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開懷的笑聲,幸村眉眼彎彎,興緻十足的盯着瑞斯的模仿秀,故作困擾的蹙起眉頭:
“我覺得要再調整一下。”
說罷,他伸手捏着瑞斯鼓起來的臉蛋,往上扯扯。
不明所以的瑞斯用眼神發射自己的迷惑光波。
“總感覺差一點。”用看看黑屏手機屏幕反射出自己的表情,瑞斯盯着笑盈盈的幸村精市陷入沉思:
和真人面對面時,他的模仿的确不像。
感覺氣勢上差一點。
說到氣勢嘛......
眼珠一轉,腦袋一抽,瑞斯直接把之前遇見過的阿祖拉的笑容拿了過來。
再來點祖克的氣勢,加點,都加點。
“像一個惡役。”幸村精市雙手懷抱于胸前,認真點評道,貼心的部長沒說出後半句話:
又壞又呆的那種邪惡。
“是嗎是嗎?”真以為自己能模仿出阿祖拉那種瘋狂的邪惡,瑞斯準備打開手機自拍确認一下卻被幸村精市伸手把瑞斯的腦袋揉成鳥窩。
“都在說我,你之後怎麼安排?”
看着對方慘兮兮搶救可憐的發型,幸村精市心情頗為不錯,把話頭轉到瑞斯·特倫斯身上。
嗚,幸村的話一下子戳中了瘋狂補課的瑞斯·特倫斯的柔軟的heart。
不愧是偉大的幸村部長,瑞斯淚汪汪地咬住自己小手絹。
匣子打開,話痨重出江湖。
必不可少的一項環節是,向部長抱怨切原赤也得英語。
教完切原赤也後,他都不會說英語了。一口氣抱怨完後,備受折磨的瑞斯又忍不住為切原赤也找補,赤也很聰明,學習也很用功......
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啊。好像兩個小動物之間的相互依偎。
幸村精市配合着點頭,聽着聽着,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挂上一抹清淺的笑意。
對面絮絮叨叨的人沒有注意到,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主題從擔心切原赤也英語成績轉到自己現實世界中的焦慮。
最後的話題不由得落在自己的升學考試上。
“我有一個朋友。”
一個堪稱套路的起手式後,瑞斯清清嗓子,調整一下心裡的底稿繼續說道:
“他現在突然想上大學。”
幸村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以為是瑞斯在國外的朋友。
總不能是自己吧?用常識進行合理推測的幸村精市完美的錯過了正确答案。
“但是他之前落下太多了,需要花費特别、特别大的精力和金錢。”
瑞斯用兩個重複的形容詞表示其中的困難程度。
沐浴着幸村精市的注視,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雖然未來成功與否不确定,但是他想試試。可付出如果無法獲得切實的收益,又不太想繼續下去.....而且,現在才考慮這些問題會不會太晚?”
“所以他想放棄?”幸村精市關切道。
“也可以這麼說。”停頓一下,瑞斯仔細品品自己此刻的心情,肯定說道:
“可是他會不甘心。”
“那就矛盾了。”
“嗯。”徹底和現實生活中的自己“共情”,瑞斯眼淚汪汪擡起頭:
“上課落下的東西太多了,還有競賽,頭好痛。”
一想到老師給自己列出來的單子,還有需要先修的部分,瑞斯忍不住蜷起身體抱住腦袋發出痛苦呻吟。
所以那個朋友該不會真是自己吧。
又迷惑又好笑,幸村盯着團在椅子上褪成黑白色的自家部員。
“雖然不太理解你的朋友,在學習上我也不能給你多少建議。”合上掌心撐着下巴,幸村坐在床邊直視着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瑞斯,陽光照在他的頭發上,打出一層淺淺光暈:
“如果不做一定會後悔,那就做吧!”
這句話不隻是對瑞斯·特倫斯說,更是對猶豫是否要接受手術的自己說。
“不要留下遺憾。”一瞬間幸村精市站在網球場上如同王者降臨般的氣勢傾瀉而出。
瑞斯·特倫斯對此接受良好,甚至格外懷念這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
饒是他經常從電視欄目看哥譚顔值代表韋恩,都有點扛不住來自幸村精市美顔暴擊。
天、天使降臨?瑞斯恍恍惚惚,兩眼發飄。
收斂氣勢後地幸村在瑞斯飄忽的眼神前揮揮胳膊,試圖喚回對方發散的思維。
眼底不禁劃過擔心: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想到網球部裡的其他人,幸村精市垂眼思索:
是不是應該讓弦一郎帶着部員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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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不睡覺就是勝利的第一步。
雖然跟不上講台上老師跳脫的節奏,但瑞斯·特倫斯已經在努力讓自己進入用功的狀态。
手中筆尖在白紙上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幾節課下來,瑞斯一點點跟着老師的節奏做筆記。
在和對方談心後,額外注意特倫斯課上表現的老教師露出欣慰的笑容。
或許這會是她退休前的最後一屆學生,善始善終的為自己幾十年的教學生涯畫上圓滿句号。
學校中高年級的男女學生彙聚在場地内,各自分開排列,接受韋恩集團傾情贊助的體檢。
不得不說和韋恩的孩子同在一個學校好處多多。
無論是校方獲得的圖書館重建捐助資金,還是在食堂教學硬件提升等方面,充當善良熱心富二代的布魯斯·韋恩先生以及他的集團總是發揮着不容小觑的作用。
排在體檢隊伍的尾巴,瑞斯好奇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隊伍終點的體檢項目:
抽血。
很好,他拒絕,并選擇逃到教室。
即使這時候上帝問他原因,瑞斯·特倫斯也絕不承認自己放棄這個項目的真正理由:
怕痛。
青春期的少年是不會大方承認自己的弱點,所以這裡瑞斯說服自己的理由是補課。
他相當健康,不用抽血體檢。比起抽血,他甯願去學習。
我愛學習,我愛看書,瑞斯心裡反複念叨這幾句話,安慰自己。
人類怕痛正常,隻不過是他的承受限度低罷了。
也許是敏感,或者忍耐力度低,他能快速達到自己的忍受上限。當在“夢境”裡達到疼痛阈值時,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會立刻啟動把他踹出去。
大概是飙升的腎上激素從天而降,救他小命。
從他的連續幾次的脫離速度不難看出,他真的很怕痛。
鴿掉體檢,瑞斯拐到衛生間,意外聽到點讓他在意的事情:
關于一種包治百病的......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