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初轶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轉彎口,她出聲喊住了他。
“靳初轶,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002系統:[你不是怕他下毒嗎]
仲晴:[他總不能把自己都給毒死吧]
從那天起,仲晴常常會去靳初轶家蹭晚飯吃,她甚至連門都不用去敲,因為靳初轶會給她留門。
充滿食欲的香味彌散在樓道裡誘惑着人的味蕾。
靳初轶看着她兩個腮幫子塞得圓鼓鼓的,像拔智齒那時鼓出的小包,自帶一種天然的食欲。
仲晴咽下了嘴裡的肉,“我一天就指望你這一頓活命了。”說完,俏皮地用雙手給他比了個心以示感謝。
“有那麼好吃嗎?”
“好吃。”
“比米其林廚師做得還好吃?”
仲晴把嘴唇微微一歪,露出了一個超級幸福的笑容。
“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喜歡粗茶淡飯。”
自從靳詩甯住院以後,靳初轶已經很久沒了下班回家的沖動。
一個人是孤獨的,兩個人剛剛好。
他們的關系像合租室友那樣和諧,互相抱團取暖。
仲晴留在靳初轶家的笑聲越來越多了。
都說萬物有靈,人精神狀态的好壞會影響花生長的好壞,仲晴家的鮮花沒再枯萎過。
002拆穿她:[枯萎的周期沒變,你隻是更替的勤快了]
仲晴不在乎:[不是我,是他]
靳初轶的精神每況愈下。當他産生了不被需要的危機感,他開始頻頻出來搗亂了。做飯放錯調料,洗碗摔碎碗,說話偶爾的不知分寸…………一樁一樁的事接連不斷的發生。
仲晴随口對他的調侃他也能忽悠過去。
之後他的眼鏡憑空消失,醒來會常伴有頭疼,手臂留有紅印的現象。
“你不近視,為什麼要帶眼鏡?”
不知道怎麼被仲晴發現他的眼鏡是平光鏡,她話向來密,不用靳初轶絞盡腦汁去想解釋,她都能自顧自的說下去,“不會是因為你太帥了,想降低存在感吧!”
“你誇張了。”
靳初轶在家裡裝了監控。
看到了他們并肩坐在地闆上打遊戲,倆人都喜歡赢,小動作很多。
仲晴會突然站起來用身體擋住靳初轶的視線,靳初轶會用肩膀把她撞到地上,赢了就臭屁的炫耀,輸了就擺着一張臭臉,然後等着新一局的重啟一雪前恥。
看到了他們石頭剪刀布玩抽皮條,互相疼得嚎叫還不服輸地喊“再來”!
看到了他們玩十五二十的喝酒,茶幾上的酒瓶一字排開。
靳初轶不想跟她拐彎抹角。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你告訴我你到底圖我什麼,也讓我投其所好的好報恩,你說是吧!不然我這心裡總不踏實。”
“你已經在報恩了,我現在挺開心的。”仲晴醉熏熏地說。
相互沉默了一會兒。
仲晴喝酒跟喝水似的,再高濃度的酒也沒見她皺過眉。
靳初轶看着她撲紅的臉蛋兒,一字一句地蹦出:“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聽出了他話語裡壞心眼,仲晴哼了一聲,“你想的挺美,我可沒有當人後媽的打算。”他主動提了這個口,仲晴自然得抓住機會地主動延伸下去,“那甯甯的媽媽是誰呀?”
“妓女。”
靳初轶想到那個女人就覺得晦氣,前後總共睡了她那麼幾次,然後在兩年後的某一天,他一覺醒來,莫名多了一個孩子,從此失去了自由。
仲晴撐着下巴看他,“看來你年輕的時候也挺會玩。”
“沒你會玩。”靳初轶回擊她。
和仲晴比,他還是含蓄了,要不是那小破孩的存在,他可以玩得更盡興。
仲晴問: “她現在人呢?”
靳初轶回:“不知道。”
仲晴又問:“你去找過嗎?”
“沒有。”
靳初轶用一句話堵住了仲晴的話,“那麼關心我的私生活,為什麼?”
仲晴:“你猜呢?”
…………
好家夥,讓她别喝酒别喝酒,他怎麼還跟她喝上了。
靳初轶看得頭大了。
從他們的對話裡,他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他消失已久的眼鏡,鏡片碎了,眼鏡架也變形了。
有時候要是碰到突然的加班或者聚餐、應酬之類的,靳初轶會提前跟仲晴說。
她要麼點外賣湊合一頓,要麼出去吃頓好的,要麼就幹脆不吃。
靳初轶會收到很多她在高檔餐廳拍的美食圖。
耐心地給她一一評價。
她習慣回用表情包表示心情。
但真實情況是仲晴根本沒有出門,她從原主的相冊裡挑挑揀揀,随手P個圖的事。她給人發表情包是因為她單純不想打字,想敷衍到對方别給她回信息了。
更别提,就算她真出去了,她也沒有記錄生活的習慣。
002看她順意自如切換的臉,真有點擔心她的精神狀态:[你這樣真的不會人格分裂嗎]
仲晴:[不會,因為我的精神内核足夠強大]
這是我待人的方式,我不管你覺得我是真心還是虛僞,我隻會讓自己舒服但不曾付出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