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都喝了下去,聞氏眉開眼笑,又轉問太醫道:“請問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請問夫人,祖上可有過夜遊的病症?”
“沒有啊,從未有過。”
“這就奇了,既不是思量過度,也不是其它原因。那請問侯爺有這種病狀多久了?”
“不久,也就是昨夜剛剛才發生。”
“如此說來,還需得再觀察段時日才好做判斷,許隻是侯爺一時勞累所至樂。”
聞氏聽了道:“是啊栎兒,平日裡你替朝廷分擔了這麼多事,恐怕是積勞成疾了,自己還不知道。”說完又打量起秦妙蘇,語氣緩和卻帶着責怨:“做妻子的也要多費費心,别一天到晚隻會惦記自己的事。若栎兒出了什麼事,你到哪去找我們這樣的人家?”
酆栎看着秦妙蘇驟然蒼白的臉色,心頭湧起一陣不悅。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沉聲道:“我沒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與蘇蘇無關。昨夜辛苦她守了一晚,瞧瞧她,現在眼底下都是青黑色。”
沒想到他會當衆幫自己說話,秦妙蘇聞言,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顫。
本還想借題發作,聽到酆栎這麼說,聞氏也隻好啞了火,斜了一眼秦妙蘇:“還知道照顧人就好,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聞氏幾人探過病後又坐了會才走,等她們一離開,酆栎就道:“你别往心裡去,姨母她說話是過分了點。”
“無事,我就當耳邊刮了陣風。”
酆栎拉過她的手,指腹在手背輕輕摩挲:“對了,有件事沒和你說,前日進宮,陛下交給我一件重要的差事,要燒制一批瓷器。燒窯的地方在景州,離這裡不遠,但我聽聞那邊風景宜人,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去?”
先前秦妙蘇也聽說過景州景色漂亮,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好啊,景州山水秀麗,一同去看看。”
“好。那我們明日上街去采買需要帶去的東西。”
初秋,天清氣朗,香巧聽說要上街,歡天喜地去準備車,不多時便回來禀報車已備好。秦妙蘇換了身淡青色的衫裙,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的銀钗,素淨卻不失雅緻。
酆栎從院裡練武回來,看到她一身的裝扮頓覺清新雅緻,恍如春風拂面。他坐到桌邊喝水,可目光卻在她的身上打轉。
感到面前的人的灼灼目光,秦妙蘇不好意思起來:“做什麼總盯着我?”
“好看呗。”
“又開始沒正經了。”秦妙蘇嘟起嘴,偏頭掩飾自己變紅的耳根。
“走吧。”彎了彎嘴角,酆栎牽起她的手出門上了車。
紫鵲街依然熱鬧非常,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行人在街上逛着,馬車經過一家店鋪,秦妙蘇看到眼前的景象驚得微微睜大了眼睛。隻見布店門前站着四位年輕郎君,個個眉清目秀,身着各色時新衣裳,正笑容可掬地招攬客人。
“哎呀,這幾位郎君生得可真俊俏!”香巧忍不住贊歎,盯着其中一位穿湖藍色長衫的公子挪不開眼。
冷鋒望了望,冷哼一聲:“切,這有什麼?不過是些繡花枕頭。”
香巧早和侯爺身邊這個鋸嘴葫蘆不對付了,不服氣地回嘴:“你懂什麼?這叫風雅。你看看那位穿藍衫的,舉手投足多有氣度!”
“氣度?”冷鋒嗤之以鼻:“站街賣笑的,能有什麼氣度?”
“你——”香巧氣得跺腳:“要不你去試試?看有沒有人搭理你?”
冷鋒臉色一黑:“我是覺得,都比不過咱們的侯爺。”
秦妙蘇忍不住在一旁抿嘴輕笑,聽到冷鋒的話,目光忍不住在酆栎身上停留。今日他穿了一身墨藍色的錦袍,腰間系着同色繡銀線的腰帶,整個人挺拔如松,确實比那些門前的郎君們更加英氣逼人。
察覺到她的目光,酆栎轉頭看她,眼中帶着詢問。秦妙蘇慌忙移開視線,假裝對店鋪的招牌産生了興趣。
酆栎瞅了門前那四個攬客郎君一眼,黑了臉。剛剛她是不是也盯着他們看來着?沒好氣道:“有什麼好看的?走。”
夜裡,秦妙蘇到床上後,久等酆栎卻不見他來。正是狐疑,看到他松松披着衣服來了,一靠近她,就聞到了身上沐浴後的清香。
她正想往裡面挪挪給他騰地出來睡覺,可誰知這家夥一上來就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将她整個人翻轉過來。
“我困了...想睡...”
“不許睡。”
“欸?哪有你這麼霸道的?還不許别人睡覺。”
“是你先惹我的。”
“我哪又惹你了?”
“自己想,想不出,就不放過你。”
“?”還沒等秦妙蘇想出個所以然,趴在她上方的人就不客氣起來,三兩下剝了她的衣服不說,還鉚足了勁來來回回,隻差沒把她從圓的搓成扁的,扁的又變成圓的。完事後,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竭,翻個身就睡了過去。
睡前,秦妙蘇也沒想通自己今日做了什麼,惹得這人狼性大發。
更鐘敲響十二下時,酆栎猛地從床上驚醒,直挺挺坐了起來。踱出門外,借着一點月光,一個黑影闖入他眼中。
幾乎是本能似的,縱身一躍,他上前緊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