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被罵的人是個什麼心情,反正她閉嘴了,而聶萬魔也沒有繼續說什麼,沉默着向着目的地走去。
至于目的地——當然是食堂。
這裡的食物當然也和地球完全不一樣,就算要比喻這個東西味道近似于什麼,那也不好說。
姑且,她就當這裡的食物都是什麼國外的土特産菜吧。
但是這個年代沒有大規模種植的菜能是什麼啊?要是好吃肯定早就全球傳播出去了吧。
——可能是懷着這樣的預期,前兩天她覺得味道都還不錯。
不過,肯定是把這裡的食物都嘗一遍,認清它們都是什麼味道比較好,今天自然也是換了盤沒吃過的菜。
這個就……實在是不敢恭維了,其實看排隊的人數也能看出來,不單單是聶萬魔沒吃過覺得味道怪而已,這裡的人應該也沒多少會覺得這玩意兒好吃。
想要心一橫盡快解決的,但實在是太難吃了,越吃越能體驗到這菜的回苦,明明樣子看着很無害結果卻異常辣……怪不得這個窗口幾乎沒人排隊。
大概今天吃飯的用時會比預想中久一點吧。
這樣想着,聶萬魔把食物艱難地塞進口中,終于要結束時,這個少有人路過的角落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并且那人還自然地坐在了這張桌子對面。
不滿地分了半點眼光看過去,發現正是那個假殘疾人,叫什麼來着?任皎瀾?
“你來幹什麼的?”
在和這盤菜的交戰中,聶萬魔悶悶不樂地抽出嘴巴的一點空來問他。
至于他,滿臉寫着疑惑地回答:
“呃?人來食堂,還會有除了吃飯以外的理由嗎?你在說什麼?”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坐到我面前,蠢貨”
任皎瀾并沒有在意聶萬魔結尾罵他的那個詞,繼續神情自若地答道:
“畢竟你很顯眼嘛,少了個袖子嘛,既然看到了我就坐過來了,這個理由你看你能接受不?”
看着那個人一邊叉起一口飯一邊說,聶萬魔回憶起了前天自己受到的屈辱。
……呃,好吧,跟飯沒有關系,主要是看到這人臉了,這一回憶就怒從心頭起。
……嗯,好吧,其實就算不用回憶,在别人眼裡看起來她一開始就是怒氣值滿格的狀态了。
不管怎麼說,總之她咬牙切齒地用最惡劣的可能性編排面前這人一番,并說了出來:
“莫非你是來嘲笑我的?啊,還是來替别人嘲笑?比如說——毋青梅?”
不過其實她還是沒把編排得最離譜的部分說出來,實際上在她腦内已經進行到一場針對他的刺殺活動,并且她也準備好了用自己手上這盤難吃到神号鬼哭的菜進行反擊。
——誰叫她手上隻有這個了,早知道就該帶點「好東西」過來。
隻可惜她還是太有自知之明了,不小心發現了自己根本沒有被精心策劃來刺殺的價值,也就能給人嘲諷一番圖個樂吧。
盡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聶萬魔現在怒氣值已滿,但是呢,可能任皎瀾也不太人模人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不出來,他還是那個樣子,對這句意有所指的發問自然地說:
“毋青梅?我都沒見到他……我倒是想問你有沒有看到他诶?”
好家夥,這一句話那麼長,你硬是無視了前面的重點,提取到關鍵詞自動做出回答了是吧?
無奈地想着,但聶萬魔也提取到她想要的關鍵詞了,突然就冷靜下來了。
“你沒見過?你上次才說是托那人的囑托來見我的?”
她如此問道。
“诶,是啊,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前天見到了除了叫我去找個輪椅搬回來就沒别的了——啊不對,昨天還說了你的事,然後今天輪椅不見了,他也不見了”
和艱難進食的聶萬魔不同,任皎瀾倒是吃得很快,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現在回答時嘴裡還包着一大口飯在嚼。
然而發音可能比某些人正常說話還口齒清晰,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天賦,聶萬魔當然也管不上這個,她聽到那個輪椅竟然是毋青梅讓搬的,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回來了,不由得損人一句:
“被人抓了等着上處刑台吧”
雖然是一時沖動說的,但說完她反而是覺得還怪合理的,他可是偷了靈器啊?昨天聽汪吟巧把這裡内鬥的狀态說得還挺嚴峻,說不定還不是單純的處刑,可能要拉去淩遲吧。
不知道鄭覓祝把她哥逼到這裡來時有沒有想到是讓他來這裡送死呢?
于是,聶萬魔又在心中給一個人判了死刑。
不單是她覺得合理,任皎瀾聽到後也罕見地用嚴肅的表情沉思了一小會兒。
隻是他最後還是得出了他的結論:
“不、不可能的吧?肯定還會回來的,不然帶走輪椅幹什麼啊,你要是看見他也和我說一聲吧,雖說是不可能,但我還挺擔心的”
誰會跟你說一聲?
解決掉最後一口菜,聶萬魔端着盤子就走人了,走了一半卻又回頭說:
“誰知道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别聽那人的胡話,别管我了,然後那個人就麻煩你自己看嚴點,我還有事要做”
可能這個任皎瀾是真的隻是長得像人,腦子不太能用人類的邏輯思考吧,他靜待聶萬魔說完,然後一拍桌子,竟是說:
“對啊!确實有事,馬上要上課了!”
啊……嗯……确實是要上課了。
但是聶萬魔可不打算去,别開玩笑了,她有适應性嗎?怎麼不去教啞巴唱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