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和威廉姆斯的恩怨已經扯平了。既然如此，性格不合的兩個人真的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

“考慮一下。”威廉姆斯眼巴巴的請求，試圖身體力行保證自己會成為瑞斯老大任何喜歡的樣子。

某種意義上，威廉姆斯繼承了他的親生父親某些基因，尤其擅長死纏爛打。

想到當時對方父母趕過來時父母間的反差感，瑞斯總有種荒謬又真實。

好像看見了他不靠譜的父親和過于全面的母親。

這種相似的感覺很難評。

折騰了半上午，瑞斯出門時沒忍住，發出沉重的歎息。

“我們去哪裡？”跟在瑞斯身後亦步亦趨的威廉姆斯“舉手”發言。

在“救命恩人”濾鏡加持下，威廉姆斯現在的情緒正向到可怕。

聯想到當時的千鈞一發，他相信終有一天，老大一定會成為哥譚市閃亮的星。

“去吃飯。”并不知道自己成為哥譚星星，瑞斯·特倫斯有氣無力地解釋。

“好，吃飯！”

看吧，人的本質是複讀機。

——

今天，瑞斯·特倫斯仍然沒有錯過一頓午飯，一絲不苟的完成屬于自己的打卡記錄。

人一天有三次可以光明正大吃飯的機會，少一次都是他的損失。

即使對面做的人有礙于他的胃口，可冰鎮碳酸飲料有什麼錯呢？

摸摸冰涼附着着細小水珠的一次性紙杯外側，在糖分的舒緩下，瑞斯·特倫斯眯起眼睛仔細感受碳酸在舌尖爆開的刺激瞬間。

慢吞吞吃完剩下的食物，胃部食物的補充讓人大腦遲鈍，瑞斯扭頭盯着玻璃外哥譚上方的天空發呆。

一片鋼筋水泥澆築的建築群，交錯遮掩，露出難得晴朗的天空。

雖然外面的天空稱不上是标準意義上的藍天白雲，但在好心情的加持下，今天的哥譚與神奈川的天空一樣明媚。

說到這裡，瑞斯的思緒自然而然飄向了幸村精市。

如果在既定的交換留學結束之前無法看見幸村精市站在網球球場上的身影，他想，他一定不會甘心。

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他就去夏威夷，和母親一起度假。

想到母親，他心底湧出幾分期待。

絲毫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立下了什麼flag的瑞斯·特倫斯滿懷希望的憧憬。

至于不靠譜的爸，他現在并不想考慮。

坐在對面不明所以的威廉姆斯，順着瑞斯·特倫斯的方向看去。

天空、陽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用力揉揉眼睛，威廉姆斯堅信找不到重點，一定是自己的原因。

端着吃完後的餐盤放到回收處，瑞斯準備甩掉尾巴溜到天台去曬太陽。

路過自己的儲物櫃，放好東西，他邊走邊撕開手中學校用來通知的信封。

體檢項缺少驗血結果？

沒放在心上，瑞斯随手丢進路邊的垃圾桶，一個人晃到天台，找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刷新手機推送。

是不是醫療公司加大了推廣力度？看着沒過幾分出現一次的驗血體檢廣告，瑞斯興緻缺缺的熄滅手機屏幕閉目養神。

——

在一再堅持下，邀請失敗的威廉姆斯隻得将手中包裝精美、精心準備的禮物遞到瑞斯手中。

塞給他時，威廉姆斯表情神神秘秘，臨走時不忘做出“回去再看，有大驚喜”的口型。

計劃補充日用品的瑞斯為了不打亂計劃，隻能一手拎着威廉姆斯包裝的禮物，一手提着沉甸甸的購物袋走在夜色降臨的大街上。

他着實不應該選擇在外面吃完晚飯後再回家。

知道自己大包小包的樣子在行人稀少的大街過太顯眼，索性找了個不起眼的巷子鑽進去，找個角落，準備将威廉姆斯的禮物直接拆開放進包裡。

包裝不難開，解開緞帶後，四四方方盒子中的禮物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淺綠色的透明液體裝在漂亮的水晶容器中，過于熟悉的配色讓瑞斯一瞬間頭皮發麻。

透明瓶中的清澈液體随他的動作緩緩流動，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下折射出好看的光澤。

燙手山芋，正在向他問好。

他忙不疊将燙手的禮物塞進包裡。

此時此刻，瑞斯·特倫斯隻想崩潰呐喊：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扯扯背帶，瑞斯總覺有人在盯着自己。

轉身向前幾步随後猛然回頭，巷子深處是濃重的陰影，沒有其他人。

夾在兩棟建築物間窄長的空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現實讓瑞斯安下心來。

什麼嘛，自己～吓～自……等一下！

頭頂狹窄的夜空中一道黑影劃過，緊接着是近距離才能聽到的細碎摩擦聲。巨大的黑影從夜空中投向地面，蝙蝠俠無聲落在立在巷子口陰影裡的前方，攔住瑞斯·特倫斯的去路。

即使對方戴着面具，瑞斯依舊能感受到來自蝙蝠俠的犀利眼神，落在自己的背包上。

嘎......瑞斯·特倫斯把剩下的自我安慰咽回肚子裡，下意識心虛的舔舔幹澀的嘴角。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