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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1章】太學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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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太學亡魂

“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讓母後好好瞧瞧!”

“孩兒聽說外曾祖來了,就想着盡快回來,怎麼也要趕上冬至才好。外曾祖近來如何?身子可還硬朗?要不要我先出宮去看望他老人家?”

“你呀——才剛回來,就想着跑來跑去的!你外公那裡沒事,他疼你得很,這都入夜了你跑去反而打擾他歇息,等明天一起吧,你親自去把他請進宮來過節!”

“是,孩兒知道了……對了……母後,您……您知不知道顔兒他近日回了府?”

尊貴和善的女子卻是一愣,緩緩沒了表情,許久才道:

“……你不是先來母後這兒的對吧?”

“孩兒……孩兒知錯,隻是——”

“夠了。”

永和二十六年冬至前日,中周太子從贛州督辦水利後卸任回京。

冬至後,第二日日頭剛出,太學下院龔長副院長被人發現溺斃于太學池塘。

“你聽說了麼?”

“聽說什麼?”

“那個龔院長也死在了這裡。”

“‘也’?”

“我記得他的徒弟歌安,就是前一陣兒從這兒跳下去的那個……”

江揚拍了拍欄杆,目光低垂,順着流風墜入結了層冰面的池水,不覺有些暗淡。

羌霄抿起唇到底是拍了拍他,隻道:“……生死有常,節哀吧。”

不遠處的年輕人聽到他二人在橋邊交談,卻是走了過來,溫聲開口問詢:“兩位同學可是認得那位姓歌的學生?”

江揚稍有訝異,仍點了點頭。

歌安是太學下院的子弟,也是下院副院長龔長的得意門生,後者平日出入到哪兒幾乎都帶着他。

可惜這人年輕,經不住事,據說因為年中的太學考核失利,加上多年來家境清貧又一直窩在這太學裡并沒能真正步入仕途,自覺出頭無日也就輕生自殺,跳了湖。

好多人都說他可惜,說他既然熬進了太學,又在太學熬過了好幾年,還得老師器重,要不了多久也一定能熬出頭了,畢竟這中周的太學下院本就是入仕的門檻。入了下院,就是進入了内舍。

太學分上院和内、外舍,内舍又叫下院,子弟多來自外舍,外舍則算是公學,七品以下官員子弟和平民中的品學兼優者,考得入學初試,得地方官吏舉薦,就可以入地方太學分院——也就是外舍念書。日行考核優秀者,綜合平日表現,由授課的師長認可,甚至還可以得到國家發予補助家境的“資齋用錢”。

經升學考試——公試、私試合格,并通過平日品學審核,通過者升補京中内舍。

内舍生每兩年一大考,每半年一小考,綜合評定,若總成績和大考成績皆達優等,則可釋褐授官,這就是正式踏入了仕途——

而如果屢試不成,在下院待滿十年,則可根據師長評定推舉分配,或直接分派地方,或是直接免試進入禮部,或是留任太學從教——總之隻要不是特别頑劣或是有作奸犯科的,日後去路也多有保障。

是以旁人也多認為,歌安既已在太學待了這許多年,又一向很得授課師長龔長青眼,等十年期滿,就算仍舊不能通過大考出頭,日後也不愁前途,此時輕生實在是劃不來得很,了結自己性命也實在是了解得過于草率,也實在是不念及家中的老母弟妹——

不過也有人說,那一陣子歌安的精神已有些恍惚,許是多少已有些瘋了,旁人甚至在曾他身上聞見惡臭,倒也未必是自殺,可能也不過是瘋癫之下失足落水。

不過他與同一撥的下院學生大多不算親近,這人平時隻與書本和師長們打交道,所以旁人對此也了解得不多。

至于他嫡親的師長也應該就算是龔長了,不過龔先生自愛徒死後也一直郁郁寡歡,聞言垂淚也是常事,是以旁人也不敢多提。

不曾想他竟會和愛徒死在同一地方,倒是聽說他近來也時常萎靡恍惚,可能是到底忘懷不了自己好好的徒弟竟然英年早逝,心裡過不了這道坎兒,昨日行至此處觸景生情,許是刺激之下失了神,也就不慎墜了水,可惜初冬湖面冰薄根本攔不住人,就也将他溺死在了這同一個地方。

“等到今早發現,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年輕人追問道:“你說那歌安死前已有些征兆,難道就沒有師長或同學介入了解了解嗎?你與他相熟,就沒有仔細詢問過他?”

少年人也隻有苦笑:“其實我對他不算熟悉……”

那年輕人不由皺眉:“可是同為太學學生,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那少年身旁始終沒說過什麼的年輕人突然開口:“他和歌安不熟。”

這人的聲音冰冷,有那麼幾分一錘定音的意味兒,截斷幹脆得聽上去就足夠不近人情,事關一名死去的同學他竟能如此無情地撇清關系,也着實叫人心寒。

詢問的年輕人不禁皺緊了眉頭,卻到底還是不願因诘責顯得自己尖銳,因為這說話的人不知為何眼上蒙着布帛,叫他難免遲疑。且此人膚色白得蒼冷,更是病态出一種古怪的鋒銳。

這人若是個體魄健朗的壯年人,他或許還不會如此忌憚,偏生此人的病态看來如此分明。

那病弱的年輕人卻反而冷冷道:“這世上誰也不是生來欠誰,你管得也未免太寬。”

那烏衣佩劍的少年反而拉了拉他的袖子趕忙勸道:“阿霄,他也沒說什麼,你何必替我生氣?”

“他沒說麼?這意思還不夠明顯你是要同我這麼說麼。”年輕人卻是淡淡地連少年也怼了,“何況我生氣了麼?”

詢問的年輕人皺眉道:“我并沒有什麼别的意思——”

蒙眼的年輕人卻道:“你的意思不過是那人若死于心病,旁人看在眼裡總不該任其發展不聞不問。”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短促地笑了一聲,卻道:“這話雖然馬後炮得很,但這‘旁人’你若代入的是你自己,我或許還真能誤會你算個好人。可逮着個人哪怕什麼也不清楚就開始随意狺狺狂吠這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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