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煙綻笑道:“龍兒,我竟還不知,什麼時候我的情愛之事都是由你掌管了的。你如今真是好能耐哦,要不你給我做大哥如何?”
龍子的頭再也昂不住了,窘迫地耷拉了下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蕭寒煙又目光一冷道:“龍兒,休說教主,就是隻對家中長兄,你也不能如此僭越吧?”
龍子慌忙賠情道:“大哥息怒,我、我那就是一時激憤,口不擇言了……”
蕭寒煙打斷了他:“你那麼能耐,沖一個小姑娘使有什麼意思?還滿口污言穢語的。龍兒,從小到大,你不但擅于練武,還十分自強,我一直都把你視為自己最優秀的弟弟;可如今,你竟如此不堪,真是讓我失望。”
莫離沒有想到,那麼厲害傲慢的龍子,卻會對這麼個話就萬分地受不住了,竟倉皇跪行到了蕭寒煙膝前,又急又痛道:“不不!哥你别對我失望!”
蕭寒煙冷色不改道:“那你記住了,以後别再做這種讓我看輕你的事。有那些閑心,多放在正事上。”
龍子漲紅了臉,強忍委屈地應道:“是,屬下謹遵教主訓誨。”
蕭寒煙道:“我這是在以大哥的身份教訓你,若是以教主的身份,你認為你還能好好跪在這裡說話麼?”
龍子委屈得連眼圈都紅了(莫離驚悚地懷疑這主兒竟是又要哭了),再次應道:“是,大哥,我都知道了。”
蕭寒煙便作罷道:“好了,去幹正事吧。晚上在你宮裡備飯,我過去吃,再和你好好談談。”
龍子這下竟還眉開眼笑地高應了一聲,站起轉身,就又生龍活虎地去了!
莫離無語地看着他那刹時就滿血複活的背影,還不及再想什麼,懷珺便湊過來低聲道:“你來得正好,這兩天甚忙,你就先在教主身邊伺候着吧,我這還要去辦些事呢。”
莫離忙不疊地應了,然後才冒出了一頭黑線,省到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粉碎)了,那他還不該趕緊逃命的,怎麼能又攬上這麼個艱難的任務呢?!可是懷珺已經走了,一邊還喚人進來收拾了那地上的碎盅。
莫離正滿心發苦,蕭寒煙已站了起來,向黑蛟踱了兩步,歎氣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整天還合着夥地給我添事,真是還生怕我太閑了呢。”
那些刑手一見他有行就自覺停了下來,聽完他這話又頗有些面面相觑的。黑蛟也完全不知該給個什麼反應,隻是猛喘着粗氣。
蕭寒煙浮起了迷人的笑意,對他仁至義盡地做了最後一次苦勸:“黑蛟,你難道還不清楚麼,進了這個地方還哪有能不開口的?這閻羅殿裡的百般酷刑,連我都不一定扛得住呢,更别說你了。副殿主隻是怕把你給整死了,一時才沒給你招待那麼多,你還有何意謂死撐下去?早點招了,你我都能省事的不好麼?”
黑蛟目光疾亂地閃避着他,根本不能與他那副笑眼對視,隻能做到反正我就是給你不開口!
蕭寒煙便雍容地解起了自己那華麗的黑衫,酷酷地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一套緊身便利的武服,也大顯出了他那精壯絕美的身材,随後那隻拿着長衫的手就朝旁一伸。
後邊的莫離眨巴了兩下眼睛才悟了過來,急忙上去把他那件外衫接了下來,給搭在了那案後的椅背上,心中竟還慶幸起自己這還算反應得及時了!
蕭寒煙已向黑蛟步了上去,莫離想了一下,也忙跟了上去,做到時時侍候在側!
蕭寒煙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黑蛟跟前,一腳踩在了那條凳上,從旁邊擺着的一桌刑具中,随便拿起了一根鐵鑿,再無任何過渡,咣地一下就準準剁進了他的腳腕中!
莫離一個激靈,眼看那根鐵鑿竟直接貫穿了黑蛟那隻腳腕,都剁進了下面凳子中!
黑蛟也發出了一聲震耳地大叫,可那叫聲才炸響起來,蕭寒煙就已生生拔出了那根鐵鑿,又是咣地一下,剁進了他同一條腿的膝蓋中!
莫離應接不暇地看着黑蛟那隻膝蓋上血花迸濺,感覺像連碎骨渣子都迸濺出來了般!
黑蛟又驚又痛得瘋狂嚎叫,那條腿急劇地抽搐了起來,整個身體也都在猛烈地顫抖!
莫離的心也跟着不停打顫,蕭寒煙卻完全無動于衷,又兇殘地拔出了那把鐵鑿,這次沒有再剁,卻是居然翻動起了他那已爛得一塌糊塗的膝蓋,竟像要把那碎裂的髌骨都一片片鑿出來似的……
莫離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可置信世上還能有人對人施以這般滅絕人性地殘虐!這段日子以來,他總是聽到看到蕭寒煙這好那好的,竟幾乎忘了,他歸根結底也是黑*道第一邪*教的教主,是那個讓無數人都深惡痛絕亦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黑蛟簡直已是如殺豬般的嚎叫着,終于崩潰道:“我招……我招!正是我家殿主!”
莫離都不覺松了口氣,以為這場荼毒終于可以完事了時,蕭寒煙卻反手又是咣地一下,剁進了黑蛟的另一隻膝蓋中,冷酷駭人道:“還敢給我亂咬呢?”
黑蛟已經痛得神志失常,癫狂亂叫道:“你就那麼信任他?!”
蕭寒煙冷冷道:“我了解他才會信任他,信任了就不會亂生疑。”
黑蛟尚不及回應,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又有一名守衛來通傳:“禀報教主,三殿主求見!”
蕭寒煙隻嗯了一聲,那守衛便退去了。
蕭寒煙松開了那把還釘在黑蛟膝中的鐵鑿,放下腳直起了身子,又是眼都不斜地朝旁一伸手。
莫離這回再眨巴眼睛也悟不出他要幹嗎了,一名刑手倒都比他這親随曉事多了的,趕緊給送上了一塊手巾去。
莫離:“……”咱有事就不能直接說嗎教主?
蕭寒煙接過手巾,擦了手,把手巾扔回給了那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