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烨常常惦記這裡的孩子，有空就回來，沒有仲晴前的時間，他很多都是在這邊度過的。他也沒把他們當小孩，就像是朋友一樣的分享，有時候甚至會詢問他們的意見，他們思考的角度還挺不一樣的。

隻有收容所開放日那天，因為不想孩子陪着大人在媒體上弄虛作假，他特别排斥過來。

小姑娘眉眼彎彎，跟着仲晴說：“這首歌叫Sun，是談烨哥哥為你寫的。”她驕傲得補了一句，“我也彈得特别好！”

仲晴的晴，是晴天的晴。

我願意被你仲裁，而你是我全部的晴天。

她的存在讓談烨在對人生失望後選擇了自救，身上也逐漸散發出明朗的氣息，他是想把這份他擁有的太陽傳遞給他們。

彼此心照不宣的事被昭然若揭，談烨耳廓紅得發燙。

仲晴附身湊到他耳邊說：“我怎麼不知道我偷偷被人私有了，原來你這麼寶貝我。談烨呀，你還瞞着我做了什麼呢？”

“現在有點像我粉絲的樣子了。”談烨手把手地教她彈這首曲子。

沒有譜子的情況下，仲晴還能抽出閑心鬧他：“談烨你沒有身為明星的自覺哦！睡粉，我要揭穿你。”

“我隻睡我女朋友。”他的瞳孔如同熒光燈一樣亮堂，把仲晴拉進自己的懷裡，深情地仰望着她，“我女朋友叫仲晴。”

“小朋友面前注意影響。”仲晴有一樣學一樣，魅惑地勾着他，“談烨哥——哥——”

談烨咬緊了後槽牙，“仲晴，你能不那麼欠抽行不。”

“談烨哥哥，你都沒彈過給我聽，我吃醋了，我不應該是你的第一個聽衆嘛。”

“你都把我談到了，還不知足？”談烨暗爽得嘴角上揚。

“我以前怎麼沒感覺我的名字這麼好聽呢！談烨哥哥。”仲晴玩上瘾了，發覺逗談烨特别有意思，她開始翻舊帳，“談烨哥哥，我是你的缪斯嗎？我配嗎？”

“談烨哥哥，我漂亮嗎？”

“談烨哥哥，有沒有人說你特别悶騷？”

“談烨哥哥，我對你來說，是不是不替代的。”

…………

談烨不跟她人來瘋，他不理她，她過一會就能消停，他一理她，她就消停不下來。

在仲晴一口又一口得“談烨哥哥”下，談烨精神崩裂得潰不成軍，他起反應了，無可奈何地瞟了一眼罪魁禍首，她笑得又是那麼開心，剛生出得氣轉眼又消散了，拿她真是沒辦法。

談烨的胳膊突然橫穿她的膝彎，仲晴手中的琴鍵走音了，他說：“今天就到了這裡了，談烨哥哥回去陪女朋友了。”

他把人橫抱在了手中穿過了人群，身後伴随着小孩子們的起哄聲，縱使仲晴沒臉沒皮也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談烨嗤笑，“現在倒是害羞了。”

“明明是你帶壞小孩子。”仲晴小聲嘟囔。

收容所裡有談烨專門的房間，地上鋪了一層毛毯，赤腳踩在上面也很暖和，空調的溫度也很适度。

落地窗前擺着一架千萬的鋼琴，仲晴被他放在琴鍵上，談烨走向矮櫃，他從裡面拿出了一盞香薰蠟燭，紫色的，燭火搖曳，他端到了床頭櫃上，仲晴對他嘻嘻地笑着。空氣裡很快彌散着的檀香味，談烨問：“想聽鬼故事？”

仲晴的眼眸飛逝而過的震驚，擡起黑色的長睫毛注視着他，“你怎麼知道？”

“你，我有什麼不知道？”談烨的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弄懂仲晴的喜好其實不難，多花點心思分辨分辨就好了。

她懊惱這麼容易得就被談烨看穿，不想哭，隻是有點悶悶不樂的。

談烨摸了摸頭，把她額前的碎發撩在耳後，露出了蝴蝶全部的樣貌，吻在她的脖頸，“先收費。”

“我就是不開心了。“仲晴理直氣壯的委屈，”談烨，那你哄哄我。”

談烨藏着笑，肩膀顫了顫，打趣她：“叫一聲談烨哥哥來聽聽。”

仲晴把臉别在了另一邊，不想說話。

“剛剛不是叫得挺樂呵的嗎？”

“啞巴了？”

談烨掐着她的下巴，把他的臉強硬得掰正來，仲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微微惱怒，“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嘛？”

這下輪到談烨一愣，他記得他們關系變質的開始，不論真假，聽到她口中的甜言蜜語，他還是會忍不住砰砰心跳。

談烨開心的同時又有點想懲罰她的意味，故意咬了一口蝴蝶，仲晴吃痛得皺眉，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軟綿綿的，沒使什麼勁。話音的熱浪灼熱着她的心，“哦～，原來你這麼想我呢！想哪？具體說說，不然我不知道。”

談烨的唇齒摩挲着她的肌膚，他給蝴蝶染了個顔色——绛紫色。

仲晴跟他調着情，再一次失去了主動權。她不爽得哼了一聲，“那我走了。”想以此來威脅他，雙手試圖推開他的肩膀的瞬間又被他一隻手牢牢得鉗制住壓過頭頂，動都動不了，她眼尾泛着一點紅：“談烨，你欺負人。”

