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芝睡不着。
這一陣真的太難入睡了,吞了褪黑素都睡不着。
她預約了附近二院的神經内科,想去開點助眠的。
翹了課跑到醫院才發現,自己預約的是下一周的這個時間點。她說呢為什麼神經内科的“票”一票難求,自己居然順利約到當天的。
後來不再去了,她不想給自己多添一條罪名——
分手分到去看神經内科的廢物。
手機上又蹦出來傅生學弟的消息。
上一次跟占揚揚去輪機的時候進不去,也芝在路邊随手攔一個男生:“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刷一下校園卡嗎?”
他說加個微信,你登我的APP,你出來後通知我。
“謝謝你。”
後來這個男生開始狂給也芝發消息。
也芝跟他講得很明白,我進輪機是找前任的。雖然這時候已經徹底分了,對,占揚揚陪她去了兩次輪機。
學弟跟也芝說,你以後要是想吃石鼓路上的東西可以跟我說,我騎車給你送。
也芝不怎麼回這個學弟了,不喜歡人家,就不應該給人希望。她愛說自己沒看手機。扯淡的話,她是手機不離身的人。
傅生學弟給也芝發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
“你在操場散步嗎?以後可以叫上我呀,我周一三四五六七的晚上都有空。”
“我看你朋友圈有一張在車上拍的照片,你不會有車吧?”
“你們學院的食堂好吃嗎,下次想去試試。我跟你說,我們學院的食堂怎麼怎麼......”也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跟他說自己最近剛分手,沒走出前任,很想他。
真的很想他。
她着重說了很想他。
學弟換了方向:“沒事的,我會陪你熬出來的。”後面跟一大串諸如此類的一堆話。
對不住,也芝連語音轉文字都懶得轉。
戴一璐說:“笑死,他拿什麼陪?”
她很想直截了當地拒絕他,奈何人家始終也沒有說出喜歡你這樣的話,頂多不過是說說你真的算挺好看的女孩子了,這也芝能挑明了說什麼呢。也芝隻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不回消息。
當然,或許亂七八糟的也不是人家,是自己那段時間過得太亂七八糟了。
還好,事情迎來轉機。
學弟終于明說了。
學弟:“是我在追你,就當是我在追你。你别着急拒絕我,先給我一個機會。”
也芝有了明說的契機。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不是遇到時機的問題。”
他說:“那我們可能先做朋友。”
“懷揣着做朋友不應該有的想法,是沒有辦法好好做朋友的。”
她對學弟稍微有一點愧疚感,畢竟是她順手随意拽的人家借校園卡。
何雅說,不用有什麼愧疚,他也沒付出什麼,不過就是卡借你刷了一兩次進學院罷了。
也芝不是很想欠這個人情,就想要不在他的完美校園上充一杯奶茶錢,才發現人家早就把自己的卡退出了。也芝跟他講了,要不要訂個外賣給他還了自己欠的人情。
他說不用了,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給他買煙吧。
也芝是從那天起,知道原來外賣不能送煙的。
學弟又開始跟也芝講自己的悲慘人生,說自己現在在海邊,他舍友怕他出事,讓他去喝酒想開一點。
也芝忽然就理解了,後來傅生不喜歡自己了以後看自己給他發大段大段微信的感受。
人總是要把自己活得利索一點才好的。
鄭潔的消息到了。每周末鄭潔能短暫地擁有一會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