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蕭寒煙一路摟抱着分輝那軟香溫玉的身子,心中不勝愛憐。
分輝斜倚在他懷中,雖處于昏睡中,卻也親賴地偎貼着他,一手還緊緊抓着他的衣裾,像還生怕他飛了似的。
中途時,分輝睜開了眼,癡癡地凝視着他,也不說話,目光愛悅又酸楚,一會後,竟還流出了兩行淚來。
蕭寒煙雖斷定她是犯了酒悲,可還是微微一慌道:“你怎麼了?”
分輝喃喃道:“煙哥哥,你還是很疼吧?”
蕭寒煙這才明了她在想什麼,心中一感,答了句:“我沒事。”
分輝長睫一顫,疼惜得一塌糊塗,眼中又濕了,将臉掩進了他懷中。
蕭寒煙滿含安慰地撫了撫她,心中情意萬千,卻連一句話都表達不出來。
分輝緩了一會後,又擡起了臉,凝視着他那高義英秀又邪氣魔魅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獨絕的煙眼,如夢如醉地道:“這麼好,這麼美的一個人,真的已是屬于我了。”
蕭寒煙内心一陣感蕩,相同的愛意翻湧,忍不住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隻覺她那秀唇真似花瓣般嬌嫩柔潤、觸感至味,美妙得沁人心脾、銷人魂魄。
分輝暈乎乎地對他歡喜一笑,旋又癡癡地道:“煙哥哥,你可千萬别離開我,讓我得而複失呃。”
蕭寒煙雖知她此際是迷糊的,卻還是認真一言:“至死不渝。”
分輝心疼地笑了一下,然後便又在他懷中親賴地睡去了。
一列車馬已經行在了山裡,任不羁忽而忍無可忍地一掉馬頭,沖後面路旁的林間喝道:“我家教主白饒地放了你,你還來勁了是吧?這是要跟到我們教裡去免費遊玩呢嗎?輕狂豎子,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正隐在一棵樹上的陳崗便知行藏早已露了,當即飛身而下,堂堂正正地站在了路上,英挺無畏地面對着他;那是顯然一點滾的意思都沒有。
任不羁嘿地一聲,氣不打一處來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們一再讓你你倒沒完了呢!行,老子這回就打廢了你,叫你進和退都不能了!”
已經讓車停了的蕭寒煙哂笑了一下,含意禁止地喚了聲:“不羁。”
正欲動手的任不羁隻好又忍耐着了。
蕭寒煙安置好分輝,下車走到了這頭,親自對陳崗詢問道:“少俠,你到底要幹什麼?”想着隻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都會滿足他。
陳崗已可判定他那時就是并無詭計地放了自己,此時又見他甚為有禮,倒還不好意思對他不遜了,窘急之下,索性直朝那車中叫道:“易師妹!師妹!你醒一醒!”
蕭寒煙面色一冷,卻沒有阻止他。
陳崗連聲叫着,車中的分輝驚得坐直了身子,摸索着向車門外探來。
陳崗眼看還真能将她叫醒了些,不由喜出望外……
蕭寒煙飄忽一下就回到了分輝身邊,摟住了搖搖晃晃的她,仍是毫無阻止地扶着她走到了陳崗這頭。
陳崗雖甚礙眼他和師妹那樣貼親的,卻沒有魯莽幹涉。
蕭寒煙扶着分輝站穩後,就松開了她,站開了一步,讓她和陳崗好好說話。
分輝一看清陳崗,立就酒醒了大半,難以置信道:“陳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崗尚不敢說出聖師已來到本地等事,怕會驚動得對方趕回那老窩裡去或有所警備的,便隻圖先使她轉意道:“易師妹,你快清醒一下,和我走,切不可還跟從這……這魔頭的!”
分輝雖仍有幾分醉迷,卻聽明了他的意思和一些情由,忙道:“陳師兄,蕭教主可不是什麼魔頭,你們别把他和以往的那些教主混為一談。他人品甚正,對我也極好的,你不要擔心……”
陳崗雖也欣慰她懂得自己的關護苦心,可更甚的還是煩惱她對蕭魔頭如此執迷不悟,斷喝道:“師妹,你就總是那麼幼稚的!如今你已深受這魔頭誘騙了,我眼下與你也說不明白,反正你絕不能還跟這魔頭回去的,落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分輝也切急道:“師兄你相信我,蕭大哥都出奇地正派,他比我自己還要守禮呢!并且我也是自願和他相戀的,他可從沒誘騙過我!”
陳崗又氣結又痛心,苦苦勸說道:“師妹,且不論他是否真情,就咱們光華山上都有多少男子戀慕你,你選誰不好,何以就偏要選一個黑*道頭子呢?”
分輝驚訝地看着他,因顧及着蕭寒煙,異常惶急道:“你可不能胡說啊,以往哪有幾人戀慕我的?”
陳崗怨歎了一聲後,一為勸她、二為拖延地大講起來:“師妹,你對這種事就是什麼也不懂。就像東方師姐,當初也沒幾人敢追求她的!你們這類女子都是出衆得讓人望而卻步,況且你還……我們個别人已得知,你還有着都不是一般高貴的身份。再則夏師叔也從不将你許人,大家私下都說,如果華師兄能有兩個,那夏師叔必是要将你配給他那等的人才行的!所以大家又哪敢求取你呢,幾乎都是暗戀的,不少還想看着機會等你大些再說呢。誰知如今,那些同門們沒有得月較先,倒白白讓這個黑&幫爛人撈取了去!”
分輝聽到他把蕭寒煙說成是“爛人”,頓時就刺心得不行了,正要争辯,卻見他突然面色一變,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又凜然又坦蕩地道:“我陳崗亦戀慕師妹!以往我自知難以匹配,不敢高攀,可是如今,你若連他這麼爛,還這麼老的人都可以,那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