“嗯，就欺負你了。”

“仲晴，我要你想我。”

溫柔而低啞的嗓音讓人沉溺，談烨有意誘惑着仲晴。

他松開了她的手，給她選擇的機會，如果她還是想推開他，他今天就放過她。仲晴沒有，也不想，她把雙手緊緊地繞在他的脖筋，垂了下來，她氣息不穩，充斥笑意的語調混雜一陣粗一陣細的喘息中。

“談烨，你，你個小氣鬼。”

衣裙褪去，仲晴因肌膚暴露在空中，不由自主地往談烨懷裡靠了靠，她的腰被談烨抓住了。愛意随着動作的急迫而變得喜悅。仲晴屢屢想吻他的下唇，被談烨都避開了，“談——烨——”

談烨把她翻了個面，背對着她，他的忍耐力在她身上并不好，要是被她主導，失控是很正常的事。

他哄着：“不鬧了，我伺候你。”

紅豆被輕輕一碰就會立刻變硬，呻/吟聲卡在了聲帶裡，仲晴反手拍打了他的腰窩，不留情面的，“你這樣的，放我店裡都沒生意，顧客是上帝，體感最重要啊！你懂不懂？”

“…………”談烨揉得力度更深了，“我需要懂什麼？嗯？仲晴！？你是我顧客？還是你想當我顧客？”

從始至終談烨甯可自己遭罪，也舍不得她受一點風險。

仲晴僅憑三言兩語就把談烨搞毛了，談烨不給她想要的峰值，動作多了幾分興緻和速度，他在用行動逼她求他，仲晴氣得牙癢癢，被他媽吊得不上不下，難以纾解，渾身上下像是在火爐上被煎熬。

她咒罵：“你混蛋，我草！”

“要做就做，不做拉倒！”

“你他媽給我滾啊！”

談烨用勁地圈着她的細腰，按着，搓揉着，總是溫柔裡帶着些強勢。

仲晴掙紮不開，一腳向後踹在了他的腿上，談烨嘴裡發出悶哼，性感得抓耳。他也不攔着，一臉淡然地看着她動，像是在等待戲劇性的效果，直到最後仲晴到沒力氣，半推半就地癱軟到了他的懷裡。

“我不是小氣嗎，你說的。”談烨遊刃有餘地敲打她。

彼此僵持着較勁，前後不過兩分鐘，談烨就準備退讓了，仲晴破天荒地丢下了一句表白，“我愛你。”炸得談烨頭皮發麻，頓時有些發懵，他吐了去國粹，“MD。”

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輸得徹底。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燃燒着熾熱的火焰。擴張的力量在熱流裡馳騁，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水流，匆匆流過。

黑色的漆面泛着閃閃發光漣漪。

仲晴的腰不好，談烨也舍不得用這種體位折騰她，他們一路從鋼琴前厮混到了床上，談烨掰開她的雙腿往上推，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明眸直視着他，他無法不被她動搖。他艱難用手心捂住了她的眼睛，愧疚和興奮相互交纏，仲晴内側白皙的肌膚也被談烨生生磨紅了。

雖說她全程沒出什麼力，但也累得夠嗆，最後雙腿都在忍不住得打顫。

床頭櫃的香薰燃燒了四分之一。

仲晴喉嚨有點發癢，指揮着談烨：“咳咳，我想喝水。”

“少罵我兩句不就得了。”談烨打趣她。

仲晴不想說話，朝他翻了個白眼：“…………”

談烨邊笑邊用紙巾簡單得幫她收拾了一下，去水池接了一杯直飲水給她。

仲晴一口又一口潤着喊啞的喉嚨。

談烨大步走向了浴室。他坐在浴缸邊上，試着水溫，等到水放到差不多的時候，重新回去抱仲晴。兩個人一起泡了一個熱水澡，疲憊湧向了仲晴的眼皮，困意襲來，她的軀體任憑談烨擺弄。

床泥濘得沒法睡了，他們轉輾在飄窗上休息。

談烨背靠玻璃坐着，雙手穿過了仲晴的後腰，把人抱在了懷裡。毛毯覆蓋在他們的腰際，他們的手和手相互牽着，談烨用腿夾着仲晴的腳，一點點幫她捂熱。

仲晴難得良心發現地說：“啧，你身體不好，看來一半根源在我。”

“沒有事後煙，還有事後反思，你這覺悟夠高的，看來不愛你都說不過去了。”談烨翻着他這兩天寫得樂譜，泰然自若地說，“别愧疚，也别自責，有你沒你，我也就這樣了。”

仲晴鼻尖湧上心酸，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就算你不好，這又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不要你。”

“這麼霸道？”談烨臉上掠過悲哀的神色，語調捉弄着她。

“談烨，我讨厭有人比我先離開。”

仲晴獨自生悶氣，不想再跟他繼續多說什麼。

許久，談烨問：“我們認識多久了？”

“沒算過。”

002系統提示得“98天”和談烨回答得“98天了”同時重合在了一起。

為了表示遺憾，談烨還歎了一口氣。

仲晴的呼吸輕輕顫抖，時間過得真快，原來他們認識這麼久了。

談烨垂頭望着她的頭頂，他無法放開懷中的姑娘，卻又無法不放開，他對她說：“真好。”

——認識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