,這裡大差不差就得回到原來的模樣了。
三妖一到門口直接開演。
趙廂笑盈盈地看着蘇應台:“昨天我們這裡國師顯聖,就被什麼妖怪給擄走了。連同着我們倆個苦命的婦人。幸得壯士相救,才能重見天日。勞你在門口待上一會兒,我先去禀告了明潇官人,過後我們幾人再聊!”
趙廂說完,幾步走進内院,打算拉明潇入局。
趙廂甜美的笑容,讓蘇應台有點恍惚。
李婉淑挽着蘇應台的胳膊獻媚,蘇應台渾身發麻。
“就是,恩公之後就别走了。一場惡戰之後,你在我們這裡稍作休息也是好的。小店正當生意還是做的。也是這世道,我們姐妹流落了風塵。女本命薄,現在我們紅顔兩個不知走了什麼幸運,遇見哥哥。哥哥勿怪奴家身賤言輕,冒犯了哥哥……”
這也不得了啊……
蘇應台跟李婉淑對詞:“我救了你們姐妹二人,也給你二人留下了銀兩讓你們尋路回來。結果你們又拖又拉把我帶到這麼一個地方來。小道士剛剛從這浪浪山上下來。也算才入世沒多久,聽得師傅說的這些個聲色的地方萬不能去。姑娘這是……想害我?”
李婉淑仍挽着蘇應台的胳膊,笑眯眯的好像在醞釀什麼情緒,在嘴角揮了揮手似乎想要驅散聽見“恩公”說這幾句話的怒氣和黴運。
“欸,恩公真是瞧不上我們姐妹?若是這樣,這原本苦命的日子我倆過回去就是了。況且這明老闆也是一個對我們恩重如山的人,這裡不比恩公師傅嘴裡說的那些個地方幹淨。但也沒那麼髒。我們姐妹如今淪落風塵,不做這個就無以為繼。原來說我們害人,好歹确實也有點什麼圖謀。現在恩公來了,我們姐妹一心想要報恩。結果恩人還來捅我們姐妹一刀……”
李婉淑說着說着,哀傷的哭腔帶出一種不被理解的悲涼。她竟眼含熱淚。
“恩人若是執意要走,隻怕妹妹回來怪我,又怕她尋了短見……哪怕隻為吃飯留宿的報恩都不行嗎?姐姐無能啊……”
蘇應台的胳膊被李婉淑挽着,聽完這番話,蘇應台一臉黑線。這玩意兒是“服軟”和“乞求”,但他緊接着裝出一副“原則不可動搖”的模樣,輕輕放開了李婉淑的手。
蘇應台拉住李婉淑的手,少有的鄭重跟她對視:“那你們打算如何報恩?”
聽這話李婉淑來了興緻,她演上瘾了。看着蘇應台的眼睛,李婉淑眼淚立馬就不見了,紅着臉,同時她也回應了一臉的深情。
“以身相許……”
我咋瞅着這麼堵得慌呢?
蘇應台悶了一口老血。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李婉淑放開蘇應台的手,一步背過身去,恰到好處的聲音讓可能還有的旁觀者也聽了一個真着:“我跟我妹子商量一下。今天我跟她我們仨,明天我,後天她……”
李婉淑低着頭掰着指頭,均分着之後的時間。
啊……
“這本子不改一下的嗎?!好羞恥的台詞!!”
蘇應台捶了兩下胸口,“咳咳”的喘上來了幾口氣。
趙廂領着明潇走了出來。起初明潇見趙廂回來了,他便一臉的欣喜。本想問些什麼,結果讓趙廂幾句話搶了先機。什麼“大恩人”什麼,什麼的。“妖怪”什麼什麼的。
趙廂先還是委屈巴巴,後面就變成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模樣。
半推半就,最主要就是他也被趙廂挽住了肩膀,拉着見到了門外的那麼一個“恩公”……
幾步路,趙廂就把這一天的“傳奇經曆”,“所見所感”說了一個七七八八。連同着她原來冒冒失失的樣子,顯得更可愛了。
就算别人說她經曆了生死,這個叫“明潇”的畜牲關注的卻還是趙廂的可愛。
又是可憐她,又是愛她。原來這就叫“憐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