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秋大少爺放蕩成性,各大青樓都是他常惠顧的場所,人有錢,還會撩,身邊常有美人環抱。
打響他名聲的不僅是風流第一,還有大方不羁,經常撒錢像灑灑水,揮霍無度。對待感情,他說自己格外專一,此專一指見一個愛一個,每一個都很專一。
原本他已經向青樓預約好今日會到訪,請了小紅、小綠、小藍、小紫、小青等等青樓女子,準備來個不醉不歸,一醉方休。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他對除了青樓的其他場所都不太感冒,好說歹說秋老爺才将人綁來了這,哄他說這裡有很多美人。
但到場後秋辭除了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大美女,其他的也不像老爺說的那般比青樓女子還漂亮。秋辭散漫慣了,累了,便躺地上睡了。
衆人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大殿叽叽喳喳吵翻天。
九樓的屏風内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發生何事了?”
九樓守候的侍女答:
“回樓主,秋氏家族秋辭少爺喝醉了,躺地上睡着了,惹得不少人看笑話。”
“秋辭?”
那清淡的語氣便是從樓主口中說出來的,屏風遮住了容貌,看輪廓也可見是個大美人。她話語柔中帶飒,音調随意讓人聽來極為舒服。
侍女畢恭畢敬,道:
“是。他就是四大家族之一富得流油的秋氏之子。”
樓主頓了一秒,輕笑一聲,道:
“嗯,有點印象。”
她思索着什麼,流光一轉,嫣然一笑:
“我聽說他唯獨鐘愛美人,今日可有準備美人獻給公子?”
侍女面露難色,遲疑道:
“這……樓主,我們這是正經酒樓,并沒有事先準備美人。”
她看向樓主,眯眼笑道:
“哎?樓主你不就是一個大美人嗎?估計天下的美人聚于此,站在樓主身邊都會黯然失色了呢。”
這侍女馬屁拍得好,不愧是樓主身邊的侍女,調教有方還會講話。
樓主淺淺一笑,道:
“說得不錯,我當真如此好看?”
侍女見樓主心情大好,趁熱繼續拍馬屁:
“自然,樓主美若天仙,一騎絕塵呢。”
隔着屏風看不清樓主是何表情,但依稀可感覺到那盈盈笑意,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薄涼之氣。
“你可有膽再說一遍?”
這話不輕不重從樓主嘴裡說出,沒有一點溫度,甚至能感覺到話語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氣氛瞬間結冰。
侍女僵直定住了,語氣還是那麼柔和,可這話卻像一記石錘重重砸中她的腦袋,砸得她失了神,目光呆滞,心猛地一縮。下一刻她大汗淋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低得不能再低,心頭仿佛被重物緊緊壓着,喘不過氣:
“樓主……樓主請恕罪!”
不知哪句惹得樓主生氣了,和樓主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她并沒有那麼好說話,心情好時特别好,心情不好時她大發雷霆甚至能炸了整棟樓。不過喜怒無常是少數時候,樓主雖話中帶刺,句句截人心,但話糙理不糙。真正發脾氣還是少之又少的。
侍女見過樓主憤怒至極失了體态的樣子,說炸了一棟樓并不誇張,十年前因為她仰慕的忠誠太子戰死沙場卻被佞臣盡毀名譽,落得個聲名盡毀、無人收屍的下場。她發了瘋。
也隻有那一次,她瘋得厲害。沒有人想看到如此的美人發瘋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度過那段日子的;沒人知道她将太子視如珍寶,是白月光、朱砂痣,甚至還扮男相偷偷參軍隻為學太子精忠報國。她對太子并非兒女愛慕之情,而是心懷敬仰不敢觸碰,小心翼翼捧于心間的仰慕之情。
十年前她并不有名,那時她在人群中也沒有那麼耀眼,曾經無數次她擠破腦袋混入送軍隊伍,目送太子大捷歸來,那場景是一派風光無限,恍如神仙下凡。她熾熱的目光永遠留給太子殿下,可那位天子從末注意到她,一次也沒有。
太子之死,于她而言是緻命的打擊,她不瘋誰瘋?
這“天下第一樓”也是因太子而建的,“天下第一”指的并不是樓主自戀的稱号,而是說太子于這天下就是第一,無人可比拟。
數數“天下第一樓”成立十周年,正是太子死後的第十年。
所以說樓主除了太子之事,其他什麼瑣事也不會大發雷霆,至少不至于發瘋。但待女還是怕,盡管了解樓主的心性,但依舊有特别畏懼的東西,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