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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6章】萬鏡天澤落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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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也對。”江揚樂了一下,樂完竟也故作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厚着臉皮笑道,“因為阿霄一直最喜歡我嘛——又怎麼舍得讓我等得春困秋乏?”

“……”羌霄微頓,抿了抿唇,最終也隻偏頭嗤了嗤,刻意涼着聲音道,“……有話直說。”

江揚想了想,終歸是歎了口氣,竟也當真開口直接道:“阿霄……你是不是不喜歡容承?”

羌霄一愣,但并不像真的不知道他會說這個,畢竟讓人有話直說的也明明是他。他隻像是忘了,可能是天光太美、此情太好,方才的一切都太讓人安逸,他便也就一時忘了,但現在……想也該想起來了,所以他也隻靜默了一下,就也低低地笑了。

“……我竟有哪裡像是喜歡他麼?”

他說得平常,語氣也淡,就連些微不耐也都恹恹的沒什麼興緻。

這回答倒是直接得出人意料,但江揚本也習慣各種出乎意料,何況是在本就行事常常出人意表的羌霄這裡,可江揚愣了愣,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阿霄……”

“不說我走了。”

江揚就也趕忙道:“我隻是覺得你生氣得有些奇怪!”

“哦。”羌霄應得漫不經心,也不追問。

江揚隻能無奈地“自說自話”下去:“因為阿霄你通常懶得跟人作色發火!我總覺得你是不喜歡那樣,更何況以你的脾性一般人都沒辦法讓你動氣,容承做的事雖然氣人但我覺得是你的話應該不至于氣成那樣吧?”

“我是不喜歡。”羌霄語氣平平,一時都讓人難找準他回的是哪句,他卻也是幹脆地承認了,“但是那最有效。”

江揚聽了不免疑惑:“什麼最有效?”

“對容承……”前者頓了頓,還是改了這他不喜歡的稱呼,“對那太子最有效。”

别人若是從直呼名姓改成了稱謂,那大抵要叫人覺得他是因為避諱什麼不敢造次。但羌霄這麼改,卻活像是他嫌不直接叫人稱謂反倒叫得親近了,畢竟他叫人反而喜歡叫名字,比如對姒無忌就叫“姒無忌”——隻江揚勉強算是個特例,畢竟後者也不是當真姓江名揚。

他叫江揚卻從來都是“江揚”,隻偶爾會叫他幾次“獨孤飛”或是“七皇子”——那些時候可大多不是什麼好時候。或許也是因此,在他面前江揚也就總容易覺得自己就隻是江揚。

此刻江揚多少有些迷惑:“最有效……什麼?激他生氣最有效麼?”

羌霄倒是答得平淡:“中周這位太子……‘吃硬不吃軟’。對他和和氣氣地建議些什麼,他就算一時好像聽進去了也不會當真走心當事來辦,其人性子軟,說得好聽是重情,說白了就是優柔寡斷,是不肯計深遠的那種舍不得對故舊下狠手,也很容易被說得退縮,處處掣肘輕易做不成什麼改變。與其同他浪費精力,倒不如直接罵一罵他,真刺痛了他,或許還能逼他不得不改。”

他平淡得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又偏偏像是心機深沉。隻是就算當真心機深沉吧,他此刻娓娓道來得直言不諱,也當真是“深沉”得直白,反倒叫人說不清他這到底算什麼——不過隻怕他自己也是根本不在乎的。

江揚聽了半晌,也隻能軒了軒劍眉,到底苦笑:“他中周的太子…你這麼……‘評估’他?好嗎?”

羌霄卻是涼薄地嗤笑了一聲,到底還是直白:“江揚。你一個後夏的皇子,拉着我這個北楚叛徒成了恒陽老人的徒弟,奪了他周皇心心念念留給本國才俊的位置。你既然這麼做了——怎麼真會還以為他們能要你置身事外?你心裡自有打算,我也清楚得很。這次那太子直接找上了你定然也存了一定試探的意思,而你當然明白,不過是你本也不想置身事外,才随便他們算計。”

江揚拉長唇線笑了笑,卻也的确是沒說什麼反駁的話。

羌霄坦然又輕蔑道:“與其要他們一點點試探我,倒不如直接搶下對這一切的掌控給它定個調。”

江揚笑着搖了搖頭,笑得無奈也笑得坦蕩,甚至多少有些純粹像是覺得有趣的置身事外之感——他自己的事,他自己明明也要被牽扯進的事,他卻往往總會像是這樣跳脫出了自己的位置在看,于是沉重也好艱難也罷,他笑得也總像是這麼沒心沒肺的,就連無奈也無奈得和平日裡無奈些小事沒什麼差别:“阿霄你這就有點毛遂自薦的意味了。”

聽他說話,也就總有些氣人的天賦。

羌霄卻多少有些不喜“毛遂自薦”這詞,像是多少有些不屑:“——隻除了他不值得我‘毛遂自薦’,合作而已,不過是因為休戚相關。江揚,我當然不會真覺得你能閑得住袖手旁觀隻做一個不問世事的質子——哪怕當前這些還主要是他們周國的事。”

江揚笑笑聳了聳肩,卻也是回答得坦白:“的确,休戚相關,危如覆巢,雖不是我國,到底也是唇亡齒寒。”

他當然不可能真隻做一個白吃飯的質子。

因為他不可能當真眼看着他能做什麼而不做。

——尤其是機會都主動跑到了他面前。那就算是甕,他也會為了虎子以身為餌跳進去的。

“唇亡齒寒……可惜他中周好像總記不得你後夏才是他中周的唇亡齒寒。”

以羌霄的出身,說這話,其實難免會有些挑撥之嫌。

江揚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卻太清楚不是的,是羌霄明知這話他說了會有什麼嫌疑,他明明那麼心高氣傲,卻還是會為了江揚直接把這話說出來,也相信江揚不會誤會他:“阿霄……”可江揚終究隻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大月國小,有時好像被薄待。”

“我不心疼,那是你們自找的。”

“呵……”江揚也隻是被逗笑了——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這些話他們彼此早已心知肚明,倒也沒有什麼好深究的,就像羌霄當年不會問他一個看來對官場避之不及而一心想當“閑王”的皇子為什麼喜歡推沙盤、為什麼喜歡看兵書、為什麼自小練武練得那麼寒暑不綴。

就像他如今也不會問前者會做到何種程度。

聰明人固然懂得順勢而為,但真想成事的人骨子裡也本就總有個方向,那路上的一段段固然可以順勢,但大體的方向卻是早就定了心的。

避嫌歸避嫌,後者到底是不能真當成一個置身事外的閑散人等。

這點——二人之間——心照不宣,倒一時有些靜默,靜在紛繁盛放的星海碧水裡,像是人頭攢動間的兩顆星——

靜靜地。

直到江揚先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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