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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水繞河畔,弦斷日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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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館長年輕時學的書畫,揭畫洗畫對她來說綽綽有餘。

容初幾人過來的時候,她正驚歎着裡畫的工藝。

“這畫的保存程度和技藝,果真是…容老闆,你是怎麼會知道…”孟館長擡起頭,目光瞥見一襲青衣的妙安,驚訝道:“這位是?”

妙安不好意思的朝孟館長行了個禮,“見過孟館長。”

孟館長一頓,疑惑道:“你是?”

孟館長看了看桌上的畫,又拿放大鏡湊近去看畫中人的臉。

裡畫描繪的是一座青瓦白牆的小院,抱着琵琶的細眉女子垂着眼看向畫外人,梳着流雲鬓,耳戴圓環耳墜。

閑庭逸緻中透着一股哀愁。

“我名喚妙安,乃畫中靈。”

孟館長皺眉,她身旁的老林出聲笑道:“女娃娃,莫要說這些怪話。”

妙安輕皺眉,啟唇欲要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孟館長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放下手中的工具,禮貌問道:“剛剛進來的人裡似乎沒有妙小姐,你們……?”

妙安的穿着太過于特殊,青色曲裾,懷中抱琵琶,她不會沒有印象,況且進出博物館的工作區域需要專人帶領和她的審批。

孟館長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個匪夷所思的陵墓。

林迎上前一步,神色和藹且堅定:“奶奶!就是您想的那樣嘿嘿!”

衆人:“……”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感覺有什麼東西突然本末倒置了!

孟館長被打斷思緒,回過神來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子。

“孟館長,那幅畫的落款,您看一眼,是否是林皖二字,雙木林,皖南的皖。”妙安說道。

孟館長和老林對視一眼,兩人同步的拿起工具開始觀察。

妙安的聲音跟随他們查看的動作慢慢響起,“行也思卿,坐也思卿。母親,皖兒想您。林三娘之女,林皖留。永安三十年,春。”

輕且哀愁的歎息聲落下,幾人的心緒也不由得跟着沉重了下來。

陳佳意突然抽泣一聲,林迎猛的回頭,發現陳佳意眼神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林芽一慌,連忙去叫她,“佳意!”

張知淮上前一步,掏出來張黃符一揮,黃符無火自燃。

陳佳意的眼神漸漸清明,臉上挂着迷蒙的淚水。

“我…我這是怎麼了?”陳佳意愣住。

林迎拿過紙巾幫她擦臉。

“常話來講就是被魇住了。”張知淮拍了拍手,退開一步繼續道:“但沒有那麼嚴重,隻是你上輩…前世的記憶遺留在作祟。”

陳佳意不解,“可是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所以說是遺留。”張知淮道。

容初在一旁解釋:“轉世投胎,前世的記憶自然是要消的幹淨,不記得才是正常的。”

陳佳意似懂非懂。

孟館長看完畫上的落款,夫妻倆的震驚不言而喻。

《歸隐-念》這幅畫自發現以來,一直放在鳳尾市的博物館裡,根據畫上的痕迹來看,第二幅畫被封存到如今,直到今天才正式被她們揭開。

也就是說,這幅畫除了作畫人,不會再有其他人未蔔先知這個落款。

更何況,這女娃娃似乎還是憑空出現的。

孟館長身邊的老林三下除二也想明白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容初,“容老闆,那印章……”

容初知道老林的未盡之意,他無奈道:“林老先生,我隻是古董店的老闆。”

老林面露遺憾的搖了搖頭。

孟館長似乎接受了妙安的存在,她轉而有些激動的問道:“妙安小姐,那你…你是否知曉碧之究竟是何人?”

“畫上已經言明。”妙安一頓,輕聲道:“碧之的真名叫林皖,乃秦淮歌姬林三娘之女。”

妙安垂下眼,抱着琵琶的手微微收緊,樂坊一類自古以來都是下九流裡的,她也不知千百個時代之後的文人能否能…接受。

孟館長似乎是察覺到了妙安的未盡之意,她笑道:“無論是何身份,都不能否定碧之在繪畫史上的卓越貢獻。她是一個極具文采、潇灑又肆意的女子吧?内心或許是細膩的、擅于觀察的。無論是何模樣,如此堅韌多才的女子,人人都會向往的。”

古時人們對于歌姬持有的态度不用多言,衆人也能猜想到一二,而歌姬的子女,成長想來也是坎坷不平的。

孟館長溫柔又堅定的聲音安撫了妙安,她擡起眼,一雙黑眸裡盈滿了淚,“孟館長,多謝。”

孟館長一愣,透過那雙充斥着淚水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千年之前的那位畫家。

這麼一雙溫和的眼睛,想必碧之在作畫時傾注了大量的懷念和…愛。

“你是否還知曉關于碧之的其他事?”孟館長問道。

當務之急更重要的是作證這位畫家的真實身份,隻是單憑一副畫中畫,卻是有些難的。

兩幅畫落款的字體不同,觀察、佐證、查詢資料,又是好大的一項工程。

“我知曉的事并不多。”妙安搖了搖頭,她走到桌邊,行楷的字體端正雅緻,顯然是書寫人一筆一畫認真留下的,“幼時阿皖失去母親,對林三娘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她隻記得那雙眼睛。”

