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A類電影節開幕,鄧姝有作品入圍了,顔弱水想出去轉換轉換心情再重新拾回被擱淺的工作。仲晴因為和周賜禮走得太近,心盲了,也需要換一個新的環境去重新盤一盤前後的事,兩人結伴一起出去了。
002原地抓狂:[還有七天?你還敢出去玩,你怎麼想的啊!]
仲晴扯皮:[斷頭台前的自由翺翔]
002系統:[…………]
周賜禮對仲晴的私生活真得很尊重,從來不做過多的幹涉。她想出去玩,他就親自從幫她準備行李開始。先前他來One Night接她,看到過很多次她和程堯站在一起,也沒有多問什麼,仲晴沒見過他吃醋。
她也開玩笑地問過他:“你是不是對我太放心了。”
“你出軌,我全責。”
後面還冷不丁地緊跟了一句,“三三,你是想換酒吧的負責人,跟我說,我幫你換。”
仲晴感到背後突然變得涼飕飕的,他對她太好了,俨然忘記了他這個人本身存在的威脅性。
海浪一陣一陣地拍打沙灘,沙子翻卷着白沫子,他們在床上嘶嘶漸漸。
周賜禮露出了他瘋狂占有欲的一面,“我給過你走的機會了,三三,所以,乖一點,好嗎?”
疑問句沒有答案,仲晴發不出聲。
因為要短暫分開的緣故,他們皆入骨相思。
周賜禮親自送仲晴去的淩空機場,八個多小時後,飛機落地,鄧姝跟着劇組先去營業了,仲晴和顔弱水愉快得去血拼。
她刷得是周賜禮的卡,消費短信接連蹦出,周賜禮的手機屏在黑與亮之間反複橫跳。短短的一小時,她消費了兩千多萬。
拍賣行三億多的一套切割成海浪樣式的鑽石珠寶,顔弱水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仲晴拍得眼睛都不帶眨的,她筆直地坐着那,勾唇得冷淡笑,眼裡的光彩比站台上的拍賣品都要光彩照人,好像隻有天上的日月星辰才能與之交相輝印。
顔弱水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幸福的具象化,那是周賜禮帶給她的有恃無恐。
盯她盯得就有點久了,仲晴回頭,她及時遮掩住了心中的酸澀,“年紀大的就是不一樣,我也想談個年紀大的了。”
“我談的是愛情。”仲晴矯正她的措辭。
顔弱水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爽嗎?”
“很爽。”
光說還不夠,仲晴無比确認地點頭重複的雙重肯定。
他對我的愛,我堅信不疑。
仲晴見過的很多婚姻從開始就帶着無法縫合的缺口,她對它不抱有期待,但當周賜禮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的刹那,她想到了他們不可能擁有的以後——
手牽着手,從路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就這樣走過花開花謝,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直至一起被黑暗吞沒。
她們買的衣服包包鞋子啊這類的都有專人給她們送回了酒店,空着雙手,連逛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沒遇見什麼喜歡的了才算收手。
銀行覺察出周賜禮賬戶超大額的不正常開支,特意前來打來電話确認是否為本人消費,周賜禮回答了是。
封乙睦能明白為什麼仲晴爸媽要限制她的消費了,再有錢的家底也不夠她這麼造作的,他說:“老闆,價值好幾支股票了。”
坐着看提案的周賜禮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不在意地回:“再賺。”
說得輕易,那少說也得半個月起啊。
封乙睦評價:“妲己。”
“确實是隻漂亮的小狐狸。”
她的身上确實全是心眼子,不然他怎麼會不知不覺的中招。周賜禮寵溺得輕哼了一聲,還貼心地加了一個形容詞去修飾,但說得全然不是封乙睦想表達的意思,“…………”
仲晴和顔弱水回到酒店,鄧姝已經先回來了。桌上擺放着精緻的茶點,羅曼尼康帝都開了,她作為一個藍血的全球代言人,沒去購物,品牌方也贈送了一堆東西給她。包裝袋沿着門口一個一個往裡擺,她們都沒有能落腳的地了。
仲晴慵懶地躺在太妃椅上,把玩着海浪造型的鑽石手鍊,顔弱水一手倒拎着三個高腳杯走到了房間,鄧姝接了一個,仲晴也擡手去拿,戒指、手鍊都跟她手腕上的佛珠很不搭配。
鄧姝雖沒去拍賣行,在品牌方的總部,也聽見幾個設計師在聊一個中國女人買下3億多的珠寶。她那時隐約就有預感,他們嘴裡的中國女人不是顔弱水,就是仲晴,現在看來是後者無疑了。
鄧姝端起盒子裡的項鍊,誇贊:“挺有設計感的。”
“對,我也心動了。”顔弱水歎氣:“這不是有人手腳太快了嗎?有家屬撐腰的感覺就是好。”
“是延總還是禮爺?”鄧姝問。
顔弱水取笑她:“當然是我們的周大老闆了。我怎麼就遇不到呢!”
