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别放冰箱了,我等會帶着一起走。”
謝徐陽:“好。”
她叨叨了一句“看老娘拿不下去你”被謝徐陽聽了去,他撒調料時手适當抖了兩下,仲晴沒嘗到那道菜,就被他先下手為強得用蓋子蓋住了。
仲晴招呼都沒打一聲的直接殺到了華賜證券。
周賜禮有兩張電話卡,他拉黑了她一張私号,她還有他另一張公号。仲晴能聯系他,但她不想聯系。要是他把她又拉黑了,以後遇到麻煩事她找誰擦屁股去。
洋樓裡的花店早早的開門了,海棠花的花期已經結束了,店門口籠罩着一抹波光粼粼的綠色。
仲晴成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老闆行動不便,隻是微笑的朝她打招呼,仲晴跟她點頭示意。
鮮花成群的按分類插在桶裡,仲晴買了一隻粉色的洋牡丹,因為它看着就和周賜禮一樣嬌貴。
她的視線被一旁的卡羅拉上給吸引住了,女人察覺到她眼神裡的跳躍,問:“你喜歡紅玫瑰?”
仲晴沒答,反問:“那你呢?”
老闆回:“白玫瑰。”
太素,她不喜歡。
老闆又跟以前說了類似的話——
你可以加我一個微信,我朋友圈會定期發活動,兩個人過來可以買一送一。
仲晴歪頭朝她甩了甩手機:“我有了。”
她頭頂壓着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檐挂着一串銀色的小鐵環,老闆隻能看見她露在外面的半張臉,臉生,抱有歉意地說:“對不住了,客人多,沒有記住你。”
“是我來得次數少,你記不住我很正常,以後我會常來的。”
仲晴筆直站在玻璃門前,一覽無餘地觀望着華賜證券門口的人員進出情況,齒間溜出了一絲輕笑,回頭看了女人一眼。
“那我随時歡迎了,記得兩個人來更優惠哦!”
女人問:“你是華賜的新員工嗎?”
“他們在招人嗎?”
“聽說他們老闆的秘書要休産假了,人事正在物色新的秘書,我在他們的朋友圈看到了應聘的要求,還挺嚴格的,你不是嗎?”
“以後就是了。”
大門口頃刻間聚集着很多人,封乙睦也從裡面先跑出來,周賜禮緊随其後。保安也跟着出動了。
女人的工作台正對玻璃,同樣也能看到仲晴眼裡所看到的一切。她面色凝重地低頭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得到了最新的訊息。
——行魚遊戲破産,老闆鬧事。
再次刷新手機,剛才還能看見的信息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仲晴接過女人遞來用牛皮紙包紮好的的鮮花,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看戲了。
她現身在人群裡,居家的像是剛從健身房回來的附近住戶,弱化了自身的存在。
匪徒胡子拉碴,一身酒味爛醉如泥。他用槍劫持了一個大肚子女人,她倒是沒露出絲毫的膽怯,理智在線的跟他周旋,以情感人的安撫他的情緒。
男人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的控訴周賜禮的惡意收購和肮髒的手段。
同行競争,抄襲赢過了原版。
在這個情形下,周賜禮平靜過頭了顯得分外冷酷無情。他漠然看了人群裡一眼,像是在傳遞某種訊号,仲晴環視了一圈,沒見到和他交接訊号的人。
戲看夠了。
仲晴雙臂交抱,眼神裡閃着惡作劇般的光芒,她悠悠地說:“她都懷孕了,身上帶着兩條命呢,你才一條命,這不太公平吧。要不要考慮換個人質?”
周賜禮目光銳利地追尋到了這個聲音的來源,處變不驚的眉眼微微掀起了如波紋般的漣漪。
“我也讨厭他,要不要你把搶給我,我幫你動手。殺人罪扣我頭上 你不虧吧!”
封乙睦急得踱步:“這姑奶奶這時候瞎添什麼亂啊!”
男人不知所措地轉身,仲晴出手利落地制衡住了一個酒鬼,瘦骨的身軀迸發出一瞬的決斷力。
周賜禮的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攥着,死死的盯着她不要命的舉動。
他的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
腦間閃過了一幕幕“他知道她去世的噩耗那天的崩潰”,“他跪在泥地裡親手挖出她的屍骨的絕望”…………的畫面,每一個都在刺激他的神經。
他的手腳變得冰冷,血液都在倒流。
他擔不起任何一點的風險了。
“仲三。”
周賜禮像是提線木偶似的被拽着向她跑去,見到她安然無恙得“嗳”了一聲,又擺出無所謂的姿态對他露出了戲谑一笑。
本該松了一口氣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仲晴從酒鬼手中搶走了槍,指尖繞着扳機一下一下地轉着圈。随後,她作為救人的好人一方一下子就變成了槍對準周賜禮的惡人一方。剛起騷動的現場又瞬間變得嘩然。
封乙睦因驚愕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食指慢慢彎曲,逐漸扳下了扳機。
“仲晴,你瘋了!”
他說出了002的心聲。
002發出了土撥鼠似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姐,這小玩意你可不行玩啊啊啊啊…你别手抖啊………]
仲晴:[不好意思,已經手抖了]
保安争先恐後地朝她撲來,孕婦蹲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封乙睦橫身擋在周賜禮面前。
迎面吹來的風拂過仲晴的臉頰,她那沒被耳朵夾住的随發淩亂地飄動着,周賜禮邁着大步徑直地跑向她。
封乙睦惶惶不安地喊:“老闆。”
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扳機完全扣下,卻沒有響起槍聲。這是一把假槍。隻是看着逼真,一摸上去她就知道重量不太對。
仲晴自配音效的“biu”了一聲,沒心沒肺地歎了一口氣。
“沒勁,你就不能配合我做一個被擊中的動作嗎?”
她把花橫輕輕地插在了他衛衣的袋鼠袋裡,純黑色的衣服上開出了一朵綻放的洋牡丹。他的身上永遠比别人多一種顔色,那就是他獨一無二的藍眸,誰說鮮花隻能配美女的?同樣也配帥哥!
周賜禮波瀾不驚的眼眸下藏着利刃,一把搶走了她手中的搶,“槍也是你玩的?要是走火。”他無法想象那個令人心驚的場景,“怎麼辦?”
仲晴眼睛一亮,“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早知道她就選測喜歡值了,也比現在盲猜來得有底。
她後悔了。
仲晴欣喜的模樣全然不知周賜禮心底的陰郁。
“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個麻煩,有沒有獎勵啊!哥哥。”
“仲延沒教過你遇到危險别逞能嗎?”
“現在你教了。”她握住他的手,那涼意像是觸電般讓她掌心一彈,及時服軟,“哥哥,我怕。”
原主可以任性但仲晴不行,她從小被灌輸的就是要獨立,比起同輩的男生,她作為一個女生,要成為仲家的掌權人需要花費更多的努力,慢慢演變成了什麼事都自己扛。
她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所以這不是逞能。
周賜禮是對她有氣也發不出去。
這件事他跟仲延講了,他們擔憂的都是同一件事——
仲晴抑郁症會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