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碰到的時候剛好是運動回來吧。”
所有人都戴着口罩,卻為了接孩子好像不顧風險一樣都站在這。
也芝自己高考那一年,那幾天一直在下雨,出門都很不方便。原本說她爸騎車送她,但是下雨怕不方便出門決定改打車。車不好打,走了十幾步路,有一個師傅停下來說免費送他們去。
車上她爸一直在道謝。
每年的高考期總是江城的雨季。
連綿潮濕的春雨會在某一天變成入夏前的狂風驟雨,黎明後還能存活的種子就會演變成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站了一會兩個人就撤離,路過高級的地下通道裡的小吃攤,各買了一串一塊五的炸白果和三塊一杯的沖泡奶茶。
暑假過得很快,中途她還見了幾次鄭潔。鄭潔的體檢過了,九月開學還是不到九月就要去參jun了。
戴一璐沒選上,鄭潔大概是知道原因的,跟也芝講了一次也芝也沒記住。
她不想掃戴一璐的興,沒問她。
最近也芝沉迷上了抓娃娃,見了小年好幾次,兩個人去商場邊的抓娃娃機那每次都玩個十幾二十塊。
也芝有次花了六十塊釣了一包薯片上來,從那以後就戒“賭”了。
明明是在放假,她卻覺得更空虛了。
跟傅生分手後的日子裡,也芝時常會想起他。
有時候想起半夜跟他打遊戲,想起他說,寶貝我們不打競技遊戲了;有時候想起某次分手中間,也芝有點想念他,于是在支付寶一塊一塊地轉錢,給他打了五十二塊,結果第二天早上和好了,但傅生根本沒發現這件事;有時候也會想起何雅去找谷一一那時候,傅生說我們也出去旅遊吧,也芝當時說好美好,傅生很高興說真的嗎那我去問我媽了,也芝搖頭,我媽是不會同意的。
她讨厭自己這個沒有用的自制力。
都分手了還想這些做什麼。
八月是她的生日。
那天她和小年去撸了貓,那家貓咖開在居民樓的二樓。也芝跟個小年跟着小某書的地址上走的時候還有一些遲疑,這地方真的開着一個貓咖嗎?
它确實是江城唯一的貓咖。
一杯氣泡水25塊,一份薯條8塊。
每個人抵消是兩杯飲料。
她們在那待了兩個多小時。
一下一下摸着布偶貓的腦袋的時,也芝突然想起傅生之前說會來陪她過生日。
男人的話總是信不得。
晚上,也芝見了平春。
兩個人拆開了媽媽買的小四寸蛋糕,不是網紅店那種适合拍照的款式,但是,是江城價格貴一點的蛋糕店裡的動物奶油。
這個款,也芝和平春各找了幾個角度,實在拍不出片來。
平春說拍不出來。
也芝:“算了,吹蠟燭。”
今年的生日禮物平春送得很特别——
是手工的禮物。
很厚的一本相冊。
每張照片的旁邊還有批注。
很用心。
這是平春第一次給她送手工做的東西,還寫了信,也芝很驚喜。
平春在旁邊講:“我還有點擔心幫忙打印的商家會不會看到個人隐私,我把很多圖後面的背景都馬賽克了。”
平春是個很注重個人隐私的人。
“謝謝你,平春。”
四寸蛋糕還剩下一半。
也芝的十八歲結束了,迎向十九歲。
白交的八個月房租。
她終于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