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煙和分輝随便吃過晚飯後,坐回了榻上。懷瑾正帶三個人收拾着,蕭寒煙就對他道:“去把‘救生’取來。”
懷瑾忙應了,卻沒有去庫房,而是先湊到了他身旁,低聲說了些話。
蕭寒煙轉頭就一看另一旁的分輝,邪氣地一笑:“我的小寶貝,你這是存心要氣我的嗎?我若是生起氣來,可是很吓人的。”
分輝也想到懷瑾給他禀報了什麼,不由撲哧一笑,連哄帶谑道:“好了好了,以後我一定看上什麼就拿什麼,你可小心我哪天拿走了你舍不得的東西,你就偷偷心疼去吧。”
蕭寒煙嗤笑道:“舍不得?隻要你别要我的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分輝又駭又笑,愣是沒接上他這個話來。
蕭寒煙對懷瑾道:“一并取來。”
懷瑾這才領命而去。
蕭寒煙又和分輝聊道:“你喜歡彈琴?”
分輝點頭道:“以前跟着師父到處跑,都顧不上别的,也就這點愛好了。”
蕭寒煙柔聲道:“那你以後也彈給我聽聽好不好?”
分輝大喜道:“當然好了!我正有此意,本還怕你不喜這個呢。”
蕭寒煙示意了一下那滿屋的花朵,含笑道:“這些大自然的景物,還有音樂一類,我也喜歡的,隻是以前沒有你時,我都無心多賞罷了。”
分輝又心疼又甜蜜地挽住了他一臂,往他身上倚了一下,又壓低了聲音道:“其實那天在山洞裡,我就給你撫過琴的。”
蕭寒煙奇道:“是嗎?我還真沒印象了。”
分輝已難過了起來,竟都眼中發熱道:“你那時應是已神志不清了。煙哥哥,你……你可千萬不能再有事了……”
蕭寒煙心中感動,忙摟住了她,滿含安慰地撫摩着。
分輝又禁不住問道:“可是煙哥哥,你究竟是怎麼能死裡逃生的?”
蕭寒煙道:“我也不知道,直到如今我也沒想明白,我怎麼就那麼命硬呢?”
說到這裡,懷瑾已回來了,手上端着那隻琴和一柄劍,奉到了蕭寒煙面前。
蕭寒煙拿起了他擱在琴匣上的那柄劍,示意他把琴放在了分輝一邊,繼而喚道:“莫離。”
正在收拾的莫離急忙走了過來,蕭寒煙鄭重地站起了身,舉起了那柄劍,交給了他。
莫離一陣錯愕,趕緊也鄭重地雙手接了下來。他不用把那劍拔出鞘看都知必是珍品,隻聽蕭寒煙說道:“古時玄大師用一塊絕世精鐵,鑄成了一對神鋒,一名‘殺生’,一名‘救生’,寓意是‘殺生為救生’。今日我就将這柄‘救生’送與你,你以後要好好練習以前所學的劍法,我也會再教給你新的……”
莫離知道蕭寒煙是使刀的,但這些武功萬變不離其宗,何況蕭寒煙還那般驚才絕豔,想必他的劍法也是很厲害的,而且他那把長刀的樣式也就是類劍的。
耳聽蕭寒煙持續道:“望你練就一身本事,将來能快意江湖;并且牢記先賢造出這對劍的意旨,盡量做到殺生隻是為救生,謹防恃強縱性得草率殺人。”
莫離萬分深切地感動了起來,望着他那又如良師般的面容,發自肺腑道:“教主,你對我的百般教導、良苦用心,我如今都已能明白了,一定銘記終生。”
蕭寒煙雖然臉上沒有表露什麼,可其實也是大感欣慰的。
分輝本還一直擔心着莫離和蕭寒煙有仇之事,現在見他倆氣氛甚佳,也是萬分高興,便說笑了起來:“我今早看莫離那武功真是已練得很好了,若再有教主你這麼個大高手教習,那将來還不得成就驚人,妥妥的是位大俠啊!唉——其實我本來也有一個想當女俠的江湖夢呢,可惜幾輩子也沒時機學武的;如果我能像我東方師姐那樣,那可真是都得美死啦。”
莫離看着她那聲情并茂的小臉,不由一樂,與她玩笑道:“輝妹,你的年齡确是早錯過學武的好時期了,如今若是随便學學地耍耍還行,可若說能成個像東方紅英那樣整個江湖都有名的女俠,那你就真是白日作夢喽。”
哪知蕭寒煙對他倆竟是真地嗔道:“好好的女孩兒家學得什麼武?女子天生就比男子的體質弱,本來就是該由男子保護的,找個好男人靠着就行了!隻應當心的是莫要所托非人。一個女兒家,成天打打殺殺得像什麼樣?”
分輝聽得又愕異又好笑,心道:“煙哥哥,你很大男子主義喔!”又胡思亂想到,還别說,若是真把他和東方師姐配成一對,這倆恐怕也是合不來、成不了的……
莫離心情歡快之下,竟對蕭寒煙也開了個玩笑:“教主,你不是說‘人生在世,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隻能靠自己。’嗎?”
蕭寒煙頓時朝他一瞪那雙美絕的眼,更是大嗔道:“我說的那是男人!男人!當時我還跟你說自古男兒當自強呢,你聽話都聽一半的嗎?”
莫離差點都給笑噴了,此時想起他和蕭寒煙在那初見之時的種種情景,心中竟不但再無半點排斥,還頗感留戀和甜蜜的!而且他也已想到,他若想從蕭寒煙這裡探聽出自己的身世等事,那就得和蕭寒煙搞好關系,越親越好……
随後懷瑾等人也收拾完了所有東西,莫離便很自覺地跟他們一起退下了,讓蕭寒煙和分輝又過起了二人世界;而這一路他都萬分愛惜地拿着那柄救生劍,心中竟充滿了種振奮與歡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