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躺在床上玩遊戲的向導通過精神聯結注意到哨兵的情緒變得有些奇怪,他放下遊戲機,朝一旁看去,就見哨兵半蹲在抽屜前,盯着裡面的貼身衣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黃黃的東西。
郁青桓抄起枕頭扔了過去,熟練躲避槍支彈藥的哨兵被砸得晃了一下,捂着腦袋看了過來,欲言又止。
“……你在幹嘛?”郁青桓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的耳朵陣陣發燙。
司庭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而後又堅定地轉了回來,正色道:“全是白色,各種各樣的白色。”
郁青桓:“………………”
反派大膽猜測,“你喜歡白色。”
小貓咬牙切齒反駁,“我不喜歡!”
司庭看着床上跪坐着的向導,後者白淨的肌膚因為惱羞成怒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從耳垂一路蔓延向下,直到被衣領遮蓋,這人躺在床上的姿勢并不老實,黑發變得有些淩亂,兩三縷微微翹起,顯得有點天然呆,氣憤和害羞交織着,向導緊緊抿着唇,以至于臉頰肉鼓起來了一點。
真可愛。
如果能關起來就好了。
想把郁青桓鎖在家裡,誰也不能見,誰也不能觊觎。
【反派好感度+2。】
郁青桓喜歡裝傻,但不代表他真傻,司庭眼睛的危險信号簡直可以拉響一級警報,郁青桓一掀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用眼神警告司庭趕緊收拾,不準對衣物的主人産生任何非分之想。
奇怪的是,司庭真的老實了下來,郁青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隻見司庭把最後一項必需品打包好,然後合上了箱子。
哨兵抽走他的遊戲機,叮囑他早些休息,然後就熄了燈,躺回自己打好的地鋪裡。
司庭老實了一整晚,到淩晨四點的時候這位哨兵放輕動作,從地鋪上坐起,他一隻手搭在床沿,就着不甚明顯的天光,打量着熟睡中的向導。
等到黎明破曉,天光大亮,郁青桓睜眼的前一秒鐘,司庭重新躺了回去,假裝無事發生。但懂事的艾維斯将哨兵這一行徑如實地上報給了郁青桓。
頂着一頭淩亂黑發的郁青桓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地上躺得“安詳”的哨兵。
他真不明白,他的臉對于司庭、凱登來說,究竟有什麼吸引力,這兩位甯願不睡覺也要一直盯着他看。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郁青桓悄悄挪到床邊,也想嘗試一下盯着司庭看是什麼感覺,但他顯然有點出師不利,腳下一滑竟整個人摔到了司庭的懷裡。
哨兵當即也不裝睡了,雙臂如鐵杵牢牢鎖住郁青桓的腰,他抱着向導順勢一翻身,腿也迅速搭了上來,這人還裝模作樣地發出一聲呓語,假裝還在睡夢當中。
郁青桓掙紮了一下。
直到他察覺了什麼,整個人頓時僵住。
司庭松開了手,不再裝睡,兩人對視一眼,哨兵眼睛裡的欲-望濃稠得仿佛要化作實質。
郁青桓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當房間門阖上的那一刻,郁青桓臉上的青澀害羞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獲得無數次成功後對于計劃順利的雲淡風輕,他推開衛生間的門,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好一會兒——睡衣在昨夜一次又一次的翻身裡不小心解開了一顆扣子,露出了他脖子上戴着那個平安扣,質地細膩的翡翠染了他的體溫,握在掌心裡一片溫熱。
思及往事,郁青桓的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他松開緊握着平安扣的手,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等郁青桓再回到房間時,司庭已經跳窗離開,他不是很理解哨兵這種明明還要回去但非要賴在他房間裡過夜的想法,隻是司庭在離開後将凱登放了出來,凱登見他回來,立馬湊到他的身邊,親昵地繞着他轉了兩圈,用腦袋蹭一蹭他的腰。
郁青桓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出發時,凱登叼着他和司庭的行李,熟練跳樓。郁青桓給溫夏留了言,随後鎖好自己的房門,離開宿舍。
他到宿舍樓下時,“失蹤”已久的哨兵再次出現,還換了一身衣服。他們在校門口搭乘電車,二十分鐘後抵達目的地。
C級任務的難度并不算高,對于司庭來說更是幼兒級别的事。
有S級哨兵坐鎮,不會有不長眼的人敢打這一車晶石的主意,唯一令司庭不滿的是,運送晶石的其餘人對郁青桓很感興趣,一路上有事沒事就要和郁青桓搭話,他們走南闖北知道很多趣事,用來釣小貓一釣一個準。
任務結束的當晚,司庭找機會把這些人揍了一頓,撈起聽故事聽到一半的小貓帶回了房間裡。
小貓又被咬了一口,淚眼蒙眬地縮進被子裡,發誓再也不要理這個可惡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