“我是在她死後,執念過深才真正誕生出來。我原先是想,我一定要為她申冤。”妙安緩緩的将碧之遭虐殺的事說出來,女人的聲音發顫,“可沒人看的見我…沒人…我尋不到法子…沒多久就因為本體受損陷入了沉睡。”

孟館長的心情有些沉重,那副被揭下來的第一層畫就放在琵琶女畫的旁邊。

畫中小院的惬意和舒适,無不在說明着畫者熱愛生活熱愛自己,有着自己的抱負和理想,她出衆的才華和遠見注定了她未來會有一番作為。

然而這一切都因情郎的嫉恨戛然而止。

“我有個不情之請。”孟館長看着妙安,堅定道:“能否請妙安小姐,幫我們博物館完善關于碧之的資料。”

長者溫和包容的目光給予了妙安鼓勵。

妙安點了點頭,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搖頭道:“我所知的事皆是我旁觀所聽來的,未生靈智前的記憶模糊至極,我不知…我是否真的能幫上忙。”

“容老闆不是可以幫助别人恢複記憶嗎?”陳佳意急切的說道。

張知淮聞言一挑眉。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旁許久沒說話的的漂亮青年。

容初微微靠在應野的肩膀上,他一頓,搖頭溫和道:“我能做的隻是解開他們原本就被封鎖的記憶,而不是使記憶清晰。”

張知淮收回目光,覺得自己剛剛好莫名其妙,隻是睜眼閉眼就能窺探他人所有的記憶,這樣的術法未免太過于逆天而行,原來是幫他人解開原本就被封住的記憶。

孟館長面露遺憾。

“孟館長,多謝您。我記憶雖殘缺,但我會将我記着的關于小皖的事書寫下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對你們有幫助。”妙安有些緊張,她又道:“至于其他的畫作去向,小皖最初開始作畫時,曾用過林三這個名字。”

孟館長一喜,“此話當真。”

妙安點點頭,“當真。”

隻不過時間過于久遠,幾百年過去,哪怕碧之生前遺留下了許多畫作,可時間長河滾滾向前,又會有多少裹挾泥沙沉在了河底,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孟館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面,她笑了笑說道:“無論怎樣,多一份證明的史料,便能為她記名,這是她的東西,不該湮滅在時間中。”

聽到這話,林芽似乎想起了什麼,“這畫妙安小姐是不是得帶走?”

“不可。”

“不行。”

老林和孟館長的聲音齊齊響起。

“妙安你是要去哪裡?”孟館長急問道:“這幅畫有着不可預估的研究價值,不能帶離博物館。”

“第二層畫為妙安的本體。”張知淮舉手發言,他解釋道:“器靈無論去哪兒,本體都要随身攜帶,這是不能切割開來的。”

“确是如此。”妙安點頭,她看向容初,道:“容老闆幫了我大忙,我還有事求于他。現如今是容老闆店裡的員工。”

孟館長看向容初,人情往來确是不能随意抵押掉,她面露難色:“容老闆,這…”

“诶,可…可這畫确确實實沒辦法帶離博物館。”孟館長搖頭道:“我年紀在這裡,于情于理我都明白這是妙安的東西,可這…這畢竟是文物。”

孟館長有些焦灼,心裡沒辦法定下來一個解決方案,沒法子的事,畢竟這事本身就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畫靈這種東西,誰能想到的呢?孟館長後知後覺發現,這畫是沒辦法留在博物館裡。可不留在博物館裡,她們剛剛拍攝的揭畫錄像沒辦法作為公共材料來進行研究,畢竟要怎麼解釋,自家畫裡揭下來的第二幅畫挂在了别人的古董店裡?

“妙安的本體不是畫。”容初說着走到桌前,孟館長和老林給他讓開位置。

衆人一驚,七嘴八舌道:

“那是什麼?”

“不是畫?怎麼可能?”

容初沒理他們,他拿過放大鏡點在畫上琵琶弦的位置,道:“孟館長您看琴弦處的紙和周圍的畫紙有什麼區别?”

孟館長接過放大鏡仔細觀察,過了一會兒,她又摘下手套,不确定的摸了下琵琶弦的位置,又摸了下畫上的其他位置。

“我還不太确定,這一塊地方貌似還有輕微的劃痕。”孟館長收回手,她正色道:“得送去實驗室進行專業的分析。”

其他幾人恍然大悟,想起來妙安提到的,畫上的琵琶弦是融合了真琴弦和其他材料,從而繪制在了畫上。

“畫中這一指節長的琵琶弦是妙安真正的原形。”容初說道:“她為琵琶女,而不是畫中靈。和畫中人一模一樣是因為弦融入了畫。”

孟館長一喜,“容老闆的意思是?”

“妙安的本體确實是需要随身攜帶,這是必然的。”容初笑道,他指了指畫上琵琶弦的位置,“隻需琵琶弦便可以了,隻是弦如何取和畫有所缺的問題,得麻煩孟館長一二。”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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