花自己錢跟花男人錢不一樣,男人願意給你花錢和願意給你花多少又是另一種性質了。她看着自己的十指,戴滿了各種昂貴的鑽戒,卻不及仲晴手上簡簡單單的一個。仲晴慢悠悠地說:“年紀大的會疼人。”
鄧姝:“年紀小的也疼人,這種事上不分年紀,就是看用心程度了。”
“你跟楚津陌還有可能嗎?”仲晴知道鄧姝嘴裡說得人是他。
“進了這一行就得做好單身到老的準備,結婚生子,我也就是體會了一把女人完整的一生,接下來我要過回我自己的生活了。弟弟可能沒什麼錢,但顔值和身材是真實的,年紀大的醜就算了,長得老實不照樣出軌。”
鄧姝指得是她名存實亡的婚姻,一個人前營造愛妻人設,人後把女人裝行李箱運帶回家玩的虛僞男,她感慨萬千,“這就是人前人後!”她轉頭就跟顔弱水說:“津陌是個人,你别找個人全天候的看着,跟看犯人一樣。就你給他排得那密不透風的行程,就算他長了翅膀,也插翅難飛。”
畢竟閱曆淺,不會藏事,你能輕易看穿他所有的圖謀,對你有所圖的比對你無所圖的要來得好多了,但楚津陌跟那些圖她手裡資源的人不一樣,他圖的是她這個人。這一路走她來得到了很多,所以,注定她也會失去很多,楚津陌算失去的裡面一個。
顔弱水:“我需要他的小迷妹替我保底,你現在是在圈子裡立足了根,作品說話,地位在那,總要有人為我投資出去的錢買單。你要是坐在我這個位置,你就懂了什麼叫做如履薄冰了。”
出發點不同,答案自然趨同不了。
仲晴當了這麼久的留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碰到顔弱水和鄧姝這兩個大玩咖後,也得甘拜下風。
浸混娛樂圈的就是不一樣,他媽的比她這個留子都像是留子。
她們晚上先是去酒吧玩了一通還嫌不過夠瘾,又光明正大地去蹭了别人舉辦的私人聚會。
仲晴很明顯能感受到這個聚會的高質量,清一色的英年才俊,氣質談吐都不凡,跟剛才那群飛到滿載,惡俗下流的人不一樣,怕都是在社會上有一定地位的人。
鄧姝和顔弱水早就勾搭人去跳舞了,仲晴坐在吧台上找調酒師調酒喝,身旁來了個人。年紀不大,看着像是高中生,眉眼間卻充斥着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性張力,他對她的企圖心都寫在了眼裡。
仲晴撐着下巴,存着逗弄的心思,願意向下兼容的和他愉快的談天。小男生不斷靠近,仲晴朝她露出了手上的戒指,那個吻停在了她的眼前,他笑:“一響貪歡,無人知曉。”
她站着沒有動,看向他的眼裡寫着拒絕。
吧台上的手機恰好震動,仲晴瞥了一眼,是周賜禮,言語裡鋪墊着難以掩藏的喜悅,“我老公。”
周賜禮:「在哪裡」
她看着周圍繁華的燈火,男女嬉笑成群,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酒店」
對面沒有回應了。
仲晴一飲而盡,又跟調酒師要了一杯酒,以為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手機再次震動。
周賜禮又來了一句:「視頻嗎?想你了」
烈酒嗆喉,仲晴難受地咳嗽了兩聲。雖然什麼也沒幹,但感覺被人捉奸了一樣,她立馬四處去尋找顔弱水和鄧姝。
一個穿着白色小西裝的金發男孩沖撞到了她的腿上,仲晴半蹲在地,看他沒受什麼傷,伸手對前面的服務員揮了一下,想把小男孩交給她,當男孩擡眸,仲晴看到了他那雙和周賜禮如出一轍的藍眼睛,晃神了。
服務員:“你有什麼需要?”
仲晴搖頭:“沒什麼。”再一次蹲下,她溫柔地看着男孩:“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家人呢?小朋友不能随意的離開大人身邊哦!”
“這是我家。”
小男孩很臭屁,眨巴着眼睛:“姐姐,你不在我爸媽的邀請名單上,沒有邀請函,你是怎麼進來的呀。”
仲晴一本正經地騙人:“你記錯了。”
“是嗎!?”小男孩話音繞啊繞的,仲晴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露出了一個壞笑,沖着人群裡大聲吆喝,“媽咪。”
仲晴:“…………”
她不想被人攆出去,太丢人了,果斷地轉身扔下這個小壞蛋走了。
一個穿着米色開衩長裙,手端着酒杯的女人回頭,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仲晴消失的背影,警告地看着自家的搗蛋鬼兒子,他朝她咧着大笑,手往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丈夫走到了兒子身邊,“又惹你媽媽生氣了?”
“爹地,你不要冤枉我哦,是舅舅找我幫忙…………”
仲晴在泳池邊找到了失蹤的顔弱水和鄧姝,身上的裙子都濕透了,她扔了兩條浴巾在她們身上,立馬拽着她們現場拍了一個短視頻,又用SOAR把背景換成了酒店。
鄧姝震驚了,“我去,這玩意還可以這麼用?”
AI在人臉和動作上做得很優,也不是不能鑒别,環境,衣服或者頭發絲總有那幾秒會掉幀,仲晴又重頭到尾的檢查了一遍,顔弱水一眼就給她指出了掉幀的那幾處,她又重新剪裁了一下。
“以後的欺騙手段又變高級了,查崗都沒法查喽了。”鄧姝感歎,“出軌的人越來越多了。”
仲晴把視頻給周賜禮發了過去,還跟他發:「不太方便」
她發來的三人虛假在酒店的視頻和她跟陌生男人攀聊甚歡,身子都快貼在一起的一系列超清照同時暴露在周賜禮的電腦屏幕上。周賜禮比誰都清楚沾了酒後的仲晴有多迷人,都不用她勾手,就會有男的蜂擁而上。
他不禁冷笑了兩聲,她真得一點都學不乖,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周賜禮不想破壞她出門在外的遊玩興緻,全當不知道,決定回來再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