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鈴聲不過是下午的開始。穿過熱熱鬧鬧交談的人群徑直走到校外，瑞斯“高貴”的表示自己忠誠的“回家社團”，不會參與人世間的紛紛擾擾。

實踐、加分、履曆......剛剛關進腦袋裡的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耳朵裡溜了出去。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懷着接受老師諄諄教導後地沉重心情，瑞斯坐在沒有顧客的快餐店裡，百無聊外等着自己的食物出餐。

未來到底應該幹什麼，瑞斯也不知道。他的視線，從櫥窗外來往的行人轉到櫃台後正在正被熱油浸透滋滋作響的薯條。

或許高中畢業後，他可以找一份快餐員的工作，每天按時上班打卡。

還是和自己不靠譜的父親一樣，去“南非挖鑽石”？

瑞斯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一手拎着超大份的牛皮色快餐袋，瑞斯單手打開家門。并不算寬敞的客廳因為缺少人氣而格外空蕩，隻剩他一個人拎着快餐紙袋的影子被樓道亮起的燈光拉長，孤零零投在原木色的地闆上，單薄的像張紙片。

把快餐紙袋放在餐桌，失去好胃口的瑞斯，選擇暫時擱置進食選項，轉向完成課業。

未來對于他來說，太沉重了。

楞楞盯着台燈照亮的紙張，瑞斯不由得想到坐在自己隔壁的提摩西·德雷克。

他應該不會有迷茫的未來吧？

身為普通人瑞斯，嘗試構想有錢人的生活。

沒有成功，想不出來。

台燈下，瑞斯腦袋裡轉着不切實際的想法，趴在桌子上歪頭掏出手機，莫名其妙打開了哥譚的城市論壇，

發光的屏幕上五顔六色的文字滑過，瑞斯歪着頭刷手機，看得昏昏欲睡，最後手機一隔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他再睜眼時，柔和的台燈燈光已經消失不見。從縫隙窺見斜斜的金色陽光，胡亂斑駁的人影和不清晰的話語，瑞斯甚至還感覺到一雙消毒藥水味道的手無聲探過來。

然後冷冰冰扒扒他的眼皮，看了看，直起身子和床另一邊的看不清臉的人說了什麼。

躺平的瑞斯此刻略微清醒，但不能動，身體感覺被掏空，隻能任由對方對自己的腦袋上下其手。

哥譚的他，睡了，但沒有完全睡；“夢裡”的他，醒了但也沒有完全醒。

即使在“夢裡”，瑞斯也在嘗試讓自己“醒”過來，哪怕發出一點聲音。

最後，胳膊下手機的震動徹底終結了這場“拉力賽”。

從書桌上直起身子，瑞斯這次貨真價實的醒了。

除了被壓麻的胳膊，臉上壓出的紅印，以及如同被揍了一頓的頸椎和沒動兩行的小論文，今天晚上，堪稱安詳。

這個年紀，他怎麼還能睡得着呢！

強制驅逐頭頂盤旋的睡意後，瑞斯低下頭，準備繼續未完成的作為。

突然，他餓了。

瑞斯決定吃點東西再做打算。

不要質疑，他有他的節奏。

不考慮現在的時間并不适合吃飯，瑞斯起鍋燒水，轉頭去搜刮家裡冰箱裡為數不多的食材。

熱水在鍋裡翻騰，頂開鍋蓋，即将從邊緣溢出來。

唯一站在廚房中央的人似乎對此并不在意，依舊将大部分心思放到了炸物的擺盤上。

直至溢出的液體和靛藍色火焰接觸的前一刻。

溢出的開水順着重力下墜，卻于消失在火焰的前一刻被賦予新的生命力，閃耀的銀練好似蜿蜒攀爬的銀蛇曲折而上，重新回到被揭開蓋子的鍋裡。

甚至沒有濺起水花。

完美跳水一百分的禦水表現，今天的自己還是如此優秀。

精準控住這股水流彙進鍋中後，瑞斯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低頭眼睛落在了晃動的火苗上。

即使腦中已經拉響警報，但他還想試試。

為了再次确認自己的能力，瑞斯小幅度勾勾手指，原本落在鍋内的水流再次擁有生命，螺旋升天扭成一個DNA的形狀。

至少他打算扭出來的是DNA的螺旋形狀，哪怕現在看來更像一個飛天大麻花。

但至少瑞斯現在：天晴了雨停了，他又感覺他行了！

可以，絕對可以！

捋起衣袖，瑞斯比個必勝的手勢，彎腰把滾燙的熱鍋端下來放到一邊，沒有關火。

漂亮的紅藍色火焰跳躍翻滾，倒映在瑞斯躍躍欲試的瞳孔内。

熊熊火焰也跳躍在他的心中。

點燃的火焰如之前的清水被賦予生命，絢爛的橘紅色自下而上升騰，融彙成栩栩如生的一條紅龍，在半空中自如地扭動身

體。

看起來比之前用清水扭出來的麻花好看多了。

第一步成功了，瑞斯完美捏出自己想要的形狀。

下一步，是讓它飛過來。

稍稍後退一步，瑞斯輕勾指尖，像是逗弄蹲在牆頭的貓咪，一點點牽引着盤旋的火焰向自己的方向靠近。

因為無法依靠自已的欲望和情緒制造出火焰，所以瑞斯正在嘗試将現成的火焰環繞對象由爐竈變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