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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0章】上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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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上牌桌

“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們把飛兒送去當質子!”

可羌霄沉吟了一下卻說:“不行。”

這人說話之前好像總有些思考般的停頓,又淡漠得也隻像是事不關己的和緩。

“為什麼?!”而這次夏侯靜終于耐不住質問他,“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着我的親兒子被他們逼去以身犯險嗎?!”

“中周雖是龍潭,卻還成不了江揚的虎穴。”

“可那也是去别國當質子啊!”夏侯靜急在心裡,隻覺得無法與他交流,就好像明白了對方畢竟不是自己,所以從根本上就無法同她感同身受。于是也終究繃不住,甚至因激憤紅了眼眶,她咬牙道,“他好歹也是一國的皇子!卻隻是因為有我這樣沒用的母親……不能活得自由自在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他去那麼兇險的地方做質子嗎?!以前逼我把兒子送走他們不當他是皇子!現在老六死得不明不白他們倒要推我的飛兒去跳這火坑憑什麼啊?!”

“那您想怎麼辦呢?”

夏侯靜不覺瞪狠了眼,視線卻莫名移向了别處,莫名像是有些本能的閃躲:“他們不過是仗勢欺人,如果我……”

羌霄平和的神色也終于像是沉了一分:“娘娘是想學他們聯名上書?”

夏侯靜被他捅破了窗戶紙就也幹脆強硬起來:“難道他們可以我們就不行麼!”

羌霄難得像是為她的話怔了一瞬,卻緩緩失笑:“以暴制暴?不錯,簡潔,是我喜歡的法子,隻是皇後娘娘的羽翼是已經豐滿到能與太子抗衡了麼?”

夏侯靜固執道:“我們的人也不少。”

羌霄涼涼道:“卻不能一擊撼動太子。”

“但至少能先保下飛兒!”

她多少像是已有了破釜沉舟的決絕。

“然後呢?”羌霄也終于歎了口氣,“您然後想怎麼辦?”

“我……”聽他歎氣,夏侯靜反而咬了咬唇,避開了羌霄并不存在的視線,“你總說潛龍勿用,但如今是他們咄咄逼人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是我們這邊想忍就能忍的!大不了就撕破臉硬抗吧!”

她說這話并不後悔,卻似乎有些不願直視羌霄,其實她并不怕他什麼。隻是這兩年羌霄為此巨細無遺做了什麼,她也并非沒有看在眼裡,雖然一直忌憚羌霄,但對方付出的辛勞也不是夏侯靜這種脾性的人可以忘得掉的。

她到底重恩情。

骨子裡也到底還是那個不願虧欠别人的俠女。

“真撕破臉後的形勢會完全不同,娘娘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嗎”

“是他們先踩底線要動我兒子!”夏侯靜咬了咬牙,還是竭力壓下聲音試圖同他不那麼尖銳地說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隻等了幾年,我卻已經忍了二十多年!你也知有時不得不幹脆,又何必總如此瞻前顧後!”

她雖竭力忍耐盡力說得委婉,其中的意思卻已足夠鮮明。

羌霄垂首,終是輕笑了一下,率先打破了夏侯靜與他之間的沉默,他打斷這無用的沉默也是打斷得幹脆,語聲仍似溫和,神情也仍似無波,像是任誰也不能撼動的平和自持,也像是對江揚的前路毫不在意,他隻是悠悠地同夏侯靜道:“我也喜歡幹脆。可能比娘娘更喜歡。可惜不是誰都有一力破百巧的那個力的。世家大族百年積澱需要時間,朝堂多年權力運作的結果也不是能一夕就被推翻的。誰不喜歡機緣呢?可惜啊。”

他輕嗤的語調含了淡淡的譏嘲,雖然可能隻是自嘲,卻也難免叫夏侯靜更為惱火。

她不是不知道起于弱勢不得不韬光養晦。

她也不是不明白一旦暴露出她也牽涉進朝堂之争,在太子眼中她和她的兒子就是比四皇子更需被鏟除的對手。

而接下來要直面的暴風驟雨也恐不是能輕易承受的。

“我是個看重結果的人。皇後娘娘,”羌霄也隻緩緩道,“就算您這次能留下江揚那又如何?一時的穩妥卻要用接下來的腥風血雨來換。何況您因此暴露的人手您又自覺能保下多少?您可沒有四皇子背後那樣的新貴世家,就算硬抗又能硬抗多久?父母之愛子當為其計深遠。您這算是愛子還是害子呢?”

四皇子背後的新貴說是“新貴”卻早已是立穩了根基的大族,不過是相對于太子身後的百年世家來說根基較淺罷了。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這後夏卻是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朝臣黨争浪打浪間推動了一任任皇權乃至王國的更疊。

新勢力的崛起是要靠讓舊勢力挪地兒的,新勢力的血肉甚至就是一片片撕咬舊勢力長出來的,而舊有的既得利益者又怎會輕易讓渡到手的權力?所以後夏的朝堂上下素來是黨派林立鬥争膠着如烈火烹油。

所以當年獨孤淳的實權不穩不得不娶了太子的生母。

而多年來朝中官員也不得不在夾縫中求存。

隻是随着新貴中為首的湯陳衛三家漸漸起來,随着舊勢力中好啃的骨頭一點點被剔淨,剩下的頑骨和湯陳衛這三家新骨也勉強算是膠着進入了僵持的平和——

平和到太子和幾位年長的皇子逐漸長成也就形成了新的派系,而這大月城裡的風也日漸躁動得不死不休起來。

從龍之功為的可不是從龍,而是百年積澱,或是下一個百年。

羌霄埋的根系雖多,卻連夏侯靜也沒有把握真的能明牌去上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牌桌。

她先前不敢去看羌霄,也是因為她确實明白這冒險。

但江揚不一樣,動到江揚在她看來就已經是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但羌霄看起來就好像這并算不得什麼。

“一棵樹能長成多高全賴它的根系能紮進多深,急着去長個子也不過是叫狂風早早就摧折掉它。皇後娘娘,您還是得忍,也隻能忍。”

他還真是不客氣。他好像總是這樣,溫和歸溫和,卻隻像是對誰都隻有自恃風度的客氣,卻将誰的身份也沒放在眼裡。

夏侯靜本是可以容忍他的,但她不能容忍這仿佛毫不在意她兒子使質一事的态度。

她一時不再說話了,面色也沉冷下來。

羌霄雖然看不見,然而屋内安靜得久了。

他也終是歎了口氣,卻是冷冷道:“不要以為憑您現在的勢力可以跟太子抗衡。”

夏侯靜隻是咬着牙根道:“這點你說過了!”

羌霄面色微沉,卻是道:“……也不要以為加上您瞞着我的勢力就可以跟太子抗衡。”

夏侯靜愕然一瞬,原本洶湧着的晦暗情緒卻是戛然一頓,不免怔愣:“你、你說什麼……”

羌霄似“看”了眼她,微微歎了口氣:“吏部姜尚、白廿、顧子珍,戶部趙拱、方蕙、霍司仁,禮部韓慧、錢禮、厲幹、方雲海……這些已經算是京城裡您比較看重的那些了吧,其餘的還需要我一個個數麼?”

夏侯靜不由沉死了面色瞪他。

他說得未必全,但已足夠多,若是說錯了一個或許夏侯靜還能有心力懷疑,但壞就壞在他說的一個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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