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在大學開學的時候是被姜父姜母送到北京來的,在好不容易有掙脫父母自己肆意去野的新生看來,自己來大學報到就是最好的證明,誰還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大學報到啊。
姜南是宿舍裡最後一個到的新生,還是被爸爸媽媽陪同進來的,這讓其他三個室友對姜南的第一印象就是嬌生慣養的媽寶女。
所以剛開始,她們三個都不太和姜南說話,但大一剛相處半個學期發現,她好像不那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媽寶女完全不一樣。
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剛開始大家的疏遠,有時候誰到點沒吃飯,她會在群裡問她們吃什麼,如果自己去打水還會給舍友帶,是個善良熱心單純的女孩,除了晚上會說夢話其他沒有什麼。
本來忍着兩次沒什麼,次數多了就有點煩了,但誰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她們私下裡想着等等下學期就般宿舍吧。
大一上學期結束,姜父姜母帶着姜野以看天安門廣場為由來北京把姜南接回去。
故意避開姜南請她們宿舍吃了次飯,姜父姜母跟姜南的室友說了姜南的一些情況。
姜南的舍友才對姜南剛入宿舍新生的那點歧義而感到愧疚。
舍友知道姜南的事情後沒有對姜南特别的同情心,也沒有說和她父母吃飯的事情,隻是在寒假過後開學沒有一個人說般宿舍的事情。
反而室友小王經常在姜南面前說想要做她的弟妹。
姜南笑着說你們是不是人啊,我弟才15歲還沒到16歲,要不要給你們科普科普未成年人法啊。
從那之後晚上室友都習慣的從枕頭下放一副降噪耳塞,姜南說夢話聲音也不大,說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個三個字的人名,嘟嘟囔囔聽不真切,就是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你摸不透。
一直到大二那年的暑假姜南就沒開始說夢話,室友們一時還有點不習慣,不過都為姜南在開心,她在慢慢變好。
就在她們三個想姜南怎麼又開始喊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姜南的手機響起。
見是個沒有備注的北京号碼,響了一會兒就自動挂了,舍友以為是騷擾電話。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個打來,還是沒有聯系人名的号碼,不過是南京的。
舍友想到姜南是南京的,小于接起電話,喂了聲。
江聿風聽到不是姜南的聲音,主動問,:“你是?”
“你是誰?”小于想到是個沒有聯系人名的号碼,也聰明的不自爆任何洩露的信息。
“我是姜南的朋友,江聿風。”
“我是姜南的舍友。”小于見他說出姜南的名字才說出。
“請問姜南是不是喝多了?”江聿風心想舍友在身邊,擔心的心放下了一些。
後面又說了一些給姜南喝一些蜂蜜水和麻煩 她們照顧姜南的話就準備挂斷。
這時候姜南的夢話又開始了,旁邊的舍友在旁邊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讓小于把手機給姜南嘴裡還說着江聿風來了,然後就把手機扣到姜南的耳朵上。
手機扣到姜南的耳朵上,姜南就說了一句,:“江聿風,我也在北京。”
“嗯,我知道。”江聿風坐在沙發上回姜南。
後面姜南說了無數次江聿風,我也在北京。江聿風耐心的回了無數次,我知道。
姜南的夢話一直持續到淩晨2點,後面姜南就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一陣陣平穩的呼吸聲從電話中傳來,但江聿風一直沒有挂斷通話。
江聿風從大三的暑假一直都在劉舟的牙醫診所上班,三年了,現在已經是一名醫術閑熟的牙醫了。
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劉舟給江聿風入了幹股。
江聿風一直住在劉舟的房子裡。
昏暗的房間内,江聿風隻開了一盞小燈,是高中18歲生日的時候姜南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迷你的扣籃小台燈。
高三畢業後,江聿風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唯獨這盞小台燈一直帶在他身邊。
6年下來,已經換了物質闆電池,因為時間太長,江聿風怕這種小電池會在市場絕版,一次都會買一抽屜屯着。
2020年小分隊自駕從從北京回南京,是姜南最後一次與江聿風的見面,但那次卻不是江聿風見姜南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是前幾天姜南學校的圖書館,江聿風坐在姜南側後方的書桌。
本來是想着隻要她好好的,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不見就不見吧,但知道她在哪裡,每次閑下來就會不自覺去找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