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皎瀾!喂!你在哪?聽得到嗎!”
“喂,我說,别喊了,他們肯定早就跑到不知道哪去了,你怎麼喊也喊不出來的,閉嘴吧?别把雪崩喊出來了”
方離歲拉了一把毋青梅,并這麼說道。
但毋青梅并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被勸得動的,更何況人命關天,哪裡是能簡單就不提的?
不過還有問題——那就是他們好像真的不見了。
其實這些事方離歲才不關心,但毋青梅關心,他說:
“……看來是走丢了,那兩個人知道監獄怎麼走嗎?唉,我一個人去找”
他這麼說,方離歲就有問題了:
“你去?那我怎麼辦啊?”
“那就麻煩……那個,怎麼稱呼您?”
轉身看向汪吟巧,顯然,毋青梅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問題。
“随意,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然你學着叫我大小姐也行”
汪吟巧本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問題。
“好,那……你又怎麼稱呼啊?”
“名字就行啊?你這家夥真麻煩”
“方離歲就麻煩大小姐你了!我一個人去前面找人!”
這麼說着,毋青梅讓地翅獸停止了奔跑,示意讓方離歲下去找汪吟巧。
但汪吟巧非常直接地說:
“你是傻了嗎?這裡這麼大,你想怎麼找人?我們說不定已經失散十分鐘以上了,誰知道他們去哪了?你那麼做,隻會讓我們三個也失散的!”
“呃!你們在這不要動就行了吧”
“你打算耽擱多少時間?”
這個問題毋青梅當然沒辦法給出一個能讓汪吟巧滿意的答案,甚至連讓她不滿意的答案都給不出來。
而方離歲還能給他壓上最後一根稻草。
“不管他們不就好了嗎?及時止損”
“他們不會出事嗎?”
“哈?你傻他們也跟着傻?就算找不到監獄,打道回府還是做得到的吧?”
“……知道了,我聽你們指揮行事,那大小姐,請你帶路”
想來其實這裡發生的事和自己也沒什麼關系,姐姐可不會來這種地方……應該吧!要是再出亂子,方離歲真的要後悔自己一沖動就跟着一起來了。
幸好這個叫毋青梅的不像那個任皎瀾,一路什麼都沒發生,反倒是開始嫌無聊了,其他兩個人也不說話。
那兩個走散的人現在說不定還在大喊着「青梅!青梅!」這樣找人吧,哼,真是活該。
夜色已深,但這對接下來要去劫獄的一行人來說,剛剛合适。
一到晚上,氣溫便是一降再降,可惜太厚重的衣物不方便攜帶,更是不方便進行接下來的行動,所以他們隻是多批了一件鬥篷。
把地翅獸安置到附近,汪吟巧側過頭詢問毋青梅:
“雖然好像問晚了,不過,還是姑且問問吧,你還知道其他信息嗎?”
被問的人本來神情嚴肅,但這麼一問,面色突然也不凝重了,頗有自信地回答:
“有人來探監過,我從他那拿到了一點消息,我們要去救的人在五樓”
“那試試直接從五樓破窗進去,哈哈,正好從正門繞過去了”
“試吧,不過……說真的,你要怎麼試?難道我們這匹地翅獸會飛?它們的翅膀不是早退化了嗎?”
如何才能不經過建築内的樓梯,直接抵達五樓,這的确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但其實方離歲有一個更好奇的問題:
“喂,那個,話說,我們的地翅獸叫什麼名字啊?不會叫什麼火神老公吧”
這個問題,毋青梅就可以回答,因為他比起任皎瀾,在牽過地翅獸時,多問了負責人兩句。
“容我三思”
他這麼說道。
“哈!?說個名字,你還三思上了?你是每天走一步都是三思要邁左腳還是右腳才後行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它的名字就是容我三思這四個字”
面對方離歲怒氣滿滿的質問,毋青梅隻是淡淡地這麼重申。
都怪這個名字,害得方離歲自知自己罵錯了人,隻能悻悻别過臉,不情不願地道歉:
“對不起!”
“沒事,我問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不過那時你們都圍在大小姐身邊,沒注意到”
這邊毋青梅是諒解了,方離歲卻是記上仇了。
送走了水鬼老婆又來了容我三思?能不能好好給地翅獸取名字?地翅獸自己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爛名字該如何作想啊?幸好它們倒也不會人話。
她不确定自己是怕還有一匹地翅獸的名字更驚世駭俗,還是更期待那隻地翅獸的名字驚世絕俗。
懷着這樣矛盾的心情,她看向汪吟巧,卻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根短杖。
見這兩個人終于把視線從怎麼樣都可以的問題上轉到自己身上了,大小姐開始講解她的作戰計劃:
“這是靈器,用它……”
隻可惜這作戰計劃連個開頭都不算說完,在方離歲看清這把短杖時,她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怒氣上湧是一種什麼感受。
在怒氣之外,還有一份不可置信,和更多的悲傷,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感情都被她濃縮在了一句質問裡:
“我見過它!這是靈器!?這是昨天在聶萬魔她們手上的吧!為什麼不給董老師?那樣的話……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死了!老師也不會受傷了!”
可就像之前她生氣地問毋青梅,毋青梅卻隻是淡然回複一樣,她的滿腔怒火,現在也隻能換得汪吟巧輕描淡寫地說:
“她們讓你看見了?真是不小心,下次我得多叮囑兩句”
“是這個問題嗎!?”
“是啊,就是問題,莫非你想讓我支持她們把靈器交給其他人嗎?你也傻了?”
“老師怎麼會是其他人!”
在二人争論不休時,毋青梅在中途也加入了戰場,他拍了拍方離歲的肩膀,安慰說: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有靈器的力量也不一定能改變什麼,況且我們都還不知道這靈器有什麼作用啊”
“……你也不站在我這一邊,覺得那些人死了活該嗎?”
方離歲并不覺得這話哪裡安慰人了,反倒是覺得在罵人,埋怨般地掃了他一眼後那麼說道。
“沒有的事!隻是……唉,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啊”
看起來毋青梅還想安慰人,而汪吟巧已經開始威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