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他“破新橙”的那把。
李相延聲音很平,他問道,你做什麼?
惜此回頭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監聽器
“你一直知道,不是嗎?”
“把刀放下,我們來談談。”
“李司令,我們形勢對立,從來就沒什麼可談的。
你或是我,總該有一個死了,才算終了。”
“那麼,幹脆一起死。”
惜此聽罷笑了一聲:“你舍得嗎?死在明天之前。你不想看看,她會有什麼下場?”
“她不會來的,我已經發了電報,你是在白做功夫。”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去。
“白做功夫?怎麼會,”她說罷輕輕歎息一聲
“你不曉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功夫。”
李相延轉過身看着她道:“什麼功夫?”
她面無表情的同他對看,眼色裡開始流轉慈憫、漠淡,不可置否
李相延眉頭蹙了蹙,走到她的面前
他看向她的眼色裡帶着究竟的意味,半饷笑了一聲,“我先前說錯了,你是花太多功夫,”
“你動不了她,我可以向你保證。”
“動不動的了,你明天就會知道。”
李相延點着一根煙咬在唇邊,“為了殺我,做到這個地步?”
“萬無一失嘛。”惜此俏笑道
他眼睛細了細,停在她身畔吻了吻她的額頭“聰明。”
手卻繞到她背後,将她捆了起來
“不過,還不能讓你得逞。”
他說罷對着她的目光笑了笑,從房間裡走出來,下樓,看到大門處站着的馮翊。
“把邱小姐帶到審訊室。”
末了扭頭補充道:“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他是不舍的,
大概是的。
否則怎會在心裡将他的朱麗葉一吻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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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此微微動了動身上的繩子,麻繩磨蹭在皮膚上,很快變得一片明紅
她認命般安靜的靠在椅背上,眼睛輕合,一動不動了
馮翊進門,見她之靜,“邱小姐,勞駕了。”
同那天的情形一般,她給捆了一道,被當作物件似的由一處挪到另一處。
仍坐車裡一樣的位置
穿街過巷,沉夜悄無人聲
遠處,隻餘戲詞悠悠擺出,語調掐細,似是怨幽似是怅情
那詞唱道:“。半行字是薄命的碑碣,一掊土是斷腸墓穴,再無人過荒涼野。”
誰人歌此時?
那調子如雲虛之撫,勝過真實之僵硬,下于幻境之柔軟。
她聽啊聽啊,眼睛緩緩張開,默默的落在前方
霧氣迷蒙,天光流洩的更洞邃
“嗳莽天涯,誰吊梨花榭?”
“可憐那抱悲怨的孤魂,隻伴着嗚咽咽的鵑聲冷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