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看得竟都有些眼熱,隻覺龍子他們那才是花季之人該有的樣子,充滿活力、青春煥發的,而自己,似乎都已經不會那樣笑了……
任不羁随即和蕭寒煙勾肩搭背地向酒館走去,剩下的人也都跟了上去;酒館那邊也這才上來了些夥計,拉馬車的拉馬車,招呼人的招呼人。
賤奴這會又給莫離講到:“這條路是回本教的必經之路,這家酒館也是本教的産業。”
莫離點頭回應着,隻覺這家酒館的風格和此地的環境很配,又想這酒館說不定還是地獄教的一個哨所呢。
賤奴又給他一示意館内張羅着的一位大賈模樣的人:“那位是三殿主王榮,他們宋帝殿就是長駐在長安城裡的,本教在這城裡還有甚多産業,都是由他們打理,還有本教在北方的無數分堂,也都是他們管着的。王殿主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忙人,今天他肯定是為了教主才親自跑到這店裡來操持着的。”
莫離隻見那三殿主似都已年近半百了,看上去富态可掬、一團和氣的,就像個八面玲珑的富商一樣,很難想像他就是地獄教的宋帝王!
蕭寒煙和任不羁進了一個雅間,别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另一個房間裡。
這間屋裡的閉月便自然、大方地當起了主人,席間就像招呼客人般招呼着兩位新人,态度頗為得體,對分輝是既不失親近又不過份熱情,對莫離還頗顯尊重。
莫離心中異常感動,對她就更是大有好感了。
另一間屋裡的任不羁和蕭寒煙說了好一陣子話後,出了屋來,喚上了一個親信常青,給他講了一下情況,再道:“你去傳我的命,叫有關地方的人查查這聖女的底細,主要是她在認夏碧血為師之前的經曆,都給我盡量查清楚喽。”
常青用力地點了下頭,領命而去。
任不羁轉回了屋中,和蕭寒煙繼續宴言了起來。二人已喝了不少酒,蕭寒煙都有些熱了地扯開了領口。
任不羁關顧道:“你這次受的傷非比平常,這麼喝不要緊吧?”
蕭寒煙一睨他,“你想起來得可真夠早哦?”
任不羁嘿嘿一笑,随即湊過去動手動腳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把他那領口全扒拉開了。
蕭寒煙對他倒是很随意,任由他看了自己的傷。
有那神藥助力,蕭寒煙的傷口現已隻剩下一點痕迹,可就那一點痕迹也是千萬數量、密密麻麻的,大可想像出當時的傷情有多慘怖!
任不羁趴在他肩上前看後看的,恨不能把他那衣服都給扒光了,一雙大牛眼骨碌碌直轉,十分帶勁地道:“好看,真他媽太好看了!寒煙,你可真行,曆來有幾人會去享受那‘三釘關’的,都不知吃下來是個啥樣,你可是叫我大飽眼福了!隻可惜你也恢複得忒快了,之前肯定是倍漂亮的,你咋就不等等我呢?”
“滾。”蕭寒煙微微一振身軀甩開了他,又将衣服振回了肩上,對他萬分鄙視道:“你還看上瘾了呢你!瞧你那惡心樣子,若被人撞見,還以為我和你也有一腿呢。”
任不羁很不羁地一笑:“哎喲,那多少女人的芳心都得被我震碎了啊!”說着坐回了自己椅中,卻就此沉靜了下來,悶悶地喝了口酒。
蕭寒煙谑笑道:“怎麼樣,看得都心疼了吧?”
任不羁狠狠地一應:“是!我他媽心疼得都要哭了,簡直痛不欲生啊!”
蕭寒煙無情無義道:“那你死一個給我看看。”
任不羁大義凜然道:“那不成!我死了你才真要痛不欲生了呢,我為了你,縱是千辛萬苦也要掙命地活下去!”
二人瞎樂了一會後,任不羁話題一轉道:“我叫人去查了一下那丫頭。”
蕭寒煙頓時嗤笑了一下,顯是頗覺沒這必要,随後卻又随便地道:“查就查吧。”
任不羁還解釋了一下:“凡是接近教主的人都要查,這是曆代的常規。而且這丫頭,别說我沒看出來噢,你是意欲親近她的吧?那我就更得小心喽。”
蕭寒煙笑道:“是是是,你就是我的知己,我的心意還有你看不出來的麼?”
任不羁照單全收地一挺胸,十分自豪道:“那當然!你這輩子若沒我,就連個知心人都沒有的可得多可憐喲?”
……
衆人吃完飯後,繼續向幽冥谷行去。蕭寒煙和任不羁并辔行在了最前頭,任不羁帶來的幾名屬下駕起了莫離他們的那輛車,閉月本也是坐車來的,此時便邀分輝同乘了那輛車,還十分謙和地讓莫離他們行在前面了。
莫離這會依舊坐在車門前四處張望着,隻見他們似已行到了什麼郊野深處,周圍已是一片群山環繞,路上渺無人蹤。
莫離也不知這山裡是什麼氣候,如今已是深秋,此地卻還是滿眼的林木蒼翠、山花錦簇,到處都是不知名的植物,繁複茂盛、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